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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買賣若是能在南城那頭,應該能攢下更多銀錢,我想,到時候就順便把大娃送去南城那邊的明公學堂,沒準,我們家里頭,還能出個讀書人” “你想走” 不等她把話說完,老祥臉色極為難看地盯著她,像是在盯著什么讓他難以接受的東西一樣。 大兒媳方才沒注意,現(xiàn)如今一看見老祥這眼神,心里頓時涼了一半。 但是,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些年,分明她那手藝做的攤子能掙下不少銀錢的,但是卻被那些黑心的東西給搶走了大半去,若不是這樣,她早就能讓大娃吃香的喝辣的了 哪里至于到今天,大娃長得還是那么瘦巴巴的,只看著,她這一顆心都要受不了了。 咬咬牙,大兒媳盯著老祥那目光,堅定地說道。 “對,爹,我想離開這鬼地方了,我要為大娃著想,為郎君” “啪” 一記重重的掌摑摑在她的臉上,原本就滿是風霜的臉上,頓時腫脹了大半。 一直躲在她身后的木訥男人立即沖了上來。 “爹、爹,你怎地,怎地還打人呢我們不走,不走就是了?!?/br> 他慌慌張張地看著婆娘的傷口,心里又急又怕。 他就知道這事兒不能說的,但是婆娘硬是說著日子過不下去了,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爹根本就不可能答應 “不” 他話音剛落,大兒媳就立即含著淚咬著牙尖叫道。 “我一定要走的這破西北還有什么好呆的這日子根本沒法過了” “閉嘴” 老祥一聲大喝,那高高舉起的大掌像是立馬就要落下來似的,大兒媳硬生生挺直了腰背,臉上寫滿了倔強。 老祥失望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然后越過大兒,又落在外頭那兩個只有膽子偷聽的人身上。 “你們一群鼠目寸光的東西?!?/br> “爹” 大兒媳根本不聽他這句話,她哪里鼠目寸光了這個家若不是她,怎么可能能夠支撐到現(xiàn)在 “行了,都別在外頭鬧了,都跟我進來吧?!?/br> 身子骨忽然彎了許多,老祥只覺得,他這身子骨不好歸不好,卻不敢太早閉上眼睛就這么去了。 若是他就這么去了,這群混賬東西,只怕是日后連日子都過不好了。 走了一半,他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外頭那兩個鬼鬼祟祟不跟進來的兔崽子,“還躲著做什么都給我進來” 二兒媳和二兒身子一僵,這才確定,確實是被爹給發(fā)現(xiàn)他們了,臉上訕笑著有些掛不住地走了出來。 大兒媳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眼底也沒什么情緒。 說到底,她要當真想走,這兩個人跟她還得是一伙的。 想著,她伸出手指摸了摸臉頰,就算挨了這一巴掌,但是她也絕不認輸 今天她一定要說服爹,離開西北這個鬼地方 幾個人都進了屋,老祥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才悠悠開口道。 “你們幾個可知道,我為什么不讓你們走嗎” 幾個人面面相覷,還是大兒媳一馬當先直言不諱。 “爹,你有話就直說吧,我反正是丑話先說在前頭,這西北,我是當真過不下” 她的話被老頭直接打斷。 “你懂什么” 老祥冷哼了一聲,“說你鼠目寸光還不相信,這西北怎么就過不下去了” 大兒媳連連被說了幾次,火氣也上來了。 “爹,你要說別人,我沒什么好說的,但是你說我鼠目寸光” 她站起身來,挺直了身板,“我也不說什么,就說說這幾年家里的銀錢,那都是哪里來的” 還不是她掙的 老祥看她的目光越發(fā)不善了。 “怎地你覺得你想到了點法子,掙了些銀錢,就很厲害了這個家里頭,就是你說了算了” 大兒媳臉上一僵,她當然知道爹這句話有多么誅心,哪怕她心里確實是這么想的,也絕對不能應下來。 “爹,我就是說說” 不去看大兒媳這張蠢貨一樣的臉,老祥手指頭敲了敲桌面,又看了看其他三個人。 “你們?nèi)齻€,也是和她一樣的想法覺得這西北,待不下去了” 沒想到戰(zhàn)火蔓延到身上來了,二兒和二兒媳面面相覷,最后只小小聲地說道。 “這不是,確實有點過不下去了嗎” 他們這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也是不容易的。 看見這兩個人站在自己這邊,大兒媳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就怕這兩個人慫貨連吭個聲都不敢的。 她有了底氣,又繼續(xù)盯著老祥,滿臉寫滿了倔強。 老祥壓根不看她,目光飄遠了許多。 “你們最近可曾出去轉(zhuǎn)過” 他忽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大兒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問這個,但還是慎重考慮了一下,然后搖搖頭。 她這些時日心里一直惦記著這點子事情,哪里有心思出門去 更別提她還得帶大娃,當真是空不出功夫。 大兒也差不了多少,他也搖了搖頭。 倒是二兒媳眼神閃爍了幾下,然后老實地說道。 “我,我倒是出去過的?!?/br> 老祥聽了,望著她,“那你可知道,這西北城中,近幾日來的變化” 其他三人頓時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她。 二兒媳啊了一聲,有些懵。 這、這她哪里知道啊她也就是出去外頭和那些婦人說八卦什么的,哪里知道這西北城有沒有什么變化啊 見她這副樣子,老祥就知道,她是個不知世事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才慢慢地開口說道。 “你們都不曾出去,所以自然也就不會知道了?!?/br> 他挺直了身板,目光犀利依舊,骨子里仿佛都透著一種意味,像是在告訴別人,他之所以能成為這個一家之主,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幾日,西北城中,施大人一連頒布了好幾個新法令的事情,你們怕是全都不知道吧” 他問得直白又直接,四個人又確實沒聽說過,只能紅著臉胡亂點頭。 老祥又問。 “那你們知道,這幾日,施大人已經(jīng)讓人張貼了消息,但凡是西北子民有戶籍的,都可以去領(lǐng)取已開墾的荒地,荒地只十稅一的事情嗎” 他這句話一出,大兒媳立即站起身,驚愕道,“這不可能” 這怎么可能 若是這樣,若是這樣 她心里忽然有些慌亂得很,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只覺得腦子里亂哄哄的,什么也沒在想,又像是,不敢去想。 老祥臉上的失望越發(fā)的重了。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今日一大早,就去看過了。那片荒地,就在城外,已經(jīng)正在開荒了,按照這速度,怕是這幾日就能收拾出來了?!?/br> 他搖搖頭,“除此之外,商稅施大人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