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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哥這么強(qiáng)我也很絕望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1

分卷閱讀111

    力都散了,又受傷又生病,虛弱是難免的,燒也難退?!?/br>
我小聲哼哼:“反正也快到家了,死了正好埋進(jìn)祖墳里去。”

宋明光在我手心里輕輕拍了一下:“沒規(guī)矩,在老人面前說生死。長林平時怎么教你的?”

我說:“我爹才不管我,他只喜歡我哥,整天讓我哥打我,他就在一旁看笑話?!?/br>
宋明光沒有提鴻雁書,沒有提我在外邊流傳的那許多壞事,仿佛我還不是惡名遠(yuǎn)揚的千重雪管事,只是九山派一閑人。而我順著他的話說,聽起來就好像真是沒禮數(shù)的晚輩對長輩撒嬌使性,長輩憐愛地為他指正一般。

他永遠(yuǎn)沉得住氣,而我清楚自己沒有他那么多耐心,干脆先問了:“宋爺爺,我一生病就特別想爹娘,您替我找到我爹了嗎?”

宋明光反問:“最后一塊鴻雁碎玉在九山派?”

我把滑下去的毯子拉回來:“不就在我床底下嘛。”

“弈陽也是這么說的。”

“當(dāng)然咯,本來就是我告訴他的,要不是我病入膏肓,又瞎又殘的走不了,我肯定親自拿給宋爺爺?!?/br>
宋明光又問:“你如何將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

我才不會傻乎乎地一直回答他:“我都說了實話,宋爺爺該回答我了,我爹和我哥在哪里?”

宋明光說:“我只查到你爹是在西山失蹤,至于弈陽,我也請他留下來,但是他不聽,差點又和我打一場,之后不知跑去了哪里。弈陽跟了我這么多年,他從前多聽我的話,現(xiàn)在倒愿意隨著你胡鬧!”

我心說你的“請”恐怕是用刀劍威脅吧,說話間卻是非常遺憾:“我哪里是胡鬧,他以前總是看不起我,現(xiàn)在我們和好了,他就很聽我的話,如果您早說我在這里,他一定不會走。”

“唉,我老了。”宋明光長嘆一聲,“你們這些小子翅膀硬了就會欺負(fù)我老頭子?!?/br>
“宋爺爺老了也是天下第一,誰敢欺負(fù)您?”我不明白他現(xiàn)在跟我閑扯是為了給什么話題起興。

“子平命好啊,有長林這個兒子,又有弈陽弈汐兩個孫子,弈陽穩(wěn)重,弈汐伶俐,少年時不覺得,老來才知道,后繼有人是多么重要?!?/br>
我覺得他馬上要說到宋天義了,我就很心虛,毫無真情實感的吹捧都進(jìn)行不下去了。

宋明光一定是心如明鏡,他知道我所知道的,也知道我的想法,因此他自顧自說下去:“或許曾經(jīng)我想要抹殺過去,可這些年我也不是白活的,真的鴻雁書,假的鴻雁書寫了什么,又能把我怎么樣?也就是那個嚴(yán)天安,心心念念要和我作對,這些年也是癡了。

“我從未想過害你和弈陽性命,只是沒有鴻雁書上記載的心法,我兒天義就會死,我不得不盡全力尋找碎玉。弈陽大庭廣眾之下把你弄丟了,我也沒有責(zé)怪,只嘆宋家沒這氣運,你們夏家有兩個孩子,我可只有天義這一個哪!”

那你為了鴻雁筆要讓我和夏煜血祭,這不就是要我們的命嗎?!你兒子的命是命,我們就不是?就因為我們家是兩兄弟,所以死一個也沒關(guān)系?說的這么委婉,本質(zhì)上還不是那么回事!

我很生氣,但我現(xiàn)在只剩半條命還握在他手里,沒有和他正面沖突的本錢,干脆挑了個不那么令人生氣的問題:“誰說鴻雁書上有心法的?”

宋明光將目光投向遠(yuǎn)方:“正是子平告訴我的。說來也怪我,他當(dāng)初就提醒我,百川歸海心法不夠完善,隱患或許會害了我。他認(rèn)為九山劍訣第三式可以填補(bǔ)這漏洞,被朝廷抄家時也曾想以此與我交易,換得門派平安??晌矣秩绾文転榱艘患褐竭`背朝廷的意思?他犯了錯,縱是我與他情同手足,也實在無法違背道義?!?/br>
我已經(jīng)在心里捅死宋明光一萬遍了,我很想告訴他別裝了,你宋家和朝廷什么關(guān)系誰不知道???不如大家開誠布公把自己一顆私心都拿出來討價還價反而更痛快!

宋明光再次嘆氣:“天下皆知,九山派夏家執(zhí)筆仗劍,九山劍訣一攻一守一無名。我卻沒能在九山派找到任何一本無名式!”

我選擇裝傻:“什么?天下皆是誰,我怎么只知道攻式和守式,我哥肯定也不知道,他學(xué)了什么武功秘籍都會教我的?!?/br>
宋明光接著說:“子平死前不肯與我妥協(xié),不愿被朝廷判決,他竟怨恨我,說沒保住九山派,也不會讓我好過,最后一本無名式就刻在鴻雁書背后,我永遠(yuǎn)也得不到。”

我為宋明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嘆服不已,同時認(rèn)為自己胡說八道的水平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要向他多學(xué)習(xí)。

我爺爺當(dāng)初到底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如今難下定論,宋明光說了這么多,我也沒打算相信,總之就是他對鴻雁書志在必得,想讓我?guī)退玫剑幻嫦拗莆业淖杂?,一面又對我照顧有加,給我灌輸他的正義。而我覺得無所謂,不過是好吃好喝在他這兒做個人質(zhì),只是他們在西山雪峰見了面有可能會拿我要挾嚴(yán)長老,不過到時候也沒我什么事,該死的時候怎么也活不了。

我現(xiàn)在只想讓夏煜別再管我,去嚴(yán)長老那邊協(xié)助計劃進(jìn)行就好:“宋爺爺,我想給我哥送信報個平安,不然他肯定要來給您找麻煩?!?/br>
宋明光說:“他來了,你們和我一起去取鴻雁書不是正好嗎?”

我立刻改口:“當(dāng)然,那我給他寫信讓他趕緊來找我吧?!?/br>
宋明光笑得更加和藹:“我早已送出消息,讓他先去九山派拿碎玉,我們慢慢乘車過去與他會面,再有兩天就能到了。”

我覺得自己那點小心思在他面前簡直不夠看,其實還是他在掌控全局,夏煜這時候多半已經(jīng)到了九山派了吧?

我很是絕望,有心結(jié)束這場對話:“宋爺爺,我保證以后都聽你的話——今晚能吃糖醋排骨嗎?我已經(jīng)喝了三天藥粥,聞著粥味都想吐了!”

宋明光不僅拒絕了我的要求,還拉著我講了一個時辰的膳食養(yǎng)生之道,當(dāng)真可恨!

第113章四舍五入一下這就是我哥在說他愛我啊!

夏煜真的在九山派山處門等著。

他還是雙手后負(fù),腰背直挺,穿著掌門見客時用的那套衣服,雖然也是黑色,但比平日里的長袍短褐又更顯得端莊沉靜。

今年的春天來得晚,隱隱還有些倒春寒的味道,山門正是風(fēng)口,夏煜的衣擺被風(fēng)卷裹撕扯,他卻靜立如一座石像,又或者他就是身后的山門本身。世人都說黃山的松最是挺拔最有傲骨,我沒有去過黃山,沒有見過那些松樹,但我想能像松樹一樣站出傲氣的人莫過于夏煜這樣。

我從車窗探身向外看,連瞎都不裝了。宋明光先下車與夏煜交談,我就恨不得沖出去讓夏煜趕緊走。

墨遠(yuǎn)山抱住我的腰又把我拖回來:“哎呀,你急什么,還怕不讓你們見面么?”

我很煩,又說不出哪里煩,就瞪著墨遠(yuǎn)山不說話。墨遠(yuǎn)山和我對視,距離這么近,我總算發(fā)現(xiàn)他那眼皮底下其實還是能看到一點點縫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