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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另一扇門 這天從人事部辦公室出來,南檣順便打探到了余老太太已經(jīng)回尼斯度假的消息,心中分外失落。 就算工作表現(xiàn)出色,也獲得了老太太的青睞,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對于有錢有閑的余老太太來說,自己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工作人員,一段度假時光就足以將她代替,而杜立遠的心懷芥蒂,讓她接近余思危的途徑又少一個。 以前想和這些人打交道是多么容易的事??!只需要一個電話一個短信,誰都會賣她面子。就連高高在上的余思危,也是她氣勁上來了可以捶上幾拳的發(fā)泄對象。 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是云端的公主,而是沼澤地里的平民,就連想見余思危一面都毫無門路。 余老太太這條路走不通,還能怎么辦? 她甚至開始思考去南創(chuàng)大樓應(yīng)聘做保潔的可能性了。 思量之間,她走出圣心大門準備去超市買日用品,肩膀忽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渾身緊繃轉(zhuǎn)過臉去,正對上一張青春洋溢的笑臉。 “哇哦,可算找到你了?!?/br> 余念祖看著眼前面帶驚恐的女孩,笑得容光煥發(fā),連傍晚黯淡的天色也亮了三分。 容子瑜拿了堂哥兩百萬,到現(xiàn)在也還沒理出個頭緒,搜集反饋的信息都和監(jiān)控錄像里的人對不上。堂哥臉色難看極了,還是余念祖另辟蹊徑,想起自己聞出女孩用的香水是“復(fù)仇”。 這款香水隸屬一個古老的歐洲私人企業(yè),有幾百年歷史,是余家人的愛用品牌,國內(nèi)還沒有正式引進,更沒有做任何推廣,目前只在s市一個極隱蔽的會所里有小批量代理試賣,知道的人不多,算是小眾產(chǎn)品。而非常巧的是,會所的擁有人就是謝蘇菲女士,她已經(jīng)拿下了香水的中國區(qū)品牌代理。于是余念祖輕而易舉要到了這只香水的售賣記錄。 更幸運的是,柜臺經(jīng)理對南檣還有印象,因為當時她不僅買了一只“復(fù)仇”,還買了許多該品牌其他系列的香氛,顯得十分熟悉與了解,就像一個??湍菢印?/br> “沒遇到過這么年輕就買這款香水的姑娘。我告訴她,如果自用,‘復(fù)仇’可能太過成熟,不符合她的年齡與氣質(zhì),我也給她推薦了其他少女香系列?!肮衽_經(jīng)理邊回憶邊說,“但是她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說就要這一款?!?/br> “你能確定她是自用嗎?”余念祖問柜臺經(jīng)理。 “大概率吧,至少不是公用?!惫衽_經(jīng)理笑了,朝他遞過來一張發(fā)票底單,“您看,她要求將購買的所有香氛都開具發(fā)票,抬頭是一家私立療養(yǎng)院,唯獨‘復(fù)仇’這款香水沒有在發(fā)票上,并且支付的時候也是用的另外一張銀行卡。我猜測她自用的可能性會比較大?!?/br> 于是憑借著這張發(fā)票,余念祖找到了圣心療養(yǎng)院,打算在這里碰碰運氣。 命運一如既往的給這位天之驕子開了快車道,在大門口等了大約三十分鐘后,他看到了那個讓美術(shù)館人仰馬翻的姑娘。 適中的個子,白凈苗條,中長發(fā)攏至腦后,松松挽成一個低馬尾,額頭光潔飽滿,發(fā)際線勻稱漂亮。一如既往的清秀靈動,就像他初見她那樣。 “你想干嘛?” 南檣瞪大眼看著面前的男孩,對方臉上熱情洋溢的笑讓她分外警惕。 “我一不學(xué)英語,二不想買房,三也沒有健身需求,謝謝了?!?/br> 她邊說邊捂住自己的帆布包,提防隨時可能偷偷溜上來的其他人。 余念祖一愣,他不明白為女孩兒什么會連珠炮彈說上一堆,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 “你不記得我了嗎?是我呀!”他用手指指自己高挺的鼻子,這張帥氣的臉向來是他的通行證。 “……你是?”南檣偏起頭看他,努力在回憶里搜刮這張臉。 “美術(shù)館!我們在那兒一起看了一幅畫!”余念祖有點兒泄氣,看來自己的臉并不像他想的那樣暢通無阻,“,你還記得我嗎?” “哦,是你?。 蹦蠙{終于想起來,原來是那個在美術(shù)館里不太禮貌的男孩?!澳惺裁词聠幔繉嵲诓磺?,我剛好有著急的事要辦。”她的態(tài)度頓時變得客氣而疏離,顯然并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 余念祖對她明顯生分的態(tài)度有些意外,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著急把他往外推的姑娘,以往都只有他趕別人走的份兒。其他姑娘如果能和他多說上幾句話,簡直能高興好半天。 ——肯定是因為她還不知道我是誰,等她知道我是誰,她的態(tài)度就會完全不一樣了。 余念祖心里想著。 “我就是想問問你的名字?!彼y得好脾氣的回答著,“能留個聯(lián)系方式嗎?” 南檣愣了一下,沒說話,只是從頭到尾把他仔細打量了一遍。 雖然沒有碩大的logo加持,但她已經(jīng)認出來男孩兒身上所有的單品都來自赫赫有名的一線牌子,腳上那雙鞋也是價格不菲的周年限量版,富二代的概率極大。 “您是有什么事要打聽嗎?或者說,您和朋友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南檣眨了眨眼睛,問道。 如今她早已過了少女愛做夢的年紀,在看過許多糾葛風(fēng)云后,她明白單純以自己如今的相貌和背景,走在大馬路上被家世良好的富二代搭訕并且認真發(fā)展的可能性無線趨近于0。 余念祖被她小松鼠一樣機警的防備心逗得幾乎要笑起來。 “對不起,我沒有惡意?!彼e起雙手,垂下頭看她,“如果冒犯了你,我覺得很抱歉?!?/br> “不瞞你說,之前我在美術(shù)館見過你后,聽了你的話,去看了那副畫的背面,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彼_始說實話,“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背后還寫著字的的?” “啊,那個?!蹦蠙{松了一口氣,“我眼神比較好,在路上看到過工人搬畫,當時正好是背面對著,所以就瞄到了?!?/br> “只是一個巧合?!彼敛辉谝獾穆柭柤绨?。 余念祖嗯了一聲,聽起來這似乎是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但是有人不這么認為?!彼麚u了搖頭,顯得有些為難,“我堂哥堅持認為你知道些別的東西,他不相信巧合,所以他一直在找你?!?/br> “堂哥?請問您的堂哥是?”南檣不動聲色問了一句。 “啊,是那副畫現(xiàn)在的主人?!庇嗄钭婊卮鸬?,“一直是由他收藏著的?!?/br> 吱呀,南檣隱約在腦海聽到了上帝為她打開了另一扇門的聲音。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看了看對方的年紀,心中已大概猜到對方的真實身份。 她自然是知道余念祖這么個人的,余家子孫眾多,大多是人中龍鳳,余思危的小叔當年更是娶了馬來西亞橡膠大王的女兒,年過四十才生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