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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不夠,高密府衙之人雖都已經(jīng)理順,這些人才高可入主公眼者,卻僅有范先生一人。所以才特意貼出招賢文令,期望能尋得些可用人手。“阿歸可是覺得奇怪,”游鴻吟邊趕路邊問:“為何我不曾停下來與那人攀談?!?/br>“是,無論此人是故作玄虛,還是有真才實學(xué),按照主公脾性應(yīng)該都會談過之后才判斷?!焙鷼w道:“如今主公麾下雖有我們這幾個弟子,但是我們處理主公身邊事務(wù)偏多些,高密政務(wù)如今日益繁多,僅僅靠范先生怕是忙不過來?!?/br>“我最不喜清談之風(fēng),也不喜放浪形骸的貪杯之人,所以就不見那人了。若是他真心投靠,自然會來再見?!庇硒櫼餍α诵φf:“我對自己倒是很有信心,那人怕是舍不得我這么好的主公呢。”果不其然,三天之后,游鴻吟巡視完高密各縣終于返程,回到太守府時,那位不知名的漁夫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物,正在太守府大門口守株待兔。“不知可是太守座駕?”曹霖顯然接受了一開始釣魚失敗之事的教訓(xùn),上來便先聲奪人。“正是。不知先生是?”游鴻吟見他文人打扮,便口稱先生了。“在下膠州人士,曹霖,聽聞使君招納賢才,特來一試?!?/br>游鴻吟見他說話直接迅速,心中好笑,不過面上未曾露出一絲一毫,口中說道:“原來先生為納賢而來,那,入府詳談吧?!?/br>進(jìn)了府中,奴婢奉茶,胡歸帶護衛(wèi)回住處修整,游鴻吟對曹霖說道:“曹先生先稍坐片刻,某滿身塵土,換身衣服再來?!?/br>“使君自便?!?/br>“請。”等游鴻吟收拾妥當(dāng)來到末殿大堂,曹霖正對著那套青瓷茶具好奇不已,眼中滿是贊嘆。這青瓷也是游鴻吟剛試制不久,比起彩瓷,青瓷雖不及彩瓷那么絢爛奪目,但是比彩瓷更受那些自詡風(fēng)流的豪族喜愛。反倒是在匈奴,彩瓷更為受歡迎,游鴻吟如今麾下差不多有百名騎士,所用馬匹便是一件彩瓷換來的。“使君果真是世家出身,日常所用之物皆如此珍貴。這便是那些商賈所說的冠絕天下的彩瓷吧?!辈芰卣f。如今并不流行什么領(lǐng)導(dǎo)勤勞肯吃苦才是好領(lǐng)導(dǎo),寒門之人反對清談,卻從不曾抱怨過豪族世家奢靡,從本質(zhì)上來說,沒有人討厭好日子,自己奮力拼搏,就是想過上這樣的生活而已。所以,扭轉(zhuǎn)社會風(fēng)氣,當(dāng)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能需要游鴻吟一輩子去努力做。“難道君投某而來,便只看到這彩瓷么?!庇硒櫼鲉?。曹霖說:“吾在渡口擊節(jié)而歌,使君卻是理也不理,是否納賢之心并不迫切?”他倒不是耿耿于懷此事,只是好奇而已。“吾雖出身豪門,但幼時家貧,故而未有清談之習(xí),見慣了洛陽高門酗酒行散、放浪形骸之人,看清他們背后的腐爛和得過且過,便不喜酗酒之人?!庇硒櫼鞯溃骸叭羰窍壬鸁o法習(xí)慣規(guī)律生活,怕是你我無緣。”曹霖見狀,不由大笑:“原來高門之中,還有使君如此子弟。還請使君放心,渡口之舉不過是在下效仿姜太公,雖未成功卻令吾更堅定報效之心。”“那,先生有何教我呢?!庇硒櫼鲉柕?。曹霖言:“使君想來,志不在高密吧?!?/br>游鴻吟道:“不錯?!?/br>第186章名士風(fēng)流(十三)“那使君招賢可是覺得手中人不夠用,不僅是管理人員不夠,做其他事情的丁壯也不夠?”曹霖道。“的確有此種感覺。不過某一直都在安置流民,想來這種情況很快就有所緩解?!庇硒櫼鞯馈?/br>曹霖言:“吾觀高密安置不少流民,以高密郡過往財力,想要安置此等數(shù)量流民必然是使君貼補自己家財。”游鴻吟道:“吾之財多取于豪族,販賣彩瓷、鹽、煤等均換了糧食以及絹布,如此再反哺民眾?!?/br>曹霖彎腰施禮道:“使君高義?!?/br>這是他第一次行此大禮,顯然真心臣服。曹霖直起身,繼續(xù)說道:“但是即便如此,高密郡地處偏僻,交通不便,流民多被其他郡縣攔截,到此處者甚少,使君想要多增人口,怕是艱難?!?/br>對于城鎮(zhèn)來說,流民有利又有害。若是城中糧庫存糧不多,就算是有心安民也無力去做,這就是為何陳喜全帶領(lǐng)家人流浪數(shù)月卻一直沒有城市收留的原因。而青州各郡戰(zhàn)亂較少,故而尚能結(jié)余些許存糧,且相比他處,的確算得上地廣人稀,有能力收留流民。這也是為何天下流民都喜歡往青州徐州跑的原因。“那先生有何妙法?”游鴻吟當(dāng)然清楚這種事情,這也是他苦惱的,若是光明正大從鄰居家搶人,就吃相太難看了。曹霖一笑:“這便是使君之盲點,使君覺得民眾乃強盛之基,覺得善待民眾方有人耕種得糧草,有人丁來源得士兵,卻不知其他地方對待民眾如牲畜,更是只喜歡自掃門前雪,不知未來劫。其實若非青州刺史乃山簡大人,各郡各縣頭官均想討好山簡大人,怕是根本不肯安置流民。而有些郡縣就算安置,卻也一直嚷著錢糧困難,府衙縣衙中的錢糧進(jìn)自己腰包還不夠,怎么可能好好安置流民?!?/br>游鴻吟聽聞此語,便明白曹霖之意了。“先生是要游說諸郡?”游鴻吟說。“正是?!?/br>游鴻吟嘆息一聲,他一直有個錯誤認(rèn)知,覺得流民不過來是因為那些郡縣也準(zhǔn)備收攏人丁,抵御未來亂世,卻不知是自己將那些人想的太聰明了。游鴻吟道:“是吾未曾想到此事。先生大才,某府中長史之位尚懸,不知先生是否肯屈就?!?/br>“曹霖拜見主公。”曹霖跪拜。“先生快快請起。”游鴻吟將人拉起。“在下字書始,主公稱我書始便是?!辈芰氐?。“書始先生何時動身?”游鴻吟問。“即刻?!辈芰匾膊皇峭夏鄮?。“去請阿歸來?!庇硒櫼骱皝礞九绱搜缘?。然后轉(zhuǎn)頭向曹霖說:“阿歸乃高密郡郡衛(wèi)校尉,名胡歸。如今青州雖比他處安定些,但是總歸還是有些危險,由阿歸護衛(wèi),我也放心些?!?/br>“必不負(fù)主公之期。”曹霖道。胡歸平日里訓(xùn)練郡衛(wèi),但是他卻一直沒有卸下護衛(wèi)主公之職,對于他來說,其他事情均不及主公安危重要。郡軍如今已經(jīng)從曾經(jīng)的三百人擴展到七百人,不是不想滿編,而是兵源來源稀少,流民中的人大部分是老弱病殘,丁壯很少,還有一部分被胡危充作部曲,難有人數(shù)補充進(jìn)郡軍。但其實七百人高密郡就已經(jīng)快養(yǎng)不起了,為何自古就有吃空餉之事,除了將領(lǐng)貪婪之外,便是軍士吃一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