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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兵轉(zhuǎn)身向后跑,后面的疆州兵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就被前隊(duì)沖倒,再加上四周到處都是陷阱,很快,一大批士兵慘叫著、廝抱著掉進(jìn)了陷阱,被竹簽戳的體無完膚。 趁著混亂,寧越飛快地向外跑去,她要看清楚那個聲音的主人,她迫切的想知道是誰想要?dú)⒚髅C。 這一世她長期在外行商,為了安全也學(xué)過一些粗淺的功夫,此時她靈活地躲避著身后的箭,揀著安全的地方落腳,只是還沒等她跑到插著竹簽的防線,就被人從背后攔腰抱住了。 耳邊傳來明肅壓低了的怒吼:“你瘋了!” 他的氣力大的出奇,把她的腰身箍得緊緊的,幾乎有些疼痛。他顧忌著對面的敵人不敢大聲,但那短短幾個字里壓抑的憤怒和深刻的擔(dān)心卻讓寧越心中一顫。 她反手抱住了他。 明肅身子一震,跟著卻聽見了細(xì)微的羽箭聲音,他來不及多想,猛地將她撲倒,就地滾了幾滾,躲開了密集的箭雨。 “混賬,你不要命了!”明肅翻身壓住她,咬牙切齒。 他又怒又怕又悔。他早看見她來找他了,但他不敢現(xiàn)身,誰知她竟然不要命似的冒著危險(xiǎn)向外跑,他嚇得心都要跳出腔子了,以最快的速度沖過來截住了她。 在糾結(jié)復(fù)雜的情緒中,身體的本能卻又飛快地替他做出了判斷,她好軟,好香,好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她,不管不顧。 明肅痛苦地低呼一聲,他竟然,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因?yàn)榻?jīng)常被錯認(rèn)成女人,所以他一直很抗拒女人,抗拒到一聽家人提起他的親事就頭大如斗,眼下好了,家里人再不用給他張羅婚事了,他,喜歡了男人。 寧越的心思并不像他這么繚亂,她還在焦心著那個聲音,她急急地說:“那個想殺你的人來了,就在林子外面,是他在指揮進(jìn)攻!” 她抬手指著外面,示意明肅去看:“我聽見他的聲音了,就是那個人想要?dú)⒛?!?/br> 手腕被握住了,明肅的聲音在嘈雜中聽起來有些迷離:“你的手,受傷了。” 大約是他剛剛撲倒她的時候沒留神,她嬌嫩的手腕被地上的枝杈擦破了一處,能看到血跡正慢慢滲出。 下一息,寧越的傷口上突然覆上來一雙灼熱的唇,全世界都消失了,沙場被拋在了腦后,明肅低頭吮吸著,只想幫她弄干凈傷口的泥沙,為她減輕痛楚,而唇觸到她肌膚時,那種無與倫比的感覺又讓他再也舍不得放開。 寧越心中漾起一股濃的化不開的柔情。哪怕隔了一世,哪怕?lián)Q了身份,他依舊是她的,即便他不知道她是女人,但身體的本能還是替他做出了選擇。 “明肅,你還沒想起我嗎?”寧越的手順勢輕撫他的臉龐,聲音輕得像個美夢。 明肅猛然清醒,身體一震放開她,徒勞地滾去邊上,滿心糾結(jié)。 許久,他沙啞著聲音說道:“不要再亂跑,很危險(xiǎn)?!?/br> “我知道了?!睂幵近c(diǎn)點(diǎn)頭,主動握住了他的手,“你當(dāng)心些,外面那個人,他的目標(biāo)是你?!?/br> 思緒被強(qiáng)行拉回戰(zhàn)場,消失的世界重新出現(xiàn),明肅聽見了林外的喊叫聲和林中的箭聲,心中一凜:“外面的,不是亂兵?!?/br> 嘩變的士兵最明顯的特點(diǎn)是沒有秩序,但是外面那些人,雖然看起來像沒頭蒼蠅一樣亂闖,但在進(jìn)攻的時候顯然很有秩序,前隊(duì)后隊(duì)分工明確,他們是正規(guī)軍。 疆州城現(xiàn)在還能保持戰(zhàn)力的正規(guī)軍,除非是疆州都督的親兵。 明肅心念急轉(zhuǎn)。 邊州、疆州一東一西,相對而立,兩城之前數(shù)次因?yàn)檐娡驼嫉氐氖缕疬^摩擦,后來在朝廷的調(diào)停下才握手言和,但疆州都督并非心胸開闊之人…… 明肅重新?lián)鹚瑤状纹鹇湟呀?jīng)退回了密林中,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不要亂跑,等我回來?!?/br> 他取出之前剝下的疆州兵衣甲,很快脫下自己的衣服換上,向蔣平吩咐:“我去探查情況,這里暫時由你指揮?!?/br> 他邁出一步,卻又轉(zhuǎn)身回頭看住寧越,許久才說:“你小心些,不要亂跑,等我回來。” 直到她重重點(diǎn)頭,他這才一躍而出,很快消失在遠(yuǎn)處。 明肅走后的每一息都緩慢無比,寧越懸著一顆心,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他消失的地方。 一刻鐘后,明肅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他手里還提著一個人,走到近前時,他將那人重重地扔在地上,跟著拽掉了那人口中的衣服:“說,是誰要?dú)⑽???/br> 那是疆州都督的一名親衛(wèi)佐領(lǐng),眼下他勉強(qiáng)保持鎮(zhèn)靜,急急地說道:“原來是明將軍!明將軍,疆州軍突然嘩變,都督被亂兵逼迫下落不明,我等拼命殺出來,正準(zhǔn)備向貴軍求援……” “說實(shí)話?!泵髅C沒有耐心等他編完謊話,順手抽出邊上一名士兵的腰刀,在那佐領(lǐng)的脖子上劃了一道,“誰要?dú)⑽???/br> 鮮血噴涌,那佐領(lǐng)頓時慌了,一邊手忙腳亂去捂?zhèn)?,一邊語無倫次地交代:“都督,都督要?dú)⒛悖 ?/br> “因?yàn)楹问??”明肅的刀刃又深了一分。 “兵亂是抄家的罪過,都督害怕朝廷追究,想趕在邊州向朝廷發(fā)塘報(bào)之前占了邊州,把消息壓下來之后再用邊州軍來對付亂兵,瞞過朝廷……” 明肅一刀劃過,尸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明肅的美人臉上全是殺意,他在黑暗中環(huán)視著四周的部下,沉聲說道:“大伙兒都聽見了吧?疆州軍既然不顧同袍情誼,那就休怪咱們辣手!” 他已經(jīng)大概猜出了疆州都督的打算,他是邊州有名的戰(zhàn)將,趁著他如今人少落單先殺了他,然后再打著他的旗號扮成邊州軍部下到邊州求援,趁機(jī)偷襲他的父帥,拿下邊州。只要到時候封鎖兩州的消息,就能拖延很長一段時間,足夠用來處置兵亂。 明肅的聲音越發(fā)冷酷:“不必留情,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黑暗中,數(shù)百邊州將士低低地應(yīng)道:“殺!” 夜色越來越濃,越過第一道陷阱防線的疆州軍越來越多,在第二道防線前他們又折損了不少人,后軍踩著前隊(duì)的尸體賣力向內(nèi)沖殺,就在此時,隊(duì)伍中突然一陣sao亂,無數(shù)人接二連三地倒下,一些和他們穿著同樣衣甲的人拔出刀劍,像砍瓜切菜一樣很快放翻了一大批。 是明肅,他帶著一批穿了疆州軍衣甲的人混進(jìn)了對人中間,夜色和同樣的服色,讓對方無法分辨,很快占了下風(fēng)。 一刻鐘后,伴隨明肅的一聲唿哨,邊州軍瞬間撤退,只留下一地尸體和在混亂中自相殘殺的疆州都督親衛(wèi)。 “點(diǎn)火!” 一聲陰沉的號令聲后,火把被點(diǎn)亮,疆州都督在心腹的護(hù)衛(wèi)下從后隊(duì)走過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想不到明肅竟然如此難纏!” “原地休息,天亮?xí)r再戰(zhàn)!”疆州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