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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在他身上,頭頂鍍了一片金黃,毛絨絨的觸感,倒挺可愛。他說:終于活過來了,謝謝照顧。是在說我嗎,柳新想,手上動作沒跟上思路,點了一個大寫的贊。柳新回神,手忙腳亂地取消后,倉促地退出微信。這都是些什么事,柳新后來想,他憑什么不能光明正大?于是他又打開微信,重新點了一個贊。贊嘛,表示朕已閱。柳新在國外呆了十多天,最后幾天游山玩水當了回游客,朋友圈全是他的旅游照,一條條地接著發(fā),論數(shù)量和質量,都高出宋明知那位直男的剪刀手不少,他還恬不知恥地露了臉,身后背景是洶涌的瀑布。季羨知一條條地盯過去,遇到有柳新的露臉照,生怕柳新刪了似的,趕緊點擊保存,放進自己的私密空間里,再小心翼翼地備份到網(wǎng)盤。那里存了不少照片,每張季羨知都能說出時間和經(jīng)過,他記憶力其實不太好,所以每張都做了備注,生怕自己給忘記。真是夠閑的。季羨知萬分唾棄自己,卻又享受柳新的全部。只是分開之后,柳新再沒聯(lián)系過他。柳新回國沒多久,又接到了宋明知的電話,宋明知在那頭拜托他,能不能去學校見一面季羨知的輔導員,他闖禍了,和同學打架,把人打傷了。“這事怎么還要你來?”柳新不解,“他家人呢,哦對,好像沒聽你們提起過?!?/br>第十八章:柳新驅車去季羨知學校時,一路都在想季羨知的事。宋明知說他從小就是孤兒,沒人照顧。他說得委婉,柳新心思多,又腦補了不少玩意,完了之后覺得季羨知好可憐,可憐極了。他煩躁地扒頭,為突如其來的惻隱心感到難受,車子卻開得更快了,恨不得立刻飛到季羨知學校。季羨知是在本地讀的大學,離家近,平時都走讀,沒課的時候甚至都不用去學校,就呆在宋明知公寓里。宋明知說他在學校從來沒惹事,這次就是個意外,但還是需要請家長過去。柳新進門的時候,看到兩個男生分開站著,中間隔了個調停的輔導員。季羨知抬頭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明顯一愣,很快又將頭撇到一邊,不愿意看到他。他覺得難堪極了,出了這事本來要找宋明知,但他還在度蜜月,季羨知根本不愿麻煩他,誰知道輔導員翻到他預留的電話,就打了過去。最后來了個柳新。他知道這次下手重,自己沒傷著,但把對方打得像是只豬頭,季羨知沒什么好后悔的,如果重來一次,他依舊準備毫不猶豫地上前揍他一頓。柳新出了辦公室才問季羨知:“為什么打他?”“你又不是我真的叔叔?!奔玖w知把拎著的書包背到肩上,看了眼柳新,語氣似抱怨,“真叔叔也不會不接我電話?!?/br>“我靠,你還真有膽給我順桿子爬?!绷孪氤闊?,想到這里是學校,就忍住了,“宋明知讓我過來的,我好歹幫了你一個忙?!?/br>季羨知聲音輕:“他笑我爸媽都不在了,對,你還不知道吧,我爸媽都死了,我……我算是個孤兒吧?!?/br>柳新這會真想抽煙了:“他還說了什么?”“沒了,就這些?!奔玖w知偏過頭,難聽的話他不想說給柳新聽,他怕柳新因而同情他。他只想要柳新愛他。正巧那個被打的男生出來,雖然臉全腫了,但至少看得見眼睛,眼白多黑色少,嘴里哼哼唧唧地又罵著人。季羨知沒動,柳新先上去了。“小子過來。”柳新手插口袋沖他笑,“毛都沒長齊吧,罵人倒是挺厲害的,嗯?”他今兒穿了件皮大衣,出門的時候又帶了墨鏡,柳新這個人就愛???,當時和陳澤一起去打耳洞,陳澤嫌痛后來沒打,他給自己打了整整一排,當然最后派上用場的也就最底下兩只。耳釘被太陽一照,一閃一閃能夠亮瞎人的眼,本來他就長得高,氣勢上壓倒人不說,又找了根煙慢慢抽,把人嚇得夠嗆。“我沒說什么?!卑ご虻哪猩秸f越輕,“當時就爭了幾句?!?/br>季羨知湊近他耳邊說:“他騙人的?!?/br>柳新懂了:“我讓你道歉,給你三秒時間,你總要出?;丶业氖前桑曼c?!?/br>這仗柳新完勝,但季羨知還是開心不起來,上車的時候垂著腦袋,沒了之前神氣的樣子。“剛才他跟你道歉,你不挺開心的樣子?”柳新邊系安全帶邊看他,“我看你尾巴都要翹起來了?!?/br>“氣勢不能輸?!绷驴吭谝伪成?,不知道在看車頂上的什么東西,“心情不好,柳哥,你能不能陪我去喝酒啊?!?/br>他第一次叫柳新柳哥。平常在柳新面前,季羨知只會喊他名字,在心里的時候,他會偷偷摸摸隨著別人叫,叫他新新。柳哥,是第一次。第十九章:柳新咋舌,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不確定地問了他一遍:“你叫我什么?”臨時起意的叫法嚇得季羨知舌頭打結,但說出話好似潑出的水,季羨知只能胡亂給自己找階梯下:“我學別人叫的,柳哥不喜歡嗎?”“還行?!绷虏恢勒f什么,擰實眉,“就是覺得怪怪的,你還是叫我名字吧?!?/br>柳哥柳哥,別人叫起來都沒什么大問題,偏到了季羨知這里,就覺得這個稱呼說不出的別扭。這誰要跟他做兄弟啊,能和平共處就不錯了。柳新還在思索別扭的原因,聽季羨知在他旁邊小聲問:“叫名字會不會太生疏?”柳新瞪大眼睛:“生疏!你覺得我們是什么關系?”“哦?!奔玖w知斂去眼里的失落,半晌聽到自己的聲音,“沒什么關系啊,我隨口說的,你別太在意。”柳新點頭,打開車內音樂,踩下油門,車子快得像只離弦的箭,往另一條道路開去。季羨知雖然心里賭氣,還是趕緊提醒他:“你開錯路了?!?/br>“沒錯?!绷轮戈P節(jié)屈起,敲擊著方向盤,看起來心情頗好,和季羨知形成明顯對比,“你不是要喝酒嗎,我?guī)闳ノ页Hサ木瓢??!?/br>他開了一陣突然警覺,顯然想起上回ktv的慘劇,急忙問他:“到底會不會喝酒?”“不太會。”季羨知老實回答他,他這會在看窗外急促飛過的風景,眼神有些迷茫,“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