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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太子妃起居錄(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的創(chuàng)口似是刀傷,不知是什么人傷到了殿下?”



    

  夙延川抬手掩上了衣襟,遮去了蜜色肌膚上大大小小的新傷舊痕。他道:“是探丸郎的赤鬼,人已經(jīng)死了,多說無益?!?/p>

    

  右一位的中年男子沉聲道:“柳太醫(yī),殿下的傷可有大礙?”



    

  柳鳴羽微一沉吟,道:“雖則是皮rou之傷,但卻險些傷及筋脈,若能騰出些余暇,還是靜養(yǎng)一兩個月為宜?!?/p>

    

  夙延川抬起臂膀,合掌成拳用力地握了握,從架子上隨意摘了件外衣披在身上,沉聲道:“柳先生費心了,孤盡力而為?!?/p>

    

  他見凌寄面上十分沉凝,只微微一笑,道:“凌先生也不必過于擔(dān)憂,如今杜隆已然落網(wǎng),京畿之地,再無老二可用的人了?!?/p>

    

  凌寄道:“殿下不可過于大意,今日竟有赤鬼敢于行刺殿下,焉知探丸郎內(nèi)部是不是生了什么變故?”



    

  夙延川淡淡道:“江驕陽是個聰明人?!彼麊柕溃骸敖鹞嵝l(wèi)可有傳出什么特殊的消息?”



    

  凌寄道:“京城從今日午間已經(jīng)戒嚴(yán)了,除了流民的動向之外,倒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話。”



    

  夙延川頷首。



    

  他道:“明日孤便回京去?!庇洲D(zhuǎn)向柳鳴羽,道:“孤為了給父皇獵冬至日的虎皮,受了這么重的傷,父皇必要時常垂問。柳先生盡早回去太醫(yī)院,替老柳大夫應(yīng)個卯罷?!?/p>

    

  柳鳴羽應(yīng)道:“是?!?/p>

    

  凌寄道:“可是殿下還有傷在身……”



    

  他去看柳鳴羽,見他臉上雖然隱隱有些不贊同的神色,卻并沒有說話。



    

  夙延川笑道:“孤的身體自己知道,還撐得住。”沉吟片刻,又道:“至于京外的流民,總不好讓二弟白白辛勞一場,我給先生留下一半人手,全憑先生調(diào)遣。”



    

  他肅容拱手道:“孤此次回京,大約少不得要消停些日子。外頭的事,就托付于先生了。“



    

  凌寄亦鄭重應(yīng)道:“必不負(fù)殿下所托。”



    

  ※



    

  外頭隱隱的喧嘩聲響起的時候,聞藤就醒轉(zhuǎn)了。



    

  她先坐起身去看顧瑟睡得怎么樣,訝異地輕聲喚道:“姑娘!你沒有睡嗎?”



    

  帳子里顧瑟側(cè)擁著被角,看過來時眸光清亮,顯然不似初醒。



    

  聞藤睡意全無,披衣下了床,去看了看屋角的銅壺滴漏,低聲道:“姑娘,已進(jìn)了三更天了,您這一整日都沒有好好休息,明日還要趕路,怎么能撐得???”



    

  顧瑟微微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聞藤也安靜下來,她試了試桌上的茶壺,發(fā)現(xiàn)里面的水還是溫?zé)岬?,遂問道:“姑娘可要潤潤嗓??/p>

    

  顧瑟只道:“不必了?!?/p>

    

  聞藤放了壺盞,側(cè)耳聽著外頭的動靜,那陣嘈雜聲并不是她的幻覺,這時還有零零星星的馬嘶聲和人聲響動,她輕聲道:“姑娘,要不要奴婢……?”



    

  出去看看?



    

  顧瑟搖搖頭,道:“我們是客人,主人家的事,我們不必窺探?!?/p>

    

  聞藤猶豫片刻,應(yīng)了聲是。



    

  顧瑟道:“你只管歇著去罷,明日怕還有的忙。”



    

  聞藤躡手躡腳地躺了回去。



    

  顧瑟忽然低聲道:“如果有件事你不得不做,但又不知道如何去做,你會怎么辦?”



    

  聞藤想了想,道:“依奴婢來看,這大約要分是什么事罷?姑娘從前讀完了書,曾告訴奴婢們,天下的事,無有新鮮的,所以若是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的,多問問旁人,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總會有遇見過、知道該怎么做的罷?”



    

  “那若是誰也不曾遇到過,誰也不曾解決過的事呢?”



    

  聞藤笑道:“姑娘這問題可為難奴婢了,若是誰都不曉得該怎么做的事,奴婢這愚魯?shù)哪X子,怎么有法子呢?不過是走一步、再看一步罷了?!?/p>

    

  走一步,看一步嗎?



    

  這倒也是一條樸素的道理!



    

  顧瑟終于微微笑了起來,她輕聲道:“睡罷,明日還有的忙呢?!?/p>

    



    



    

第6章 



    

  ※



    

  “救命,救命!”



    

  “兀那年輕人,還不快把東西拿回來!”



    

  晨間下了一場瀟瀟的雨,時過卯正,空氣里還霧氣蒙蒙的,寬闊的官道上少了些許往日的塵土飛揚(yáng),兩駕外觀低調(diào)的烏篷馬車在數(shù)十騎的擁簇下轔轔行駛著。



    

  就在隔著車隊數(shù)十步的地方,有五、六個人追逐著兩個人向官道上撲來。



    

  車隊不緊不慢地走著,到前面被追逐的兩個人奔到馬車旁邊十步遠(yuǎn)的時候,車邊的護(hù)衛(wèi)才齊刷刷地橫起了弓,閃著寒光的箭芒對準(zhǔn)了這一行人。



    

  一直走在后面馬車旁邊的青衣少年撥轉(zhuǎn)馬頭,前趨幾步,板著臉問道:“爾等何人,驚擾我家車駕?”



    

  追人的和被追的都是一副襤褸裝束。不知跑了多遠(yuǎn),前面的兩個人早在被弓箭一逼的時候就癱坐在地上,其中一個身形消瘦些的,穿了件不辨本色的長衫,是個落魄的書生打扮,大約是逃出生天的緣故,還能打起些許精神,勉強(qiáng)挺直了腰,叩首道:“驚擾尊老爺,不勝惶恐,救命之恩,如同再造,竟不知如何方能報答。”說著又拉著他身邊的同伴連連稽首。



    

  青衫少年垂著眼道:“京畿重地,無路引不可擅行,你可知曉?”



    

  那書生道:“草民是壺州信陽人氏,癸酉年的舉人,此次進(jìn)京是為投親,并為求學(xué),實有府衙所發(fā)路引。”又道:“與草民同行的是草民胞弟,路引一并在此處?!?/p>

    

  說著從腰帶里挑出一封紙來,膝行幾步,遞到青衫少年馬前。



    

  少年接了,展開看過,微一頷首,這才將目光落到他身后那些人身上去。



    

  這幾人在書生將路引從衣帶里拿出來的時候,面上就變了神色,其中一個眼睛靈活些的,拉著旁邊的人回頭就要跑。



    

  沒走上兩步,身后弓弦錚然一響,一支箭就貼著他頭皮墜進(jìn)他面前的土地里,尾羽微微顫動。



    

  他整個人委在地上,忽然就傳出一陣難以言喻的異味。



    

  青衫少年眉頭微微一皺。



    

  那書生已大聲道:“稟將軍,這幾人乃是桐州的流民,俱是一姓,有數(shù)十人眾,初時以人多同行一路上更安全些來誘騙于我,后來被我窺破其意在謀奪我等身上路引,方才翻臉行兇,請將軍明查!”



    

  他倒是乖覺,也不曉得這一行是什么來歷,見了護(hù)衛(wèi)這一箭不是尋常手段,只管叫人做將軍。



    

  那幾人怒道:“你這廝,分明是你竊了我侄兒的路引……”“我等好意收留于你,你竟敢血口噴人!”



    

  旁邊的護(hù)衛(wèi)喝道:“都住口!”又上了一支箭。



    

  前面的馬車?yán)飩鞒鲆宦曧憚印?/p>

    

  里頭年輕男子微啞的低沉聲音傳出來:“驚吾?!?/p>

    

  青衫少年越驚吾應(yīng)了聲是,張口正要說什么,后頭的馬車忽然掀開了窗簾,聞音隔著窗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