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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頭看向坐在太子下手的桂二十一郎。不過一年不見,桂二十一郎如今更瘦了一些,興許是因?yàn)檠喽技堊斫鹈缘纳睿部赡苁沁@一路舟車勞頓,還得照顧太子所以疲累不堪的原因,總是那雙眼睛里滿滿都是倦意,只是視線仍時不時往楚衡身上走。“太子殿下此番出行,可有通關(guān)文書?”陸庭問。“孤……”太子咳嗽說,“孤是偷偷出來的?!?/br>猜也知道你是偷跑出來的。楚衡心底嘆了口氣,扭開頭,望著窗外的枯樹。“太子身份尊貴,如何可以這么胡來?”陸庭說著,扭頭看向桂二十一郎,“二十一郎身為太子伴讀,怎能不加勸阻?”“陸將軍,你莫要怪二十一郎!”太子生怕伴讀被誤會,趕緊解釋:“是孤硬要跟著來的!”“跟著來?”陸庭側(cè)目。桂二十一郎冷笑:“陛下隆恩,特地命我繼任曲玉刺史?!彼鹕?,昂揚(yáng)起頭,斜睨陸庭,“聽聞陸成檀你這一年來都在暫代刺史,如今本官走馬上任,你也好……”“可有吏部的任免文書?”朝廷任免文武官時,總會事先在任職地下達(dá)文書。許太守和陸庭都未曾收到過來自吏部的任免文書,顯然不知時隔一年才盼來的新任刺史,竟然會是與丘家關(guān)系匪淺的桂二十一郎。“文書不日定然就能送到曲玉,你……”“那就煩請新刺史近日暫時委屈廂房,等文書一到,本官這就讓出刺史府?!?/br>陸庭搶斷桂二十一郎的話,向著太子行禮:“殿下,下官以遣人去太守府,稍后許太守便會親自登門,請殿下暫住太守府。待下官回稟義父后,自有兵馬護(hù)送太子回朝?!?/br>太子面有難色,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對上陸庭的眼睛,又只要吞下。等太守上門前,桂二十一郎趁二人不在的功夫,對著太子道:“殿下乃真龍之子,怎能由著他們說東道西?!?/br>太子有些唯唯諾諾:“孤……孤也知道,身為太子,不該私欲過重,偷跑出宮,還跑到邊陲之地來。可銀華說,世人既傳送名家詩作,夸贊大漠孤煙,那邊陲必然有它的美,若是孤來了邊陲,定然能畫出驚艷絕倫的畫作。孤……”太子口中的銀華,乃是東宮一名太監(jiān),自太子出生起便在身邊照顧,之后太子入了東宮,此人便隨之成了東宮的大太監(jiān)。桂二十一郎也見過銀華,知道那人最會哄太子開心,一路上又早已聽太子說了不知多少回銀華說,當(dāng)下不再言語。當(dāng)晚,許太守匆忙將太子如神佛一般,小心恭敬地請回太守府。第二日,還不等他與“新任”刺史見上一面,吏部的任免文書終于送到了曲玉。陸庭沒有多言,當(dāng)即收拾出正房,光明正大住進(jìn)了楚衡所住的那間廂房里。西山營的物資都有朝廷調(diào)派,記錄在案,而后層層審批,再送到歸雁城。陸庭和劉臣等人吃用都從西山營出,多加一個楚衡,也不過只是多了雙筷子。畢竟大部分時候,楚衡不會讓自己受委屈,別云山莊上上下下更不會讓自家郎君在外頭受苦。去年入冬前,老陳頭托商隊(duì)在附近買了三千余頭羊,全部送進(jìn)了曲玉。楚衡分了兩千五百頭到西山營,自己只留了五百頭,還分了大半給劉臣。這些羊被養(yǎng)在刺史府后頭,一直斷斷續(xù)續(xù)吃到了今年秋。曲玉這地方能吃的葷腥不多,光是這點(diǎn)羊rou,就解了楚衡不少饞。可太子趙貞和桂二十一郎來的不巧,羊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不是才剛生完小羊,就是留著配種用的公羊。許太守好吃好喝伺候著太子,可滿桌的菜到底比不上宮里頭的精致,又沒多少葷腥,只好找到楚衡,想買幾只羊羔回去宰了加菜。楚衡手里正擦著銀針,許太守話才說完,縮了縮脖子,生怕他下一步飛針射來。“羊羔是用來繁育的,不是吃的?!背馐钦娴牟铧c(diǎn)就把手里的針給送出去了,“太守若是覺得照顧不了殿下,不妨主動護(hù)送他去慶王府。”楚衡說完這話,心里忽的咯噔了下,追問:“陸將軍先前派了人回慶王府送信,難不成慶王府的人還未來接太子?”陸庭這幾日為了與桂二十一郎交接手頭的事,一直東奔西走,楚衡在刺史府中也并未見過慶王府的人上門求見。他只當(dāng)慶王的人直接去了太守府接太子,也并未多想,可眼下看許太守尷尬的神情,分明是人來過了,卻沒將麻煩接走。“太子年少,想在曲玉多看看,視察民情,本官也不好……不好把人強(qiáng)硬送走,所以就讓慶王府的人先……先回去了……”楚衡直把許太守看的滿頭是汗,這才移開視線,喊來門外的下人去抓兩只羊羔送到太守府上。“大人,您想讓太子看到您的好,日后多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好調(diào)您離開這苦寒之地,楚某能夠理解。但,莫要忘了,太子身份尊貴,不能在這里出任何好歹,不然,不光是您的命不保,其他人也要跟著遭罪?!?/br>他把話說得明白了,不再管許太守還想說些什么,收攏銀針,起身就往外頭走。幾人為官愿意一輩子守在苦寒之地,更何況,曲玉這里的官員本就是三年一任,調(diào)離后升降未知。而許太守來到曲玉已經(jīng)第三年了,卻撞上了整座城被胡人強(qiáng)占這么一出,來年朝廷的調(diào)令也不知究竟會不會下。因此,楚衡其實(shí)能理解他的舉動,但太子必須得回去,不然對于誰來說,這都是枚定時炸彈。楚衡出了刺史府,直接騎馬出城去軍營。陸庭要交接給新任刺史的工作不少,可桂二十一郎十分傲慢,只想著耀武揚(yáng)威,先點(diǎn)幾把火樹樹威風(fēng)。他一早提出要去軍營,陸庭也并不反對,楚衡此刻要找陸庭,也只有出城了。有些意外的是,楚衡到軍營時,營中曲玉駐兵正和劉臣手底下的西山營小將們進(jìn)行比武。比武分了三場。第一輪比的是力氣,不知是誰從百姓家里借來磨盤,楚衡到時已經(jīng)比拼完,磨盤剛剛被抬上車,差人送回城里。第二輪比的是騎射。行軍打仗,少不了馬背上的功夫。第三輪則是rou搏。前兩輪聽著還有些意思,第三輪的rou搏,卻看起來更像是游戲。有新兵上前牽過楚衡的馬,見他好奇地往騎射處看,便討巧地介紹了幾句。聽到從新兵嘴里冒出來的話,楚衡愣了愣,扭頭問:“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