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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去醫(yī)院的路上,我在車內彎著一條腿,看著窗外迅速移動的梧桐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上輩子自個自殺的情景。不知道那時辛柏接到我自殺消息的時候,會不會像方才我那時的惶恐不安。呵呵,我想得太美了,他眼底怎么可能有我的存在?想到這,我心里那股子熱情慢慢趨向冷漠,整個人冷靜下來。到醫(yī)院的時候,辛柏已經做完洗胃,被推進了普通病房。裴蕭棟還沒到,房里只有王卓凡一人,他抱著頭,見我來了也沒起身打招呼,一直低頭不語。我瞥了眼床上,辛柏正睡著,隔著幾天沒見,就和王卓凡說得一樣,瘦成人干了。“他沒事吧?”我仔細瞧了兩眼后,突然發(fā)覺自個出乎意料的沉靜。王卓凡深深的嘆了口氣,回道:“醫(yī)生說是抑郁,幸好送得及時,不然再晚個一時半刻……”他話里的意思我明白,若是送晚了辛柏這身上的白布也蓋過頭了。“既然沒事……那我先回了,辛柏這事你好好看著,對了,別忘了給裴蕭棟去個電話,辛柏出事估計最急的就是他了……這事瞞不得?!蔽覈诟劳陰拙浜?,準備走人。原本我來也就打算見他最后一面,現在既然沒事,那還留在這干嘛。王卓凡連忙一手拽住了我,道:“你慢會,我給你瞧樣東西……”他遞給我一筆記本,我往里翻了兩眼,合上。“怎么,為什么不看下去,你怕?”王卓凡嘖了一聲,對我忙不迭的舉動有些鄙夷。我把筆記本扔給他,像是燙手山芋似的。“辛柏的隱私,我興趣不大,還有我知道什么叫觸犯隱私,老子好歹也在外面喝了點洋墨水,你別老是把我當鄉(xiāng)巴佬似的忽悠,這東西你自個留著,趁辛柏現在睡著,我這話就直說了,你要怎么著是你的事,別把我扯進去,當初他甩我的時候就該明白,我和他算是完了,今天我過來也是以朋友的立場,你若是和我提什么舊情復燃那就酸了……”家里一個雞雞,外面一個病癆,現在要是再搭上床上的那個,我不是吃飽沒事嘛。更何況心境好不容易平復了,再來點波濤洶涌我可受不了。王卓凡看著我,一臉的憋屈。末了,他沖我甩甩手,放我走了。我扶著墻壁,一拐一拐的出了門,外面,雞雞和古維正候著。***辛柏送醫(yī)院兩個星期后,裴蕭棟給我來了電話,他約我見面,也不含糊,直接提了辛柏的事。和王卓凡一樣,那本讓我視作燙手山芋的日記被他放在了身旁,瞧他的神色,估計翻過頁了。不過,我發(fā)覺筆記本和上次比起來好像被燒過似的,邊角有些泛黃。“若緋,一會和我去趟醫(yī)院……”裴蕭棟一上來沒啥鋪墊就給我來了這么一句。我立馬撇開頭,嘴角嘲諷似的上彎三十度。“若緋,就算給我一個面子,柏柏的心結在你身上,這本日記我聽王卓凡說你不愿看,行,我不逼你,但是下午你必須得和我去醫(yī)院,這事要是不解決,柏柏遲早再走上絕路,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不能讓他出事?!迸崾挆澮皇智么蛑烂?,眼神嚴峻,絲毫不見讓步。每每關系到辛柏,他就恢復成了一張死人臉,早沒了當初和我在一起的黏糊。我對著他嗤笑一聲,站起身子:“裴叔,你們裴家的事少往我身上攬……”我撩起衣袖沖他面前一晃,道:“瞧見這什么沒有,我在國外也鬧過自殺,那時我媽剛死,我心里頭不舒坦,刀子上去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我沒想過死,死算什么,眼一閉直接往下跳就得了,裴叔,你老不明白那種感覺,這世上能救自個的不是別人,只有自己,不好意思,下午我要回醫(yī)院復診,沒空。”“唐若緋!”他叫住我,聲音驟然響亮。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片刻后,我伸出兩個手指,“你要是真為你兒子著想,可以,下午我陪你去醫(yī)院,但是裴叔,我們倆的關系就不成了,你好好想一想,現在是中午十二點二十四分,我回去等你電話,這事沒得商量,你想好了!”說完,走人。裴蕭棟和我在一起最大的好處我已經得到了,那些個照片……該欠的情我差不多也還清了,現在有個機會可以抽身,我自然要把握住。如今就看裴蕭棟是怎么想了,不過就我知道,老子的分量比不過辛柏,他的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下午裴蕭棟來電話的時候,我特別看了下表,一點二十分,他考慮了快一個小時,電話里,他說讓我去醫(yī)院,至于我和他的關系,他沒提。但是,老子提了。“裴叔,中午我和你說的你可想明白了?”我對著電話,言語中有些調侃。那頭頓了半天,最后他冷不丁的給我來了一聲嘆息,聽得我身子直打顫。“好吧,既然裴叔想明白了,那一會醫(yī)院見,不過電話里我先說明白了,我過去只是去瞧瞧,其他的破事……我一概不理?!?/br>掛上電話,我沖古維打了個響指,沖他眨了眨眼。到醫(yī)院的時候是下午三點,我打了個哈欠,敲了敲病房門。“進來?!?/br>說話的是辛柏,聲音聽著蒼白無力。我推開門,他見著是我,不由一怔。我對著他指了指自個綁著石膏的小腿,然后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了床邊的位置。“就你一個?你爸呢?”我轉頭望了眼四周,手不自覺的就摸向了屁股口袋。我在找煙。“他去醫(yī)生那了,你這腿沒事吧,我之前聽人說你出車禍了,原本也想去看你……”他那笑容在我眼里就兩個字:無奈。“漂亮話就甭說了,你不是沒來了,弄得我每天望眼欲穿的,辛柏,算算我們也十幾來年的朋友吧?”我摸了摸煙,想到這是病房,不由還是忍了。他呵呵一笑,氣氛頓時去了不少拘謹。“若緋,你知道我為什么來這嗎?”他低著頭,聳著肩膀,長長劉海垂直臉頰,看不見一絲表情。“我聽說了,你沒事吞安眠藥對不對?”我別開頭,點穿道。“嗯,我自殺,想死,但是我又舍不得死,所以吞安眠藥的時候我給王卓凡去了電話,他時間掐得不錯,正好趕過來把我給救了……”辛柏這話說得穩(wěn)當,我聽著像是他說別人似的。“一瓶安眠藥,我吞了一半,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