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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關(guān)上了車窗。那人抹了把臉上的灰黑,露出雋雅的眉目,狼狽又尷尬地叫了步蕨一聲:“師父?!?/br>“……”葉汲恨不得時光倒退后一分鐘前,將這小子甩進(jìn)“喪尸堆”里當(dāng)狗糧。步蕨瞥了他一眼,將紙巾盒遞給沈羨:“你怎么跑這來了?”葉汲露出虛情假意的笑容,還摸出瓶礦泉水扔給了沈羨:“就是啊,乖徒兒,你看外邊多危險,你不去看著咱的小徒孫瞎跑啥下。”他豪邁地一揮手,“不過,瞎跑也沒事,有師爹罩你!”沈羨的表情一瞬間像吞了口屎。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啊,又遲了十分鐘。真日狗QAQ我就不該摸魚~第四十五章礦泉水瓶被沈羨捏地爆起,要不是實在清楚不是內(nèi)訌的時候,這瓶礦泉水一定被砸在了葉汲的狗頭上。他索性學(xué)著步蕨的樣子,視若不見葉汲桀桀賤笑的那張臉,與步蕨解釋道,“兩天前我心神不寧,于是起了一卦。卦象指向巴蜀,顯示沈元在此有性命之憂。便趕來山城,宗瑛知道我來了后就盛情邀請我到宗家作客,其實是請我給宗家的老家主看病……”突破重圍后葉汲的車開得輕松起來,還有心情插話:“容我禮貌地打斷下,宗瑛他怎么知道你來山城的?”沈羨竭力想無視明顯刷存在感的葉汲,但一看他師父抱有同樣疑問的眼神頓時氣餒下來。他用紙巾擦去脖子上的血污,冷冷地說:“我和宗瑛有過數(shù)面之緣,宗家是巴蜀的地頭蛇,我來之前打個招呼也方便行事?!?/br>葉汲又一次打斷他的話:“不是我多嘴啊,大徒弟。你交朋友的眼光真的有待提高,宗瑛那小子一看就是滿肚子壞水,你那一千多年都沒長進(jìn)的小心眼玩不過人家的。”“葉汲!”“葉汲?!?/br>步蕨的聲音和沈羨同時響起,葉汲不滿地哼了一聲,將注意力放回到濃霧盤桓的前路上,自我安慰道:“聽老婆的話是一個優(yōu)秀男人的必備品質(zhì)。”步蕨:“……”沈羨這回真得沒辦法不正視現(xiàn)實了,看著步蕨艱難地斟酌用詞:“師父,你和他……”步蕨平靜地點了點頭,他的不加猶豫讓葉汲亢奮起來,踩著油門的腳甚至還打起節(jié)拍。要是條件允許,估計他能即興駕車在路上來段街舞。他的嘚瑟勁把沈羨刺激得不輕,透明的劍身在掌下時隱時現(xiàn):“師父,是不是這貨強迫你的。”葉汲嬌羞地說:“大徒弟你說反了,要強也是你師父強我,畢竟我是一個寵老婆的好男人,不會舍得對他動粗的?!?/br>“都夠了!”步蕨厲聲打斷即將掀開車頂打起來的兩人,將沈羨的斷劍壓下,“你是不是也發(fā)現(xiàn)了宗家那些綢緞里的秘密?”“是……”沈羨將水倒在掌心,潑了把臉,冷靜了下來。水從他的眉梢落進(jìn)眼角,睜開冰冷的光,“從我到宗家那天起,就發(fā)現(xiàn)宗家夜里掛起的綢緞里藏著師父你教給我的符文??墒欠蝗烁膭舆^,可以將活人的生氣轉(zhuǎn)化靈力注入宗家的護(hù)山大陣?yán)??!?/br>這個和步蕨他們發(fā)現(xiàn)的幾乎一致,但是步蕨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他低頭在腦中快速地將整件事過了一遍:“兩種符文?!?/br>“什么?”沈羨一愣。葉汲卻聽懂步蕨的話:“是兩種,一種通過銷售渠道販賣給普通人,抽取他們的生氣;另外一種則是掛在宗家,將抽取的陽氣源源不斷地補給給護(hù)山大陣,原理類似于信號塔和手機(jī)。宗家的護(hù)山陣按理說應(yīng)該是玉樞院的神力為基地支撐的,從效果上來說,神力也比凡人的陽氣要強大實用。宗家卻冒著觸怒天道的危險,另辟蹊徑,這只能說明……”步蕨接上他的話,道出冰冷無情的事實:“玉樞院君已經(jīng)死了?!?/br>沈羨手里的礦泉水瓶滾落在地上:“不可能……”車速逐漸放緩,葉汲含笑的聲音也變得低迷而危險:“大徒弟,別說不可能。我要是告訴你,玉樞院君的死搞不好還是宗家的手筆,你是不是要吃驚得昏過去?”他扭過來的眼神飽含著同情,頭一次不是譏諷地看著沈羨,“所以師爹說你交朋友的水準(zhǔn)有待提高,幸好你遇上了你護(hù)崽心切的師父,及時止損。要不然光弒神這一條,天雷就能把宗瑛連人帶魂剁得粉碎,你哭墳都沒去處。哦,作為他好友的你也可能順帶享受下十萬伏特桑拿待遇。沒試過吧,爽得一批!你想要個幾分熟,師爹可以幫你和雷部打個招呼……”“葉汲,”步蕨的聲音溫柔似水,“答應(yīng)我,別再嚇唬小孩子了好嗎?”葉汲閉嘴閉得無比迅速,剎車開門。雙手叉腰仰望完全陷入濃霧里不見蹤影的山脈,感慨道:“尼瑪,現(xiàn)實版寂靜嶺啊?!?/br>步蕨他們緊隨其后也下了車。沈羨從步蕨的臉上看到了鮮少見過的凝重,那種凝重他只在載川之變時在他師父的臉上看見過,不由緊張起來:“師父,要不然你……”步蕨比了個手勢讓他先別說話,問葉汲:“昨夜和你交手的金甲武士確定是玉樞院他本人嗎?”“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吧,”葉汲仔細(xì)回想了下那人所持的神兵,“太清境里只有他哥勉強算能打,玉樞嘛被他哥調(diào)/教得能和我過個幾招。但是親愛的,在你走后唐晏那大屁/眼子打著為了三界和平的幌子,非要我簽訂了在人間限制神力的條約。唉,你不在,咱大哥簡直為所欲為啊。我不簽,萬一他又找茬給添幾條罪狀,天道正愁沒機(jī)會逮著我劈呢?!?/br>沈羨面無表情地喝干最后一口水,天道劈不死你,早晚我也要劈死你這個玷污了我?guī)煾傅幕烨颉?/br>葉汲斜眼:“大徒弟,在心里罵我的時候把你猙獰的臉色收收?!?/br>“……”步蕨發(fā)現(xiàn)只要葉汲和沈羨碰到了一處,他嘆氣的次數(shù)就直線上升:“如果和你交手,又把我困在幻境里的,真是玉樞院君,那我們麻煩就大了。不論他是死是活,能控制一個天官的宗家只會比玉樞院更為強大?!彼?xí)慣性地揉揉額角,比了數(shù)字給他們二人,“我們要面對的是堪比兩個天官的強悍敵人,可能還不止?!?/br>這一次沈羨和葉汲出奇地保持了一致的反應(yīng),那就是無所謂。相比于沈羨內(nèi)斂的沉默,葉汲的無所謂明顯更猖獗,他捏捏拳頭,小臂的肌rou微微鼓起:“兩個玉樞?他和他哥一起來,我都給他們一同弄死。”“……”步蕨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頭,從什么時候起他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和葉汲在一起當(dāng)反派的感覺了呢。步蕨繞著山腳走了十來步,在一點站定,取出根空白的竹簽,用葉汲的軍刺簡單劃了兩道,將它插入泥土。大地再次晃動起來,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