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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浮生瞬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6

分卷閱讀46

    是因?yàn)闊o聊啊。」

「都有啦。我無聊,也擔(dān)心你。」秋燦對上裴清和的眼睛,有點(diǎn)不自在的改口說:「是擔(dān)心你們?!?/br>
「又不是小孩,有什麼好擔(dān)心?!股惕妈略谂赃呎f了句,被裴清和擺手揮開,退到更遠(yuǎn)的地方去,他走到一棵杉樹後頭,面無表情的探頭打量那二人。

秋燦有點(diǎn)尷尬的說:「那個杪杪怎麼這樣?古怪又陰沉,是不是吃你醋???」

「呵。」裴清和失笑,掃了眼杉樹後說:「哪有可能,他習(xí)慣這樣觀察人,別理他。秋燦,你還是回去吧,明年過年,豐姜放煙火之前我一定回去?!?/br>
「果然會超過一個月吧!」秋燦抗議道:「不行,我也要上京?!?/br>
「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再涉入,難保將來有什麼麻煩纏身?!古崆搴蛧?yán)肅起來,開始威脅他。

秋燦知道對方開始不高興,放低姿態(tài)說:「我可以上京玩,你們辦你們的事,我玩我的?!?/br>
「好,這一路就這樣吧。你跟我就當(dāng)不認(rèn)識,你玩你的。今晚在山腳旅店休息,你也不要跟我們說話?!?/br>
「嘖?!骨餇N瞪他,用眼神罵他薄情,但裴清和絲毫沒有退讓?!负美埠美?,你們也別管我。我要去京城的酒樓,玩?zhèn)€昏天暗地?!?/br>
裴清和眼底掠過一抹笑意,淡然道:「隨你。杪杪,走了?!?/br>
就這樣,秋燦還是厚顏跟著他們,但是離得很遠(yuǎn),住店也不同房,後來裴清和他們自己先走一步,秋燦沒能跟緊,但還是執(zhí)意到京城。

京城肥羊多,秋燦順手牽羊,一路不乏盤纏,甫入城就住進(jìn)最有名的大客棧。吃飽喝足開始參觀,客棧前有條河,他抱著琵琶坐在所住的高樓對河彈唱,指上套著慣用的金屬片,沒有詞隨意哼唱。

雖然才擁有這把琵琶不久,卻好像已經(jīng)相熟多年,弦調(diào)得恰如其分,音色順耳,好像在和他對話一般。想起當(dāng)時問裴清和是怎麼弄到這把琵琶,裴清和只說動用了一點(diǎn)關(guān)系,殺人香的勢力滲透得又深又廣,想弄到這把琵琶是有點(diǎn)難度,但算不上困難。

這說詞秋燦尚可接受,只是問起裴清和為何要送這麼貴重的禮給他,裴清和的態(tài)度就顯得有些模糊曖昧。

「因?yàn)槭侵??!古崆搴驼f完立刻收回視線,秋燦忍不住反駁:「彈得比我好的人多得是,你隨便送一把就得了。知音,你覺得我很懂你,還是你夠了解我?」

那時裴清和假裝咳嗽,咳著咳著就背過身不再搭理秋燦的追問,秋燦也覺得有禮就收、有錢就拿,問這麼多做什麼?可是他就是好奇,他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在乎裴清和的想法。

然而,裴清和這人就是如此,他不肯講的,用任何手段都逼不出來。秋燦知道這不是悶,而是裴清和太懶,懶得想、懶得管,尤其是解決一個問題會再生出另一個新的來,裴清和索性就擺著放了。

以前秋燦曾對裴清和講過:「你的個性很單純,脾氣還算好,就是有些事情上太多矛盾,真不像是大夫。簡單迅速的回答我的疑問不就好了?」

「有些事自己想比較好?!古崆搴烷_始打太極?!负螞r,事緩則圓,急不得的事,你就慢慢想?!?/br>
慢慢的,對,裴清和就喜歡慢慢的來,不急於一時的事,他喜歡慢慢處理,甚至放著等它自個兒變化。有時真快把秋燦的耐心都磨光了。秋燦發(fā)現(xiàn)裴清和好像很喜歡看他忙亂的樣子,於是他也學(xué)著沉淀心情,不讓裴清和看笑話。

「還是太難了。」秋燦停下演奏,望著風(fēng)在川面掀起波紋,把月影燈火都撩皺。一個人天生的性格是模仿不來的,就好像當(dāng)初他可以扮嚴(yán)樺,可是骨子里依然相差十萬八千里,就算反應(yīng)和言行能夠控制,心卻是不同的。

若是嚴(yán)樺,自然會留在龍霜城,可他是秋燦,并不歸屬於該處。

「客倌,客倌。」有人敲房門,原來是秋燦的琵琶聲傳到外頭擾人清夢,他不以為意,抱著琵琶往外走。

今晚他沒睡意,打開另找一處彈他的琵琶,繼續(xù)吵人為樂,他睡不著也不讓人好眠。一想起這種惡劣的事,秋燦就忍不住勾起嘴角,興致勃勃。

夜氣冷涼,穿透他單薄衣衫,坐在川畔望著黑黢黢的夜色將景物吞噬,四周寂寥無聲,指尖挑動長弦,一手按捺,傾吐著過往思念。

平地生起一股青白煙塵,氣氛吊詭,街邊跑出一個長發(fā)披散的人,饒是眼力甚好的秋燦也一時看不是男是女,那人朝他奔跑過來,他起身站在上風(fēng)處護(hù)著燈籠,來者并無殺氣,他原地等候,須臾才看清那人面目。

「許荷?」秋燦被她狼狽的模樣嚇得驚呼。

「救我、救我的孩兒,求你,嚴(yán)樺,你一定要救我們!」許荷哭得凄慘,作勢要撲到秋燦身上,秋燦本能提起燈籠往後退,一手護(hù)在前面朝她喊話:「有事好好講,你先冷靜下來?!?/br>
「嗚嗚嗚……嗚……」

秋燦把人帶回客棧,原來許荷就住他隔壁較小的旅店。許荷夜里聽見熟悉的曲子,想起秋燦曾經(jīng)彈它哄自己入睡,鞋沒穿、發(fā)沒梳,一身狼狽就沖出來尋人。

他倒茶給許荷,許荷臉上的淚痕漸乾,情緒較為緩和,只是不停吸鼻子發(fā)顫,模樣十分可憐,他不覺放輕語氣問:「你是不是會冷?」

說完他跑去拿了件袍子幫她披好,許荷像是悲從中來,眼看又要掉淚,但又硬是忍下來,抹了抹眼角對他道謝。

「好了,怎麼回事?」秋燦納悶的是他才離開不到一年,許荷怎麼有辦法蹦出孩子?

許荷深吸口氣,告訴秋燦自己原本就不是許荷,而是在京城長樂道上一座藝館里的藝伎,名叫方璟嫣。

她和白梧習(xí)一樣都是被安排到龍霜城潛伏的細(xì)作,他們一直想得到龍霜城的武功和其他秘密,然而他們在龍霜城并沒找到任何武功秘笈,也挖掘不到任何足以憾動城主地位的機(jī)秘,因此他們的上位者相信這些秘密絕對暗藏在嚴(yán)泓之最看重、信賴的人手中,所以想把嚴(yán)樺所撰寫的冷香集拿到手,一窺究竟。

秋燦聞言失笑,撫額道:「我想你們都白費(fèi)心機(jī)啦。冷香集我翻過不下十幾遍,只是關(guān)於龍霜蓮和其他作物的栽植心得和觀察紀(jì)錄而已。內(nèi)容普通,對花草沒興趣的人看了只會打瞌睡。對了,你說的孩子是……」

「他是遺腹子,不是我跟嚴(yán)泓之的孩子?!顾龑η餇N沒有隱瞞這點(diǎn),連找大夫聯(lián)合拐騙嚴(yán)泓之的事都一五一十講出來,只是當(dāng)初計(jì)畫太粗糙,事跡敗露後反被嚴(yán)泓之威脅,就連方璟嫣的孩子也成了嚴(yán)泓之手里的人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