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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抵上,用力推過辦公桌擋住手術(shù)室的房門。“唔…”助手大口的吐血,溫?zé)岬孽r血漫過胸膛在身下匯成河流,“教、教授…唔…”軒文抱住她,“別死,對不起,不要死,拜托!”助手的身上被射進(jìn)許多的玻璃碎渣,鮮血汩汩而流,江褚低聲道,“斑鳩!”斑鳩滿頭汗水,高度集中注意力讓他消耗精神力很大,幾乎站不穩(wěn)了,臉色發(fā)白,他咬牙,手掌上血管凸起,覆蓋在小魚腹部,手臂微微發(fā)顫。江褚走上前扶住他,“還行嗎?”“……沒事?!卑啉F狠喘幾口氣,收回手掌,腳步踉蹌的走到軒文身旁,蹲跪下來,身體因?yàn)榫窳谋M而不自主的顫抖,聲音極近模糊,“取出…碎片…我療傷!”軒文連忙去找出鑷子。房間外的射擊聲摻著爆破聲不斷響起,屋內(nèi)桌子上的試管搖搖晃晃的碰撞。江褚低頭凝望床上的人,拿著消毒毛巾輕柔的擦拭他的肚皮,原本腸線縫合的痕跡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留下一條淺白的痕跡。他那么瘦,那么虛弱,讓江褚?guī)缀醪桓胰ヅ鲇|,小魚的身體發(fā)涼,江褚好想抱著他給他溫暖。小魚不怕冷的,可他總覺得他會冷,不敢讓他晚上去海里玩,胃里不舒服的時候不能喝涼水…他的小魚,他答應(yīng)要保護(hù)好他的,不是讓他孤寂孱弱的自己躺在這里,不讓他為自己擔(dān)心的。江褚看著小魚白凈的臉龐因?yàn)樽约旱呐鲇|而染上血污,那痕跡太刺眼,仿佛就是他親手將小魚推入這骯臟世界的開始,明明他可以在大海里生活的,卻次次都為了自己回來,為了自己被禁錮在這里,忍受難以言語的剖腹之痛!轟隆——手術(shù)室的墻壁被狠狠撞擊,玻璃試劑簌簌啦啦滾落一地,江褚眉間染上怒意,轉(zhuǎn)身欲走,手指卻被輕輕的抓住了。江褚身體一震,轉(zhuǎn)過頭,撞進(jìn)一雙清潤溫順的眉眼中,他心口狠狠一抽,聲音過于喑啞,“小魚?!?/br>小魚緩慢的眨眼,握住江褚的一根手指,他起唇,干澀的喉嚨卻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江褚彎下腰,努力勾唇,“小魚不怕,我找到你了?!?/br>小魚彎彎唇,因?yàn)橥饷鎰×业淖矒舳鸬挠行╊^暈,他伸開手,江褚低聲說,“我身上臟?!?/br>滿身血污,幾乎看不出原本的膚色了。小魚抿唇微笑,輕聲說,“……抱抱我……我好想你?!?/br>江褚喉頭發(fā)梗,將小魚抬起上身抱起來,用床單把他裹住,“對不起,小魚。”房間外的火力攻擊更加密集了,房頂上開始不停掉碎石塊鐵片和灰塵,江褚把小魚攔進(jìn)懷里護(hù)住他的身體,小心的避開他被砸傷。小魚撐著身體推開一點(diǎn)江褚,“寶寶……”小人魚還在水缸里呢!江褚輕柔的放開他,大步走過去,猶豫了片刻,將紗布蓋玻璃缸上,連著水缸一同抱了過來。大大的水缸小魚根本就抱不動,他低頭看著因?yàn)檎饎硬煌>`開漣漪的水面,水底下,小人魚抱著從天花板上掉落的一小塊碎石子傻乎乎的的看著他。小魚心里發(fā)酸,別人家孩子玩洋娃娃,他們家的魚抱著塊石頭也當(dāng)寶。轟!房間最靠里面一大塊天花板倒塌下來,鐵銹灰塵飛揚(yáng),江褚連忙將人護(hù)在懷里。“我們需要出去!”軒文道,“這里沒有退路,只能這一扇門,他們用了異能者,要將我們?nèi)繙绲?!?/br>小魚將小人魚抱出水面,它懷里的小石子將寶寶嬌嫩的肌膚硌紅了一片,他小心翼翼的將石子拿出來扔掉,把小人魚用床單裹住,在他小手里放一角被子讓它捏著,仰頭看到江褚深沉的目光,淺淺一笑。斑鳩扶著墻壁站起來,身體猛地一晃,軒文連忙扶住他,“多謝?!?/br>“無礙,我們怎么出去?!”他滿身都被汗?jié)裢噶?,房間門被捶打的轟隆直響,已經(jīng)嚴(yán)重的變形了,撐不了多久了!江褚盯著房門,“靠后,我?guī)湍銈冮_路!”斑鳩拉住他,閉了閉眼,“我走不動了,方法行不通!”軒文抱著昏迷的助手,小魚本身就走不快,更別說才剛經(jīng)歷過手術(shù),而他也在已經(jīng)脫力,幾天沒有進(jìn)食,再加上連續(xù)的使用異能,站都站不穩(wěn)了。軒文焦急道,“我去告訴他們——”他話沒說完,墻壁上的門突然被從外面狠狠砸開,砰砰砰!槍彈如雨淋漓,斑鳩拉住軒文就地滾到后面,江褚抓起手術(shù)床擋在他們面前,用盡全力狠狠一甩,鐵床飛出去瞬間砸倒最前面的士兵。森陰冷的發(fā)笑,“給我燒死他們??!”他身旁的異能者瞬間舉起熊熊烈火,朝江褚甩出,卻在剛抬手的瞬間,把火球撲臉砸在森的臉上!陳放摘掉兜帽,扔掉打火機(jī),舉起機(jī)關(guān)槍朝身后兇猛掃射,大吼,“江褚,快走!”江褚抱起小魚,扶著斑鳩,軒文跟在他身后在陳放的槍火掩蓋之下朝甲板上撤退,這里是第七層,電梯現(xiàn)在無法使用只能步行,陳放干掉身后的士兵扛槍追過來,“Hlfred·Z的軍隊已經(jīng)出動了,趁航母很大我們快走!”陳放扶住斑鳩舉槍走在前面,穿行走在血跡斑斑的狹小回廊中,一只半截女人喪尸在地上趴著朝他們伸手,拖著腸子爬行。陳放干掉喪尸,緊皺眉頭回頭瞪一眼江褚,江褚抿唇,垂下眼眸。他懷中的小魚將床單打開一點(diǎn),看著包裹在里面熟睡的小人魚,用手指撥一下它的魚尾,避免不小心壓到細(xì)小的尾鰭,他靠在江褚懷里,一只手?jǐn)r住江褚的脖頸,摩擦沾了血的肌膚,給予他無聲的安慰。第五層靜悄悄的,沒有喪尸也沒有士兵,甚至連嘈雜聲都好像沒有了。陳放抬手讓人停下腳步,自己靠著樓梯壁微微露出視線,就在他剛露頭的瞬間,一道幽綠的觸手狠狠抽在墻壁上,留下濃綠色的汁液。陳放果斷開槍,而更多像藤蔓一樣的觸手順著樓梯間瘋狂蔓延出來,射出的槍彈被瞬間淹沒在綠色的觸手中。Hlfred·Z站在樓梯上,獰笑,“你還想逃到哪里去!”他身旁站著的人,不,他的肌膚鼓脹,發(fā)綠,從身體上長出無數(shù)綠色的枝椏迅猛的朝他們抽來,無數(shù)藤蔓如同巨大的章魚的觸手狠狠甩開陳放的機(jī)關(guān)槍!“??!”軒文腳下被猛地一扯,腦中眩暈,被倒掛著觸手纏上全身,懷里的助手也被隨即掛在了另一邊。Hlfred·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