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衍輕拍了拍大腿外側(cè)，“這個動作的指令是召喚你，要求你迅速回到我身邊并跪下。當我手掌平伸表示要求你停在原地，跪立然后等待。記住了嗎？”

他動了動唇，想說什么卻沒說出口，默默地回答：“記住了，主人?！?/br>
“我給你提問的權利，說吧。”對方看出了他的心思。

卓悅問：“如果我沒有看見您的手勢而錯過了命令的話，也要受罰嗎？”

男人勾了勾唇：“作為奴隸，你的一切都為我所有，包括你的注意力。擅自走神無視指令，你覺得該不該受罰？”

他被這反問噎住，只得紅著臉答道：“該?！?/br>
“不想挨鞭子就好好集中你的注意力?！狈矫餮軖咚谎?，“去把桌上的早餐吃掉，然后把餐具洗干凈?！?/br>
桌上為他留了早餐，瘦rou皮蛋粥大約是男人親自煮的，細致地保著溫。菜板上還有料理過的痕跡。卓悅心頭一暖，看向窗邊，碰上對方的視線抿了抿唇。

“怎么，不想吃？”方明衍問。

卓悅微笑起來：“想吃?！?/br>
這是他壓抑許久以來第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上揚的嘴角流露出愉悅，向著另一個人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的情緒，在日光下如水晶般清透而明亮。

仿佛被他的笑容感染，看著書的男人也不自覺地輕輕牽起了嘴角的弧線。

昨晚的那一番對話讓卓悅放棄抵觸，試著接受BDSM。這種接受基于對方明衍的信任。方明衍本人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盡管他一向宣稱沒有耐性做新人教育，在對待卓悅的時候還是循序漸進的。他盡量給這位容易緊張和害羞的奴隸營造一個比較寬松的環(huán)境，來讓他逐步適應自己的掌控。

此刻，洗完碗的卓悅安靜跪在起居室的地毯上“待機”。僅僅過了大約十分鐘，他的視線便不自覺地從坐在沙發(fā)上看書的男人身上轉(zhuǎn)向了窗外。這幾日天氣回暖，不知從哪兒飛來一只顏色鮮艷的鳥，搖晃著尾羽在光裸的枝條上蹦蹦跳跳。

卓悅的注意力全被那鳥兒帶跑了，好一會兒才回神，正對上主人的視線，頓時一驚，窘迫又不安地僵在原地。

“好看嗎？”男人似笑非笑地問。

“……不好看?！彼砂桶偷卮?。

“比起看著我，那只鳥更讓你感興趣。由此可見，我比它更不好看?！?/br>
“不是，我剛才……”他想要解釋，然而看見那雙微微瞇起的修長眼睛里隱含著欲來的危險，心里慌亂起來，試探性地喚道：“主人……”這一聲里有了些求饒的味道，軟軟的，像是雛鳥的羽毛。可是他的主人不為所動，語氣平淡地說：“過來。”

未知讓人不安，卓悅不知道他會怎么懲罰自己，邁步過去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面向外，站到窗邊去?！?/br>
聽到這個命令，卓悅頓時僵住。涵館的每個院落都由專人每日清掃，這個時候院里三名統(tǒng)一制服的清潔工正在作業(yè)，他們與屋子十分接近，幾乎就在窗外。而卓悅渾身上下除了項圈之外一絲不掛，沒有一點遮掩。

“主人……”他有些無措地望著方明衍，想要挽回這道命令于是主動認錯，“我錯了?！?/br>
“需要我說第二遍？”男人的音色漸漸偏冷。

卓悅臉色發(fā)白，慢慢地靠近落地窗。當他看見那個拖著掃帚的工人看向這邊的時候，本能地返身向后，徑直撞上了站在他身后的方明衍。

男人抓住兩側(cè)肩膀硬生生地將卓悅轉(zhuǎn)回窗前，在他耳邊沉聲道：“再動一下，我就把你直接丟到外面去。”

卓悅不敢再動，然而如此貼近的距離，完全的裸露，逃無可逃的境地讓所有的羞恥感都蜂擁而來。一個好不容易再度紅起來的男星赤裸著在別人的房子里，套著項圈，像寵物一樣被調(diào)教和逗弄……他甚至不敢去想當這樣的舉動被人發(fā)現(xiàn)時，會用什么樣的標題出現(xiàn)在網(wǎng)路和紙媒上。他想逃跑，可是身后的人不允許。

白皙的身體驟然泛起淺淺的胭紅，英俊的面容更是連耳根都染了紅云，背上滲出了涔涔的冷汗。當清潔工看向這邊時，他緊張得發(fā)顫，連呼吸都停止了，幾乎要站不穩(wěn)。直到那三名工人有說有笑地從窗邊走過，根本沒有察覺什么，他才劫后余生般地松了一口氣。

顯然，從外面是看不進來的。

一切不過是虛驚一場。

“現(xiàn)在學會集中精神了嗎？”身后的男人問。

這樣的懲罰方式比挨鞭子更讓人煎熬。剛才的高度緊張讓卓悅幾乎虛脫，這會兒緩過神來，悶聲道：“會了?！?/br>
“跪下?！钡茸繍傢槒牡毓蛄⒅螅矫餮芴鹚南骂M，將視線角度調(diào)整到剛才他盯著的樹梢上，淡淡道：“我是個很寬容的主人，既然你想看風景，我就讓你看個夠。從現(xiàn)在開始，保持這個姿勢直到我同意你改變?yōu)橹埂Ｊ孪日f明，亂動會有懲罰?！彼氖盅刂繍偟念i部緩緩摩挲著喉結，“那些小道具里，有一些夾子很有趣，會不定時的釋放低伏電流，而身體的某些部位非常敏感，被懲罰的時候會不太好受。”

光是想象已經(jīng)讓卓悅渾身發(fā)僵。他老老實實地仰臉跪著，一動也不敢動。就這樣聚精會神地仰頭盯著那根樹枝，心里將那只無辜的鳥罵了無數(shù)遍。等男人允許他起身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將近四十分鐘，一直仰著的脖子都僵了，脊背也繃得很疼。

看見他一副憋屈的樣子，方明衍覺得好笑，拍了拍腿讓他跪到自己身邊來，摸了摸他的臉頰：“當我這樣撫摸你的時候，代表允許你倚靠?！?/br>
卓悅的臉紅了起來，遲疑了一下才慢慢將腦袋貼在對方大腿上。一只大手覆上他的后頸，緩緩揉捏著。他怔了怔，放松身體更自然地靠下來。

日光傾斜將樹影拉長。安靜的房間里，卓悅順從地伏在男人膝上，柔軟的劉海遮住了眉眼。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厭惡這樣的感覺，甚至還有那么一點點的……喜歡。



從午餐起，卓悅便再也沒有了坐在椅子上吃飯的權利。按照規(guī)矩，他在做好飯之后，需要將一切準備停當，然后跪在椅子邊上用餐。夾菜的事情全權由他的主人負責，好在他并沒有什么挑食的習慣，只是默默地吃，不時抬頭看看身邊坐著的男人。

“有話要說？”方明衍問。

卓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按照自己的喜好做的，怕您不喜歡?！?/br>
“還不錯。”男人掃了一眼他的碗，說“再去添半碗飯?！?/br>
精神不佳以來卓悅的胃口一直不好，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