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的、善良的、寬容的，她瞥了朕一眼，最終干脆閉上眼睛，大概是想眼不見心不煩。

    

　　朕坐在椅子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可她總是不理朕，

    

　　她閉著眼睛，好像睡熟了一樣，但朕知道，她只是在裝睡，朕沒話找話，跟她說：“那個……玉妃服毒自盡了。”

    

　　她撩開眼皮，有些疑惑地看向朕，不知是在疑惑玉妃為何自盡，還在在疑惑朕為何要與她說此事。

    

　　朕感嘆了一聲，對司徒風(fēng)道：“大概是求愛不得吧?！?/p>

    

　　她冷哼了一聲，好像對朕的回答不以為然，翻了個身背對著朕。

    

　　朕忍不住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對孫和德說：“去把太醫(yī)叫來?！?/p>

    

　　太醫(yī)們很快就來了，給司徒風(fēng)把完脈后說她的病已經(jīng)好了，身上的毒則需要慢慢調(diào)理，兩年后差不多就能全好了。

    

　　朕其實一直挺奇怪，為什么太醫(yī)們給司徒風(fēng)把脈卻連她的性別都分辨不出來，是不是太廢物了一些。

    

　　朕將自己的疑問說與司徒風(fēng)聽，司徒風(fēng)倒是也沒有隱瞞朕，直接告訴朕她是在賽華佗那里拿的藥，吃了以后可以讓脈搏看起來與男人一樣。

    

　　賽華佗啊賽華佗，真是哪兒都有你啊。

    

　　朕還是挺好奇司徒風(fēng)一個姑娘家家的，為什么要扮成男人，司徒風(fēng)剛醒的那陣兒朕不太好意思問，等著司徒風(fēng)的精神好了一些的時候，朕才開口向她問道：“愛卿為什么會……這樣？”

    

　　司徒風(fēng)抬起頭看了朕一眼，而后開口道：“我出生的那一年祖母病重，她一直盼著自己能有個孫子，為了讓她高興，母親生下我之后就跟祖母生了個男孩，祖母高興了一陣子，但是不久后又病倒了，從此一直臥病在床，誰也沒敢告訴她真相，”司徒風(fēng)嘆了一口氣，“后來爹娘戰(zhàn)死沙場，爺爺年紀(jì)也大了，司徒家只能靠我來支撐，這件事就成了一個秘密，”

    

　　“這樣啊?！彪掭p嘆了一口氣，有些心疼小時候的司徒風(fēng)。

    

　　司徒風(fēng)的病已經(jīng)大好，她想回家去了，朕也確實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留住她，朕也想得開，她想回去就回去吧，反正朕沒事的時候可以去找她。

    

　　大概是朕笑得太明顯了。

    

　　司徒風(fēng)瞇著眼睛看著朕，開口問：“皇上為何這樣發(fā)笑？”

    

　　“沒什么沒什么?！彪迵u著頭不承認(rèn)，不過本來朕也沒在笑什么啊。

    

　　司徒風(fēng)就要走了，朕沒忍住拉住她的袖子：“那個愛卿啊……”

    

　　司徒風(fēng)回頭看朕：“皇上還有什么事嗎？”

    

　　“賽華佗說，”朕其實想說的不是這個，不過這件事也確實要跟司徒風(fēng)叮囑一番，朕忽然又有點說不出口了，朕現(xiàn)在有點明白賽華佗說這話的時候為什么要用那樣的目光看著朕了。

    

　　“說什么？”司徒風(fēng)問朕。

    

　　朕輕輕咳嗽了一聲：“他說你兩年內(nèi)不能有房事?！?/p>

    

　　司徒風(fēng)點了點頭，好像絲毫沒有把這件事給放在心上的意思。

    

　　朕摸了摸鼻子，倒顯得朕矯情了。

    

　　司徒風(fēng)真的要走了，朕看著她的背影，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叫住她：“那個愛卿啊……”

    

　　她回頭，看著朕：“什么？”

    

　　朕稍微挺了挺胸膛，問她：“你覺得朕怎么樣？”

    

　　司徒風(fēng)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朕，回了朕四個字：“不怎么樣?！?/p>

    

　　朕很失落，司徒風(fēng)年紀(jì)輕輕的，怎么眼神就不好使了呢？

    

　　朕這樣還能叫不怎么樣嗎？這天底下還能有朕更優(yōu)秀的男人嗎？

    

　　朕走上前，拉住司徒風(fēng)的袖子，叫了他一聲：“愛卿啊。”

    

　　司徒風(fēng)有些無奈地開口問朕：“皇上到底想說什么?！?/p>

    

　　“你也老大不小了，”朕這話說的怪不好意思的，朕低下頭，有點羞澀，問她，“要不咱倆湊合湊合得了?！?/p>

    

　　司徒風(fēng)輕笑了一聲，她拒絕了朕，“皇上您后宮的嬪妃眾多，就不用把算盤打到末將身上吧。”

    

　　朕剛想開口問她，如果朕這輩子只要她一個人呢？

    

　　她卻先一步開了口，告訴朕：“再說，末將這輩子沒有成婚的打算?！?/p>

    

　　朕直直望著她，她的表情很認(rèn)真，不是在騙朕。

    

　　“司徒風(fēng)，你不喜歡朕嗎？”不是朕在自戀，朕能感覺她也是喜歡朕的，否則的話朕也不會這么急急切切地，就跟她把這層窗戶紙給捅開了，司徒風(fēng)張嘴想要說話，可是朕怕她撒謊，怕她言不由衷，朕搶先一步問她：“你為了我可以連命都不要，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司徒風(fēng)笑了起來，很快這抹笑容就被她收了回去，朕很久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如此鄭重的表情，她對我說：“我承認(rèn)喜歡你，可這不代表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有我的理想、我的抱負(fù)、我的驕傲，我能夠為了你不要這條命，卻不能為了你放棄我自己?！?/p>

    

　　朕明白她的意思。

    

　　朕回望司徒風(fēng)，忽然間意識到，司徒風(fēng)或許在很久之前就曾考慮過這件事，她一直都比朕成熟。

    

　　就像她剛剛?cè)サ较忍由磉叺臅r候，她就已經(jīng)明白再與朕接觸對她還有朕都不是一件好事，還有惠元皇后的忌日，被設(shè)計的應(yīng)該不止朕一個人，她也不過是局中人，若她那個時候跳出來為朕作證，朕與她恐怕以后都不會好過。

    

　　她一直都比朕成熟。

    

　　司徒風(fēng)最后問朕：“我們就像從前那樣做一對君臣不好嗎？”

    

　　朕無言，朕放了她離開。

    

　　不久后，邊疆又起了戰(zhàn)事，司徒風(fēng)來向朕辭行。

    

　　朕本以為她這回回來可以留到新年，沒想到這么快就又開了。

    

　　她是天上的鷹，注定不會落進(jìn)朕這方小小的天地里面。

    

　　可朕還是喜歡她，從前朕就喜歡她。

    

　　是朕言不由衷，是朕口是心非。

    

　　冬至的那一天下了一場小雪，朕寫了一封信給她，這是自朕出生以來能夠?qū)懙米詈每吹淖至恕?/p>

    

　　這不是朕寫的最有文采一封信，卻是朕寫的最真心的一封信。

    

　　朕想要和她在一起，朕也不會束縛她，她的理想、她的抱負(fù)，還有她想要的自由，朕都會給她。

    

　　與這封信一起的，是一封蓋了玉璽的空白圣旨，和一根小花繩。

    

　　朕讓人將它們都送到了司徒風(fēng)的手上。

    

　　第二年春天，司徒風(fēng)從邊疆給朕送了一封信回來，里面還有一顆紅豆。

    

　　春天真的來了。

    

　　春風(fēng)拂過大地，千尺冰面一寸一寸地破裂，皚皚白雪化作綿綿細(xì)雨，沉睡了一個冬季的種子聽到呼喚沖出厚重硬殼，萬物恢復(fù)生機(jī)。

    

　　她也快回來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還有一章或者兩章的番外

    

    

    

第51章 番外

    

　　奴才我是一個太監(jiān)，奴才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趣味具有高尚情cao的高級太監(jiān)。

    

　　奴才曾就職于暗龍衛(wèi)私營，擔(dān)任暗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兼職暗龍衛(wèi)們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