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后再不說其他，言還有要事回了自個(gè)兒的院子。

    

　　老王妃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小廝悄悄進(jìn)來，跪在地上道：“老太君料事如神！王爺果真找府醫(yī)去了！”

    

　　老王妃呷了一口茶，神色莫測。一言不發(fā)打發(fā)小廝下去。

    

　　徐嬤嬤給她添了杯茶，問：“老太君可是擔(dān)心王爺惱了您？只是王爺此時(shí)找府醫(yī)作甚？”

    

　　作甚？老王妃笑了笑。她的好兒子知道她不是饒人的主，白雅給安王府這么大一記耳光，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顯然，他猜到她會用藥。

    

　　“你可記得十四年前煬兒的異舉？”

    

　　安王全名蕭景煬，先帝親賜，寓意勤勉光明。

    

　　“老太君說的可是王爺試圖擄走……一事？”徐嬤嬤小心翼翼道：“說起來奴婢還是第一次見王爺那般模樣，似癲似狂?！?/p>

    

　　十四年前，便在文世洳逝世那晚，安王瞞著老王爺，非要將文世洳的尸體盜走，若非安王府的暗衛(wèi)及時(shí)趕到并強(qiáng)行制止，怕早已命喪白源劍下。那時(shí)候，老王妃只以為是他求而不得執(zhí)念所致。如今想來，里面或許還有旁的。

    

　　“你派人查一下，十四或十五年前，文世洳與他暗中是否有牽扯。”

    

　　徐嬤嬤一愣，這兩人能有什么牽扯？似想到什么，瞬間瞪大了老眼：“您莫不是……莫不是懷疑……”

    

　　徐嬤嬤只覺得荒唐！

    

　　老王妃卻良久不言。賢妃曾聯(lián)合白老夫人設(shè)計(jì)文世洳與侍衛(wèi)通jian，奇怪的是那天，文世洳明明服下了媚藥卻不知所蹤。同晚，安王以約了友人吃酒為由遲遲未歸。

    

　　老王妃眼中的深沉讓徐嬤嬤心驚，若這是真的，衛(wèi)國公一直以來欲置安王于死地的心思便解釋得通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政敵，而是奪妻之仇??！

    

　　文家未出事之前，都道文家姐妹嫁得好，一個(gè)是受盡帝寵的皇后，一個(gè)是讓一代梟雄傾心的衛(wèi)國公夫人。誰知天意弄人，后面折騰出這么多糟心事，便連王爺也牽涉其中。

    

　　徐嬤嬤沒敢耽誤，得了令后立馬傳信暗人。這事得緊著辦，若白雅真是王爺?shù)姆N，再與世子相配……

    

　　那真真是天打雷劈之事??！

    

　　—— 

    

　　福熙院

    

　　聽林嬤嬤說了一輪外頭的流言，老夫人氣得心肝疼。正打算摔杯子的時(shí)候，收到了白源將回的消息，脾氣又收了回去。 

    

　　林嬤嬤邊給她舒緩邊道：“再有一個(gè)月老爺就回來了，您闔該高高興興養(yǎng)好身子才是，何苦拿這些糟心事與自己過不去？”

    

　　老夫人半睜著眼：“老爺子去得早，源兒心里只裝著戰(zhàn)事，衛(wèi)國公府又人丁微薄，若我不cao心，這衛(wèi)國公府如何撐得起來？”

    

　　林嬤嬤笑道：“原先是不得已，現(xiàn)不是多了世子嗎？如今世子有出息了，瞧著是個(gè)可以依靠的?！?nbsp;

    

　　老夫人淡聲應(yīng)著。白謙是個(gè)有出息的，只是祖孫兩本就不親厚。

    

　　“罷了，這事我就不管了，憑她們折騰去。只是可惜了雅姐兒，原本我是打算給她挑個(gè)好的，如今這般，怕也只能低嫁了。”

    

　　林嬤嬤垂眼道：“二小姐年紀(jì)尚小，再有兩年，這事也就淡了?！爆F(xiàn)世事變化得如此之快，眾人又是健忘的，今日流言明日笑談，再過個(gè)兩年，誰還記得？

    

　　老夫人被舒緩得舒服得緊，忍不住露了點(diǎn)口風(fēng)：“她的婚事，我早些時(shí)候就想好了，這流言倒是不妨礙的?！?/p>

    

　　她不喜白雅，卻不能拿白雅如何，免得與白謙間隙越甚。只是這口氣不出，實(shí)在不得勁，而能讓她出這口氣的，非蕭惠儀莫屬。 

    

　　以前她與蕭惠儀同聲同氣，那是因?yàn)槭捇輧x是個(gè)聽話不惹事的。如今，竟似脫韁的野馬，隨處惹麻煩！不要以為她不知道安王府安的是什么心！不過是忌憚白謙得勢，企圖借白雅拿捏白謙罷了！ 

    

　　“周家那邊可有信？”老夫人問。

    

　　三日前周夫人病重，特傳周淇淇回去侍疾。

    

　　“昨日來了一封，是周小姐寫的，說周夫人身體十分不好，怕熬不過春天，她想在家再住些時(shí)日?！?/p>

    

　　老夫人聽了，眉頭擰了又?jǐn)Q，道：“是個(gè)可憐的。你挑個(gè)婆子過去，再將府醫(yī)帶上，切記好生照看。若有好轉(zhuǎn)，讓人傳信給淇丫頭，便說我想她想得緊?！?/p>

    

　　林嬤嬤欣然應(yīng)下，猜想老夫人這是想趁周夫人逝世之前把周小姐納入后院，只是，老爺那邊可不好說。

    

　　“老夫人，奴婢有一句話不知該講不該講。”林嬤嬤之所以深得老夫人的寵愛，不僅僅在于她體貼入微，還有開闊的眼界，偶爾還能給老夫人出出主意。

    

　　老夫人覷了她一眼，道：“你是我的貼身之人，還有什么是說不得的？” 

    

　　林嬤嬤道：“老爺這次回來，也就住個(gè)十幾二十天。他性子清冷，若知道您暗中撮合他與周小姐，心里該是不樂意的。奴婢怕他像上次那般，與您心生芥蒂。”若強(qiáng)行納妾有效，白源的房中便不會一直沒幾個(gè)人。

    

　　林嬤嬤言之有理，只是這次老夫人已打定主意不再讓步。

    

　　“我與他早已心生芥蒂。這十幾年來，我待他如何你們看在眼里。那顆心卻捂都捂不熱，我亦不想白費(fèi)力氣。我乃他的親母，但凡我在的一天，他便不得不得順著我。淇丫頭是個(gè)聰明有手段的，不比那女人差，源兒是先入為主才對她視而不見，若淇丫頭天天杵在那，他未必不會動心?！?/p>

    

　　若如此，老爺又怎么會遲遲不原諒您呢？

    

　　這幾年來老夫人的示弱林嬤嬤看在眼里，只是老爺心如磐石，怕周小姐嫁過來也是守活寡。

    

　　當(dāng)然這話林嬤嬤只敢在心里叨念，老夫人強(qiáng)勢慣了，不容旁人忤逆，她剛剛已僭越，再不會觸霉頭。

    

　　“您說得極是，老爺雖然一時(shí)想不開，卻是個(gè)孝順的，相信不久老爺定會明白您的良苦用心?！?/p>

    

　　林嬤嬤是文家出事后才接的班服侍老夫人身邊，自然不清楚她們母子的癥結(jié)所在。老夫人也沒解釋，十四年前的事，除了她，知道的俱被滅口，她不容外泄。

    

　　老夫人嘆道：“但愿如此。”

    

　　——

    

　　便在老王妃暗中派人查詢當(dāng)年的真相時(shí)，白謙這邊已先安王府一步將真相得知。

    

　　聽著白棋的回報(bào)，白謙啞言。

    

　　所以，竟是移花接木？  

    

　　一貫清冷舒坦的眉頭越蹙越緊，瓷手輕扣桌面。

    

　　老夫人、賢妃、蕭景煬、奶娘？

    

　　白謙看了眼被某人隨意擱在桌面的字畫，花叢中是一只嬌憨肥圓的花貓，花貓蠢鈍抬首的動作她稱之為猛虎嗅薔薇。

    

　　“將線索抹去?！?/p>

    

　　“全部?！?/p>

    

    

　　第38章 壞事

    

    

　　正正是除夕那天，白源攜勇退西蠻騎兵十二里的消息凱旋而歸，帝皇嘉賞，賜衛(wèi)國公白源定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