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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穆炎睡得特別安穩(wěn)。眼睛一閉就睡著了,再睜開眼,天已經(jīng)亮了。他走出臥室,沙發(fā)上皺巴巴的被褥,掉在地上的枕頭和撞歪了的茶幾,無不提醒著他家里還有個人。心里有一點異樣,這是一種許多年沒有過的感覺,一層不變的生活忽然之間有了些變化,好像一面高墻破了一個口,什么東西在試圖侵入。陽臺上有個高挑的男人在舒展四肢,貼身的衣褲勾畫出他完美的身體線條,線條型肌rou隨著他肢體的每一次動作收縮,噴發(fā)出十足的性張力。“早上好?!彼D(zhuǎn)身,微笑。第12章“起得真早,是不是睡得不舒服?”丁穆炎將那份異樣壓在心底。“是的。”蕭進一點都不客氣,揉著肩膀進屋,“一整晚我都在思考要不要去買個大一點的沙發(fā)來?!?/br>“你干脆買張床算了。”“好主意!”蕭進站在丁穆炎面前,口角含笑,微風帶來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有種獨屬于清晨的氣息。有那么一瞬間,丁穆炎的視線凝固在他身上。蕭進大大方方地坐在桌邊,翻開一本書,津津有味地開始:“真是本好書,借我看幾天吧。”丁穆炎一看,竟然是:“你該不是在等開飯吧?”蕭進回以驚詫的表情:“難道你不準備給我吃飯?”他的眼神是如此無辜,如同大型動物在求食,以至于丁穆炎根本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無奈之下認命地進廚房。片刻后蕭進跟進了廚房:“我考慮了一下,讓你一個人忙不太好?!?/br>話雖如此,可蕭進大少爺似的抱著雙臂,東摸摸西看看,完全沒有要動手幫忙的意思。廚房本來就小,他這么大個人邊上一站,霸占了整條通道,丁穆炎在方寸間忙碌,時不時還跟他磕磕碰碰。蕭進是個存在感極強的人,即使什么話都不說,也無法讓人忽視他,他始終出現(xiàn)在丁穆炎的余光里,帶著強烈的壓迫感。也許是被人注視的緣故,丁穆炎莫名感到有些心慌。“給你?!倍∧卵讻_了一杯咖啡端到蕭進面前。“謝謝!”蕭進很高興,就像一個容易滿足的孩子。喝了一口,有些許苦澀,但更多的是濃郁的醇香?!盀槭裁粗粵_了一杯,你不喝?”“我不愛喝咖啡?!倍∧卵讓㈠仧裏?,敲開一個雞蛋。蕭進嗯了一聲。丁穆炎莞爾:“你嗯什么?”“我記下了?!笔掃M認真道。“你記這種事干什么?”“要記的,記住身邊人的喜好是一種禮貌?!?/br>“那你要記的東西太多了?!?/br>“不會,沒有多少人需要我記?!?/br>丁穆炎驀然抬首,覺得他這話有些古怪,但看蕭進神情自若,完全沒有任何異樣,也只得把這份不自在藏下。早餐很簡單,菜粥面包加煎蛋,丁穆炎忙進忙出,蕭進就像個人型跟寵一樣跟進跟出,又礙眼又礙事。最后丁穆炎實在煩了:“客廳坐著去!”蕭進還不樂意,臨走時嚷嚷:“你家廚房太小了!”“要么你來做早飯,要么閉嘴!”外面再也沒有任何不和諧的聲音。好不容易弄出一桌早餐,丁穆炎剛剛喝了一口粥,又渾身不對勁。因為客廳是亂的。丁穆炎一人獨居,房子雖小,可整理得干干凈凈,也許是醫(yī)生的職業(yè)習慣,見不得臟亂差,每一樣東西都必須在它應(yīng)該在的位置,否則就不舒服。但現(xiàn)在因為家里有另外一個人的緣故,沙發(fā)被子枕頭亂成一團,他接受不了。丁穆炎忍了五分鐘,艱難地把一片面包吞下去,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收拾沙發(fā)。疊被子拍枕頭整理茶幾,干凈利落,三分鐘后客廳恢復原樣。丁穆炎舒坦了,一回頭看見蕭進正端著咖啡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蕭進抿了一口咖啡,雖然低下了頭,卻藏不住嘴角的笑意。“你笑什么?”丁穆炎繼續(xù)吃早飯,連菜粥都變得香甜了一點。蕭進眨了眨眼:“丁醫(yī)生真賢惠?!?/br>丁穆炎板著臉:“你就不怕我在你咖啡里下老鼠藥嗎?”蕭進聞言兩三口將咖啡喝光,笑容愈深:“你就一張嘴壞?!?/br>丁穆炎很想打開手機查一查老鼠藥多少錢。吃過早飯,蕭進把丁穆炎送到醫(yī)院,開始新一天的工作。雖然昨晚發(fā)生了不愉快的事,可無法影響到丁穆炎的工作,只要一踏進醫(yī)院,他就會將全部的精力傾注到每一位病患身上。帶著大小醫(yī)生查房,大半圈走下來,正在在講病例,眼角瞄到一個小腦袋從門外探進來。丁穆炎認出是之前車禍救下的一家三口中的小男孩,可男孩一看到丁穆炎發(fā)現(xiàn)他了,腦袋縮了回去,一溜煙沒了影。一醫(yī)生認得小男孩:“這小孩兒可乖了,他爸媽都住院里,據(jù)說每天自己上學,然后放學來醫(yī)院陪他爸媽,就沒見過這么懂事的小孩兒。”另一名醫(yī)生打趣道:“這么喜歡自己生一個?!?/br>丁穆炎又走了一間病房,發(fā)現(xiàn)男孩兒又來了,這回倒沒有逃走,站在走廊里,也不說話,就直勾勾地盯著丁穆炎,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飽含熱切。丁穆炎走到他面前蹲下:“找我有事嗎?”男孩還是不說話,臉頰上卻笑出兩個酒窩,他拉出丁穆炎的一只手,往手心里塞東西。丁穆炎低頭一看笑出了聲,男孩兒塞過來一個雞蛋大的水晶球,晶瑩剔透的圓球里面有雪片狀的冰花,可能是被男孩捏久了,還帶著他手心里的體溫。“這是送給我的嗎?”男孩扭頭就跑,眨眼間跑到走廊另一邊,盡頭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子坐在輪椅上,頭上綁著繃帶,丁穆炎思索后想起是車禍中傷的最重的母親。女子盡管面帶病容,但長發(fā)披肩,面帶微笑,盡顯溫柔氣質(zhì),男孩撲到她懷里,她寵溺地抱住男孩。雖然坐在輪椅上很不方便,可她還是彎下腰,向丁穆炎鞠了一躬。丁穆炎點頭回禮,用力捏了捏水晶球。今天下班比平時更晚一些,出了醫(yī)院,又看見蕭進。很意外又不那么意外,意外他又來等自己下班,不意外的是,也不是第一次了。蕭進已打開了車門,示意丁穆炎上車。丁穆炎看了一下表:“等很久了吧,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不能影響你工作啊?!笔掃M似真似假地說。坐上車系好安全帶,丁穆炎發(fā)現(xiàn)蕭進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他檢查了一遍自己,臉上沒有臟東西,紐扣沒扣錯,褲子拉鏈也拉了:“看什么?”“你今天好像特別高興?遇上什么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