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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如果太傅不選,那罪過可就大了,前是欺君,后是枉母,不君不孝之徒,不配為太傅吧!” “!??!” 眾人心都快要跳出來。 所有人看出來了,今日凌云鈞完全是要逼著王慧綸娶妻啊。 那日白鶴樓的劍拔弩張又回來了,只不過這一回被逼的是王慧綸。 果然,這二人爭(zhēng)鋒相對(duì),沒消停的時(shí)候。 王慧綸目光如鷹隼般看了凌云鈞一眼,冷如冰峭。 他自然知道凌云鈞的惡意。 小皇帝有些為難了,這事他就不好給王慧綸擋。 前有母意難違,后有他這個(gè)皇帝掌眼,王慧綸若是不當(dāng)回事,真的是不忠不孝了。 今日王慧綸是進(jìn)了死胡同,看似怎么都逃不了凌云鈞的掌心。 那日凌云鈞有多狼狽,今日的王慧綸就有多憋屈。 小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問道:“朕心里一直有一件心事,你們二人可謂是古代的廉頗和藺相如,這將相不合,朝政不穩(wěn),朕很想知道,你們二人到底因何事芥蒂至深,難以消懷呢?” 這一回,換凌云鈞沉默了。 廳堂里一下子靜悄悄的。 包括剛剛帶著幾位媳婦,聞?dòng)嵹s來的太夫人等人也一下子愣住了。 太夫人和王家的幾位夫人,少夫人站在禧月閣西邊的雅間,雅間很小,平日是擺放東西,或給姑娘們休憩換衣裳所用。 太夫人不好參與年輕人的事,可知道凌云鈞想插一腳,給王慧綸選媳婦,她老人家坐不住過來了。 因不好出面,只能坐在雅間。 乍一眼,她就注意到坐在了盧月兒旁邊的裴晏。 她當(dāng)然不知道裴晏就是那個(gè)調(diào)戲了她兒子的女人,只知道,這是今日看到的那個(gè)像硯硯的姑娘。 她能坐在首席,可見家世門楣是不差的。 太夫人心中生喜。 可一想起皇帝問的問題,眉頭不由掛上了幾層陰郁。 王慧綸忽然笑了。 他今日真的是氣急了,凌云鈞如此咄咄逼人,他不揭開凌云鈞虛偽的真面目,別人只當(dāng)他是好心。 “陛下想知道啊,那臣給你解惑?!?/br> 凌云鈞猛的抬頭,目光銳利地射入王慧綸眼底,王慧綸卻是笑意昂然,可惜,他笑意不及眼底,除了恨,更多的是后悔和心痛。 “陛下,您可知我的先師是誰?” 小皇帝愣了愣,回道:“是我朝文盛甲天下舒家的舒老太爺吧!” 舒家的舒老太爺是他父皇的老師。 舒老太爺去世后,舒家其他幾房的子弟大都回了老家,如今舒家在清河一帶,開門講學(xué),在當(dāng)?shù)亟艘粋€(gè)書院,舒家的氣勢(shì)依舊雄渾,只是志不在朝堂了。 “沒錯(cuò)……”王慧綸思及亡師,染了幾分濡慕之光。 “舒家與我王家,一南一北,被稱為文盛甲天下,我仰慕老太爺才學(xué),拜于門下,而舒家長(zhǎng)房子嗣單薄,老太爺膝下只有一個(gè)兒子,而這個(gè)兒子也只有一個(gè)女兒,偏偏這個(gè)小姑娘的父母早逝,于是,老太爺就常年將這唯一的嫡親孫女帶在身邊教養(yǎng)。” “而我與她可算是青梅竹馬……” 王慧綸話音一落,在場(chǎng)年長(zhǎng)一些的,齊齊變了色。 第40章 除了那十幾歲的年輕姑娘,誰都知道,舒家那位大小姐叫舒硯,可以說文采風(fēng)流,無人能及。 有一年科舉,她冒充男子去應(yīng)科舉,文章策論寫的精彩絕倫,被定為狀元。 后來,便有舒狀元之稱。 在當(dāng)時(shí),能在文才上跟她匹敵的只有王慧綸。 現(xiàn)在大家才意識(shí)到,原來王慧綸跟舒硯是青梅竹馬。 而舒硯卻嫁給了凌云鈞。 有點(diǎn)記憶的都知道,當(dāng)初舒硯是低嫁,至今都沒人理解為何,老太爺會(huì)把掌上明珠定親給當(dāng)時(shí)還不太顯眼的凌云鈞。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舒硯嫁給凌云鈞后,凌云鈞在邊關(guān)勢(shì)如破竹,如一只豹子似的,替大雍立下了汗馬功勛,再后來,他年少便封大將軍。 所有人都說舒硯旺夫。 “可咱們這位大都督,卻三過家門而不入,既然不喜歡人家,為何要娶她,最后還把她給活活逼死,陛下,硯兒便是死在他手里?!?/br> 凌云鈞垂著眸,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對(duì)于王慧綸的指控,他沒有反駁。 沒有反駁,就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 “原來如此?!被实刍腥?。 原來是因?yàn)橐粋€(gè)女人。 不由得,他想起裴晏……那跟裴晏有什么關(guān)系。 所以現(xiàn)在大家明白了。 王慧綸跟舒硯是青梅竹馬,卻被凌云鈞棒打了鴛鴦,凌云鈞把人弄到手后呢,卻又不珍惜,導(dǎo)致名滿天下的才女早早逝去。 卻是苦大仇深。 難怪二人不死不休。 一個(gè)呢,怪對(duì)方搶了自己的心上人。 一個(gè)呢,恨對(duì)方是自己妻子的心上人。 “所以……”王慧綸盯著凌云鈞,目光有幾分悲涼,仿佛是一個(gè)赴死的戰(zhàn)士,有著義無反顧的信念, “在我心目中,硯硯是我永遠(yuǎn)的妻子。” 凌云鈞眼角抽搐,剜著王慧綸的目光,帶著幾分猙獰。 他狼狽不堪。 姑娘們這邊聞言都唏噓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 大家看盧月兒的目光頓時(shí)有些同情。 盧月兒臉色慘白慘白的。 她不知道王慧綸跟自己的表舅有這么一番淵源,而且王慧綸心里有人,這個(gè)人扎的很深。 那她算什么? 她還有臉去嫁給他嗎? 自己的丈夫愛的是自己死去的舅娘…… 盧月兒感覺周身每一個(gè)人都在笑話她。 “舒大小姐呀……難怪呢,都死了十幾年了,難怪我們不知道!” “其實(shí)呀,我是聽說過的,當(dāng)初我姑姑最敬佩的就是舒大小姐,我姑姑手里還有一副舒大小姐寫的字,至今收藏著,很寶貝呢!” “哎,也只有那樣完美無缺高高在上的姑娘,才配得上我們的太傅大人呢!” “就是,你說我們拿什么跟人家比呢?” “去去去,我說你們也別瞎想呢,你們還不成還指望著太傅娶了會(huì)疼愛么?不過都是沖著宰相夫人的地位身份來的!” 一位性子直的姑娘說出了真相。 大家不再議論。 裴晏低頭垂眸,沒有人注意到她,也沒有人在意她。 她低手捏著一個(gè)青花瓷的茶杯,淚水打濕了眼眶,也濕了她的心。 原來他還記著她呢,一直都記著。 聽得出他語氣里那樣的悲蒼,那樣刻骨銘心的恨和愛。 原來,他們兩個(gè)人因?yàn)樗凰啦恍萘耸畮啄辍?/br> 裴晏心里一下子軟軟的,也酸酸痛痛的。 她不怪凌云鈞了,但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