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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讓你產(chǎn)生強烈抵抗心理,后來……后來就更不知如何開口。”張釋與扯著嘴角勉強笑了一下:“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你又主動告訴我了?外公?”“我不得不說?!睆埶赡攴畔率种械牟璞K,“我已經(jīng)太老了,釋與,你母親的死太沉重,老頭子我一個人扛不動了,必須找個人來一起扛。釋與,你說這個人除了你,還能是誰呢?”☆、第五十章選擇第五十章選擇“釋與,你說這個人除了你,還能是誰呢?”的確不會有第二個人,不會有第二個人在知道這些血淋淋的真相后有和張釋與一樣的噴薄而出的恨。張釋與閉上眼,猛吸一口氣,緩緩睜眼看向張松年,“老師,我現(xiàn)在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br>“我當(dāng)年最絕望的時候你出現(xiàn),幾乎是救我一命,那時候我就在想,為什么你不是我的親人。我一面依賴你,一面惶惶,就怕你不知何時也會放棄我了,沒想到你是?!睆堘屌c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我早就過了想依賴一個人的年歲了?,F(xiàn)在我最想知道的,是我母親到底怎么死的?!?/br>“你不是都看過了嗎?”“我要你親口跟我說。老師,外公,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張松年在書桌對面坐下,他似乎有些緊張,皺巴巴的手好幾次伸到桌邊想去拿桌上的茶盞,中途又哆哆嗦嗦收回去,他從桌邊抽屜里掏出一本相簿和一個眼鏡盒,戴上老花鏡之后,對著相簿封面摩挲了好一陣,才把它攤開在桌上。相簿的第一頁是一張大大的黑白全家福,一對夫妻帶著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倆夫妻站后面,一人搭著小姑娘的一邊肩膀,三人笑的一臉拘謹(jǐn)。照片占據(jù)了相簿第一頁整個版面,那張照片時間太遠(yuǎn),雖然被張松年珍藏著,四角還很平整,可圖像已經(jīng)泛黃,人臉都幾乎看不清了。“這是你mama?!睆埶赡曛钢感∨?,他把手指移到照片中年輕女人的位置,“這是你外婆?!?/br>張釋與的外婆年輕時也是個美人胚子,那個年代的照片,沒有PS沒有化妝師更沒有各式各樣的造型,就那么規(guī)規(guī)矩矩站著也很漂亮,氣質(zhì)很好。“都說兒子像娘女兒隨爹,可你mama和你外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睆埶赡陸賾俨簧岱^第一頁,把相簿一頁一頁慢慢往后翻,一邊翻一邊給他解釋,這是你mama剛滿月,這是你外婆帶著她去公園,這是她剛上小學(xué),這是她初中得了獎學(xué)金……一本相簿到張采欣上高中戛然而止,最后一張是一個孩子的滿月照,瘦瘦小小的,像一只猴子,張松年道:“這是你mama給我寄過來的你的滿月照,相片后頭還有你的名字?!?/br>“當(dāng)年你mama懷了你,我讓她把孩子打了,她不愿意,帶著你走了,從此音訊全無?!睆埶赡旰仙舷嗖?,仔細(xì)擦擦相簿封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把它重新收進(jìn)抽屜里鎖好,鎖上之后還使勁拉了兩下鎖頭,確認(rèn)真的鎖嚴(yán)實了,才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張釋與身上,“欣兒離家出走之后,我和你外婆找了好幾年都沒找到她人,你外婆受的打擊太大,就這么一直病了下去,沒幾年就去了?!?/br>“我最珍愛的妻子,最寶貝的女兒,都因為沈務(wù)而死,釋與,要是你,你想怎么辦?”張釋與搖頭,“憑沈務(wù)的地位,不是我想怎么辦,是我能拿他怎么辦?!?/br>“是啊,我能拿他怎么辦……”張松年喃喃道,“何況當(dāng)時我連那個糟蹋了欣兒的男人是誰都不知道,我能怎么辦?!?/br>“我母親不是自殺身亡的?!?/br>“她當(dāng)然不是!”張松年一掌拍向座椅扶手,憤道:“欣兒的個性我最了解,她看著文靜,骨子里要強的很,這么一個倔強孩子,怎么可能因為所謂的‘生活壓力’想不開自殺?”“還有那張照片,想必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民公仆’管那叫自殺?哈?”張松年扭曲地笑了,“自殺……自殺!”連聲音里都是止不住的顫抖。“害死m(xù)ama的到底是誰!?”張釋與從椅背上彈起來,雙手撐在桌上俯視張松年,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兇手,究——竟——是——誰?”“我不知道?!睆埶赡甏炅藘上履槺罎⒌秃鸬溃骸拔也恢?!我要知道兇手是誰,看我不將他碎尸萬段!”“你不是調(diào)查了十幾年嗎?難道連點頭緒都沒有?”張松年情緒激動導(dǎo)致心率不齊,他枯樹枝一樣的手從臉上歪歪扭扭沿空氣劃出一道彎,伸進(jìn)衣袋里費勁掏出一個小藥瓶,他大口呼吸,手抖得連擰開那個小塑料瓶的勁都沒有,張釋與看出他不對勁,連忙奪過他手上的瓶子擰開,連著茶杯一起遞到他面前。張松年吞了幾片藥下去,緩了緩面色才開始好轉(zhuǎn),“有頭緒。我手上的所有線索都直指一個方向?!?/br>張釋與替他回答:“沈家?!?/br>“沒錯,沈家?!?/br>張釋與頹然摔進(jìn)椅子里,低聲道:“沈家,又是沈家。沈家那么大,那個人究竟是誰?”張松年諷笑,“你怎么不猜是沈務(wù)?”張釋與斬釘截鐵道:“不可能是他?!彼@句話完全是脫口而出,說完之后懊悔地皺眉,自己什么時候這么了解沈務(wù)了?這種人命關(guān)天的事都敢不假思索為他擔(dān)保?可他就是知道,不可能是沈務(wù)。“沒想到你這么維護(hù)他?!睆埶赡昴樕系闹S刺更甚,不屑道:“釋與,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br>張釋與想辯駁,話到嘴邊被張松年打斷:“是不是他我不知道,線索到了沈家就全斷了。”“所以?”“所以,接下來的事要靠你去查?!?/br>張釋與沉默片刻,道:“老師,前段時間,你還讓我遇事別一個人硬抗,如今卻親自扔了個這么重的擔(dān)子過來。”他抬頭看張松年,“靠我去查?我靠什么查?”“釋與,難道你就不想你母親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嗎?難道你不想讓兇手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嗎?難道你就心甘情愿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張松年一連三個“難道”,把張釋與逼得啞口無言,當(dāng)然不甘心!兇手已經(jīng)逍遙法外十幾年,還可能繼續(xù)快活下去,要張釋與怎么甘心!張松年看出張釋與眼中的憤恨,嘆道:“釋與,我也不想把你牽扯進(jìn)來,這世上我就你這么一個親人了,我也想你擁有自己的人生??墒俏摇覜]有辦法,我晚上做夢夢見的都是欣兒,她一臉血地責(zé)問我為什么不救救她……”“釋與,老頭子我能力就這么大,我沒本事,不能幫自己閨女報仇雪恨,還要把自己的親外孫送入虎口,但是憑沈務(wù)和你的關(guān)系……”“沈務(wù)和我的關(guān)系?”張釋與覺得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的好老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