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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相悖,生命都處于崩潰邊緣。陵光拿起桌上的新沏的花茶,小飲一口,嘆氣。想他堂堂陵光神君,尚未娶妻卻要養(yǎng)著孩子,還是替別人養(yǎng)的,這對他有什沒好處呢?“還沒找到涅凰的娘親嗎?總讓我?guī)兔φ湛匆膊皇莻€辦法?!?/br>白澤笑,眉眼彎彎,心念倒是舍得扔下那一身珍稀少見的羽毛了?“你想把涅凰送走?”陵光遲疑,沒有立刻搭話?!拔抑皇怯X得這孩子有個娘在身邊照看比較好。”“那你盡快成婚不就好了?!?/br>“……”白澤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拔也粫p易決定我的凰女的?!?/br>擔(dān)任陵光神君一職,便注定他不能隨心所欲。白澤放下手中的搗藥錘,看著表情趨于沉重的陵光:“陵光,作為朋友,我希望你能遵從自己的心?!?/br>陵光抬頭,有些困惑。“有關(guān)涅凰,若是將來你不得不做出選擇,請一定不要放棄他?!?/br>那位幽冥教主之所以會讓白澤將涅凰交托給陵光神君,也是希望可以阻止那兩個人吧。涅凰就是涅槃后的羽清音,為了留下羽清音,鳳絕塵必定會毫不猶豫地斬殺涅凰。而羽清音本人的想法,卻是很難讓人摸清。不管怎么說,涅凰都將是影響他們結(jié)局的重要一環(huán)。從白澤那里打道回府的路上,陵光特意去了趟凡界,花費心力搞來了比較罕見的鐫有鳳凰來儀圖案的長命鎖。到家后,陵光將這長命鎖交到涅凰手中,轉(zhuǎn)身背對著他:“也許你不怎么喜歡我,但不妨礙我喜歡你(的羽毛)。”一身紅衣的陵光說完這話,便進(jìn)了書房,繼續(xù)忙自己的推不開的事務(wù)去了小涅凰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長命鎖,久久沒有移動腳步。多年后,在羽軒閣,當(dāng)羽清音問起涅凰為何不想去姚瀾媚時,涅凰在地上寫下六個字回復(fù):我只想娶鳳翎。似乎正如羽清音涅槃之前所許下的愿望,侵入涅凰心中的人不是鳳絕塵。誰言陌上年少,年華不再,空惆悵。作者有話要說: ?。ǔ鎏帲骸緷h】許慎撰、【宋】徐鉉校定)憶少年·飛花時節(jié)【清】朱彝尊飛花時節(jié),垂楊巷陌,東風(fēng)庭院。重簾尚如昔,但窺簾人遠(yuǎn)。葉底歌鶯梁上燕,一聲聲伴人幽怨。相思了無益,悔當(dāng)初相見。☆、弁曲月下笛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感覺寫得比較散,算是一個承上啟下的姚冶的番外。鳳麟州,岐山,羽軒閣。傍晚暈黃的陽光順著窗子照進(jìn)房內(nèi),簾動微移,臥榻上正躺著緊閉雙目的昏睡之人。立于簾外的銀發(fā)男子伸手探入帳內(nèi),覆在那人胸口處。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了生機,沒有跳動的感覺。「你決定了?」銀發(fā)男子收回手,衣袖拂動,朝身后那一身月白襖裙的女童點頭。「不后悔?」再點頭。「你已經(jīng)將自己的五百年修為渡給涅槃后的羽清音,現(xiàn)在又要用自己的生命來保住涅槃前的羽清音嗎?」銀色若雪的發(fā)絲從他臉側(cè)滑下,落于胸前。“是的。所以請救救他?!?/br>清泠悅耳的聲音潺潺而出。「我可以實現(xiàn)這個愿望?!?/br>那女童面無表情地述說著,對被人的生死,不帶任何同情和憐憫。「但你也應(yīng)該明白,鳳凰涅槃后,他本不該繼續(xù)存在,你出于一心執(zhí)念將他留下,以后終有一天,他要迎來覆滅?!?/br>這姚冶當(dāng)然明白。人死不能復(fù)生,發(fā)生的事便無法重來,他卻非要反其道而行將羽清音留下,這無論對羽清音還是涅凰來說,都將是十分痛苦的一段人生。「即使他醒來也許會恨你,你也確定要賠上自己的一條命去這么做嗎?」“是?!?/br>姚冶垂頭,堅定地應(yīng)著。一切了然。「好?!?/br>那女童轉(zhuǎn)過身,無悲無喜地留下一句話,結(jié)束了同姚冶的交談。「你最后好好看看他吧,怕是以后便沒機會再見了?!?/br>姚冶沒有應(yīng)答,女童離去許久后,他才緩緩地掀起帳簾,在羽清音的床邊坐下。凝視著他恬淡的睡顏,心中的情緒卻久久不能平靜。就在昨日,眼前這人還曾揚言,只要他還活著變回護(hù)得自己周全,而此刻,卻已經(jīng)毫無生氣地躺在這里。騙子。羽清音你對姚冶到底說過多少真話?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其實很好懂,但姚冶卻不想懂。霊涯吩咐過姚冶,若是羽清音浴火涅槃,便在第一時間斬殺涅凰,徹底除卻羽清音。而他現(xiàn)在不禁沒有遵從霊涯的命令,反而救了涅凰,并且還要復(fù)活羽清音。在趕去救羽清音的路上遇到幽冥教主時,對方曾說:“羽清音便是你的劫數(shù)。”是的,他就是他的劫。“你若能渡過這一劫,必成正果。”聽聞此言,姚冶苦笑答道:“妖也好,神也好,有什么區(qū)別呢?!?/br>他只是狐,擁有九條尾巴的天狐。他只是姚冶,一心向往自由的姚冶。卻遇見了羽清音。“我想救他,您明白的吧?”姚冶將手放在那位尊者懷中的那只雛鳳身上,一陣隱約不清晰的光芒,像是一層水光包圍了涅凰?!盀榱四茏層鹎逡艋钕聛恚v然是十惡不赦之事,我也會去做。”對方低低沉吟:“自古多情空余恨。”“我本非善類,也從未想過成為高尚之人,所以是否修成正果對我來說,亦是浮云?!?/br>“世事無常,身不由己,愿你此生不留遺憾?!?/br>姚冶朝那尊者點頭。他的一生就要在今天畫上終點。他渡不過羽清音這一劫。他也不愿。“清音……”姚冶屈身向下,靠近羽清音沒有呼吸的唇畔。為何要誕生為鳳絕塵的雙生呢?如果只是一只普通的鳳凰,明明可以活得更自由、更瀟灑。為何要和鳳絕塵結(jié)下那么深的羈絆呢?如果在很久之前便切斷與他的關(guān)系,就不用走到如今這種結(jié)局的。就這么無情地把一切扔給活著的人,自己放下所有回歸虛無。這樣太自私了。羽清音的身體雖然已沒有了生氣,但卻還有著活人的溫度,姚冶用手指摩挲他的唇瓣,回想起二人曾經(jīng)的纏綿,笑意又情不自禁地浮上眉眼。風(fēng)過岐山,柳拂湖畔,今日做別相見無期,徒留此處落花云煙。“我不會讓你死的。”姚冶要用自己的命做賭注,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