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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片哄笑。他顯然是那幾個男生里的核心人物。錢亮甩下菜單就準(zhǔn)備站起來,卻被許慕拽住了,“你跟個冤大頭計(jì)較啥?”快遞小哥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兩桌人全部聽見。李樂當(dāng)時就臉色一變,“你說誰是冤大頭?”許慕扳著手指一條條的數(shù)道,“人傻,錢多,花和田玉的錢買韓國玉回來,不是冤大頭是什么?”“韓國玉?”李樂瞪眼看著他,旁邊那圈人也是一臉迷茫的樣子。“現(xiàn)在的人為了賺錢,把玉的范圍擴(kuò)展到很大,但是同樣的手把件,玉料不同,價(jià)格能差幾十倍。這塊要是和田玉,賣個一萬多塊沒問題,要是俄羅斯玉,還能值個兩千塊左右,要是青海玉,也能值一千??上?,”許慕惋惜的搖搖頭,“你這塊是韓國玉,也就值個五百塊?!?/br>一萬五的東西只值五百塊,那就相當(dāng)于是贗品吧?李樂那桌的幾個男生面面相覷。讓你小子狂!錢亮樂得直拍桌,和徐濤一唱一和,“呦,典型的人傻錢多。”李樂又驚又怒,“五百塊?不可能!”“啊,”許慕眉心微挑,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補(bǔ)充道,“這塊玉上的鷺鷥雕的倒是不錯,官路亨通這個口彩也好,估計(jì)遇到合適的人還能加個兩百塊。”也就是說,就算這塊玉真的是和田玉,也不太適合李樂這個學(xué)生擺弄。他既不懂玉料,也不懂內(nèi)涵,結(jié)果,被人忽悠著做了冤大頭。李樂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胡說!”“我是不是胡說,你找?guī)准掖蟮挠衿鞯陠枂柌痪椭懒耍俊痹S慕篤定的道。李樂噎了兩秒,怒氣沖沖抄起那塊玉把件便往樓下走,有兩個男生趕緊追了下去。“行啊,哥們,沒想到你還懂玉?”錢亮佩服的拍著許慕的肩膀。“湊巧認(rèn)識個賣玉的行家?!痹S慕被錢亮的大力金剛掌拍得面目扭曲,趕緊躲出攻擊范圍。說起來還得感謝奴役他在玉器店做義工的宅男,滿柜子幾乎一模一樣的鐲子都要能辨認(rèn)出玉料和價(jià)格,過程簡直辛酸。剩下的那幾人也灰溜溜的吃著飯不再講話,錢亮倒是興沖沖的點(diǎn)了一桌子?xùn)|西,味道嘛……也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吃。馮沅陪著自家寵物晚上在玉帶湖公園練跑步的時候,又遇到了黑白無常。對比過牛頭馬面,許慕突然才覺得,同樣是陰差,黑白無常看起來簡直顏值逆天。“小閻王回去還好吧?”許慕想起那個離家出走被抱回去的小家伙。黑無常歷來嚴(yán)肅的面容露出絲尷尬,躊躇了一下才模糊的說道,“被君上揍了一頓?!?/br>嘖,看來閻王下手不輕。許慕腦內(nèi)了一下短腿的小家伙被揍得眼淚汪汪的情景,同情的道,“真可憐”白無常胳膊搭在自家搭檔的肩膀上,朝著許慕痞痞的一笑,“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br>許慕:………………做!夢!馮沅挑挑眉毛,“你們專門過來找我們,有事?”黑無常拱拱手,拿出一張請?zhí)f給馮沅,“小閻王的事情是其一,喬坤的消息是其二,君上這邊除了感謝也有些消息想與兩位當(dāng)面溝通下。但君上事務(wù)繁忙無法脫身,所以派我們過來問問兩位的意思?!?/br>馮沅展開請?zhí)戳丝?,點(diǎn)頭道,“正巧我這邊也有些邪道的事情想請教閻君。”“那好,請兩位現(xiàn)在就跟我們過府一敘?!卑谉o常朝許慕眨眨眼睛。許慕渾身一僵,等等,過府?哪個府?陰曹地府?快遞小哥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第章黃泉不是泉馮沅拽住苦著臉的快遞小哥,跟在了黑白無常身后。前面開路的那兩位,腳下的步子不疾不徐,一晃眼的功夫,他們便已經(jīng)站在清平巷四號的門口。回過神的許慕驚愕的看看周圍,才十幾步而已,他們居然已經(jīng)從玉帶湖公園跑到了清平巷?隨后他便反應(yīng)過來,這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縮地成寸。接近子時,清平巷卻因?yàn)殛幨械年P(guān)系,熙來攘往,好不熱鬧。但他們四個周圍,卻半個鬼影都沒有,兩位陰帥,一位地級的大BOSS,誰還想再死一回?白無常頓住腳,回頭看著馮沅和許慕,眼梢微揚(yáng),似笑非笑,“大人和小道士想怎么過去?”他身后,是兩盞陰氣森森的白紙燈籠,八字大字隨燈籠晃悠著,【天陽地陰,死進(jìn)活出】。許慕和馮沅要去地府,有魂入和身入兩種方法?;耆肽耸怯霉椿甑姆椒?,將生魂帶到地府再放還回身體,而身入,自然就是連人帶魂,一起過去。魂入地府,不能超過十二個時辰,否則生魂也會無法還陽,而身入地府,則會遭受陰風(fēng)侵蝕,遭受不少痛楚。總之,兩種方法各有利弊。“身入?!瘪T沅言簡意賅的道??紤]到危險(xiǎn)系數(shù)以及上次許慕魂魄離體時的體驗(yàn)并不美好,他便選擇了相對更麻煩的身入。陰風(fēng)什么的,有黑白無常和自己在,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大事。黑白無常對此早有準(zhǔn)備,各自從懷里掏出枚金環(huán),迎風(fēng)一抖,化作兩頂黑白各異的披風(fēng),遞到馮沅和許慕手上。許慕拿到的是白無常遞過來的那件白披風(fēng),披風(fēng)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光滑如緞,長度剛好及地,領(lǐng)口飄帶用金字繡著“一見發(fā)財(cái)”的字樣。轉(zhuǎn)頭再看馮沅,夜色里,穿著黑色披風(fēng)的那個身影英姿挺拔,貴氣渾然天成,仿若玉樹臨風(fēng),說不出的俊逸瀟灑,兩款披風(fēng)款式相同,只是飄帶上換成“天下太平”四個字。白無常摸著下巴嘖嘖有聲,“小二黑,我怎么第一次覺得你那件更好看呢?”許慕&黑無常:………………白無常當(dāng)然也沒指望黑無常搭理他,轉(zhuǎn)臉又對著許慕和馮沅道,“這件斗篷不但能壓住你們身上陽氣的味道,還能抵擋陰風(fēng),沒回來之前,千萬不要解開。”見馮沅和許慕都點(diǎn)了頭,白無常便伸手推開鬼門關(guān)的大門,率先踏了進(jìn)去。撲面的寒氣之中,馮沅握住許慕的手緊跟白無常的腳步,踏進(jìn)了一尺來高的門檻。進(jìn)入鬼門關(guān),許慕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冷,氣溫驟降,仿佛一腳踏進(jìn)寒冬。馮沅見他凍得眉眼緊縮,便悄聲問他,“受得住么?”“沒事?!痹S慕滿不在乎的說。抬眼打量四周,才發(fā)現(xiàn)他們站在處僻靜荒幽的山隘。左邊的矮峰林木扶疏,只是,月光之下,那些樹木都呈現(xiàn)出詭異的暗紅色。再往右邊看,險(xiǎn)峰巍峨,山石嶙峋,寸草不生。兩峰中間夾著一條羊腸小道,白無常正站在道口等他們。快遞小哥回頭望去,哪里還有清平巷和大門的影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