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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口袋里的小烏龜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

分卷閱讀24

    ?。≌f了是為你定做的!我這音質(zhì)不夠厚實,唱不了!”

文諾把電腦收起來,靠在身后一只道具箱上,黑色外套與灰色毛衫襯得肌膚近乎透明,眼珠越發(fā)黑得無法捉摸:“誰叫你來的?”

“你什么意思?。俊睎|行色厲內(nèi)荏地兇他,“合著我這好心你是當(dāng)成驢肝肺啦?”

文諾執(zhí)拗地重復(fù)問:“誰叫你來的?”

四目相對,兩雙同樣晶澈透亮的黑眼睛對峙著。最終,還是東行敗下陣來:“OKOK,就告訴你又怎樣?是你那天在520工廠的演唱會上被人相中了!人上趕著要給你出唱片,哥們兒跟著沾你點光都不成嗎?”

空調(diào)開得太大,車廂里悶得透不過氣來。子皓按下電鈕,降下車窗玻璃,掏出雪茄煙盒。

前排的成深咳嗽一聲:“喂!”

子皓裝作沒聽到,點著了煙盒里附的木片,一股香柏木的香氣在車廂里開始蔓延。

成深嘆口氣:“我知道,你對我的決定很不滿。可是你也聽過了,他的聲音難道不值得投資?”

娃娃臉經(jīng)理嘟著嘴生了幾秒鐘悶氣,才開口回答:“值不值得是一回事,你這樣做無用功是另一回事?!?/br>
“什么叫無用功?我說過了,只要小諾高興,我做什么都可以。”

子皓已經(jīng)點著了雪茄,不疾不徐地吸一口:“你還真當(dāng)自己情圣了!”

成深已經(jīng)發(fā)動了車,向片場開去:“你想太多了,這不是一千年前,我不是梁王,他也不是什么文將軍了?!?/br>
“哈!”子皓向后座椅上一靠,發(fā)出一聲怪笑,“你敢說你現(xiàn)在這樣做不是為了補償他?”

街燈的光芒投映在靳大明星那雙著名的俊目里,流光璀璨,卻帶著說不出的寂寥:“補償?那樣深的傷害,無論做什么,又如何能補償?”唇角牽動,露出一個自嘲的微笑,“子皓,你知道嗎,直到現(xiàn)在,我還會夢見那日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時間過去得越久,影像反而越清晰?!?/br>
后座上靜默無聲,仿佛方才還在出言譏諷的人已經(jīng)憑空蒸發(fā)。

再拐過一個彎,片場就到了。成深心事重重,并沒有像往常那樣點住剎車,一任車身高速傾側(cè),駛向目的地。

那輛自行車的出現(xiàn)毫無征兆。成深只來得及看見它自黑暗中突然浮現(xiàn),形同鬼魅。

扶在方向盤上的手本能地轉(zhuǎn)動,刺耳的剎車聲響了起來。

可惜,已經(jīng)晚了。

一剎那,曾經(jīng)聽過的那句話又在耳邊響了起來:“那小子,會害死所有愛他的人?!?/br>
從交警隊出來,一行人都默默無語,SUV里靜得人昏昏欲睡。

趙晚亭口袋里傳出的午夜兇鈴把眾人都嚇了一跳。她不知在想什么,過了好幾秒才掏出手機(jī):“喂?是我?!彪娫捘嵌说娜思奔泵γφf著什么,她卻始終毫無表情,最后懨懨地答一句,“知道了?!本秃仙狭耸謾C(jī)蓋子。

梅瘦子小心翼翼地問:“誰???”

趙暴君也許是累了,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溫和:“金總打來的。他說手術(shù)已經(jīng)結(jié)束,12小時內(nèi)如果不出問題,基本就沒生命危險了。不過,可能臉上會留疤?!?/br>
“這樣啊。”瘦子摳著下巴上的一顆痘痘,“那他以后還能演戲嗎?”

錢大胡子重重一拳砸在椅背上,把開車的吳鳴嚇了一跳:“這臭小子!他到底是搞什么鬼會橫到人家道上去?害得人靳成深為了不撞到他只好去撞樹!”

瘦子和暴君都沒出聲,倒是吳鳴接了一句:“好像騎自行車那個不是小諾吧,他只是坐在后座上?!?/br>
做舅舅的開始蠻不講理了:“反正都是他的錯!不好好擱片場呆著,就想著跑出去玩兒!”

這顆豆腐心的刀子嘴又來了。吳鳴搖頭笑笑,沒再說什么。

走廊里很安靜。白慘慘的燈光照在綠色的等候椅上,讓人總有種幽靈即將浮現(xiàn)的錯覺。

看到那個背著黑色背包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身影,有那么一秒鐘,子皓還真以為自己看見的是鬼。

然而不是。隔著略帶涼意的棉質(zhì)布料,子皓能感覺到那溫?zé)岬募◇w,幽深的黑眸里雖然沒有熱度,卻很明顯是有血有rou的人的眼神。

看起來是扶著文諾的手實際上緊緊摳進(jìn)了肩頭的rou里,那小子卻像完全沒有痛神經(jīng)似的平靜地問:“他怎么樣了?”

“手術(shù)很成功。醫(yī)生說會沒事的。”子皓仔細(xì)端詳著眼前這張臉,也說不上是有多傾國傾城啊,為什么偏能教那么些優(yōu)質(zhì)男人一個個飛蛾撲火般被吸進(jìn)他的光焰里去?

顧自想著心事的甘總沒有控制手底的力度,文諾鎖骨幾乎要被他卡碎,忍不住向后靠去,卻被椅背擋住了,于是抬手想要撥開那只有力的手,卻被對方順勢攥住了手腕。

子皓將文諾雙手都收入掌握之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若有所思:“那么,是因為你這死犟到底的性格吧?可是這又有什么吸引的?沒嘴葫蘆一個,悶都悶死了?!?/br>
“你發(fā)什么瘋?”文諾終于顧不上得罪大客戶,起腳去踢那沒完沒了自言自語的家伙脛骨,“放開我!”

子皓逼上一步,膝蓋卡在文諾兩只膝蓋中間,強迫他停止動作,并且俯身將他雙腕壓在椅背兩側(cè)。兩人姿勢一時間看上去曖昧至極。

“告訴你,靳成深,他就是那個幕后cao作想要給你出唱片的人。怎么,覺得意外?而你的回報呢,就是害得他出車禍!你就是個天生的害人精!”娃娃臉嘴唇幾乎貼在了文諾耳朵上,厲聲的訓(xùn)斥震得他腦中嗡嗡直響,“離他遠(yuǎn)點!離吳鳴也遠(yuǎn)點!你要真喜歡他們的話,就不要再害他們了!”

這小孩的性格確實特別。被一番語言轟炸后,并沒有試圖反駁或辯白,只是靜靜地看著子皓,直到后者松開手站起來,泄氣地聳聳肩:“好吧,那是你的生活,你自己考慮,好自為之?!?/br>
說過之后,子皓就轉(zhuǎn)身朝觀察室走去,也懶得去管身后那人反應(yīng)了。

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和亂糟糟人聲傳來,瞬間被空曠的走廊放大了數(shù)倍。是劇組的人到了。

人群中,第一眼看到的,仍然是吳鳴。那雙熟悉的眼中目光依然柔和,就算有什么疑惑,也已經(jīng)被深深隱藏。

“臭小子,等會兒再找你算賬!”錢導(dǎo)目不斜視,準(zhǔn)確地一掐,在外甥耳朵上留下一道紅印,匆匆隨著人群走進(jìn)了觀察室。

吳鳴落在后面,似笑非笑地看著滿臉委屈揉著自己耳朵的小孩,抬起右手食指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也跟著進(jìn)去了。

☆、第二十四章

公元九一O年。

荒原上積雪無人打掃,只有馬蹄踏過的地方才露出蒼黃的草皮。半融的雪看上去很骯臟,與細(xì)碎的冰碴混在一起,散發(fā)著清冽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