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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抬頭看著仍然站在窗邊沒動的文諾,有些訝異:“你還在那兒干什么?過來呀!”“為什么雨一直下個不停?”靳大明星不由啼笑皆非:“原來你還是一文藝青年!行了來喝湯吧,待會兒涼了!”沉默。成深嘆口氣,走到窗邊,想了想,搭上那個瘦削而堅硬的肩頭:“又在想他了?”文諾低下頭,不動聲色地避開成深的胳膊。“他今晚回來。”鎮(zhèn)定。靳成深你要保持鎮(zhèn)定??墒切厍焕锊恢獮楹蜗穸律狭藮|西,呼吸不暢。一分鐘后。“那很好啊,你要去接他嗎?”成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小孩啪地一下跪倒在地上,額頭正抵著窗臺,只能看見那蓬深棕色的頭發(fā)和皙白的后頸在微微顫動:“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對他------”那日在文諾指使下偷拍照片然后提供給小報記者的事,李東行已經(jīng)全部一五一十向成深交待過了。成深太明白這時小孩的緊張害怕,卻無從撫慰。因為他沒有立場。情人間的事,本就是即便連親生父母都不便置喙的微妙,又哪里輪得到他這個“外人”來多嘴。☆、第三十二章公元九一四年。梁國與耶律也速臺部落間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進(jìn)行了整整一個月,雙方進(jìn)入攻城拉鋸階段,最是消磨戰(zhàn)員與斗志的時期。草原上的雨來得無聲無息,暗夜里像一張潮濕的網(wǎng),籠罩在天地之間。身材高大的男人進(jìn)了帳篷,將頭盔一把摜在地面上,粗聲道:“這討厭的天氣,真TM的煩人!雨下起來就沒個完了!”帳內(nèi)正埋頭專心研究沙盤的兩個人一齊抬起頭來,其中一個立即又低下頭去繼續(xù)看沙盤,另一個走了過來,開始幫他卸去甲胄,一邊卸一邊溫言相勸:“陛下不用著急,鄭道長不是說,明天就會放晴了嗎?”成深抬起頭,任他在自己頸下解著系帶,眼睛卻瞄向那個低頭在沙盤上的人:“那個鄭道長,怎么看怎么不靠譜,比他師父差遠(yuǎn)了!”靠在沙盤上生了根一般的那個人終于抬起頭來,撲哧一笑:“當(dāng)心別給他聽見了,不然又得追著你給你算命!”一提這個成深就頭疼:“哎呀我算怕了他了,那哪是算命,純粹是恐嚇!”看著可續(xù)小心地將換下的盔甲收理好掛起來,不由感嘆,“還是你好,要不是你討了老婆了,我就收了你做妃子?!?/br>“當(dāng)啷”一聲,可續(xù)手里的頭盔掉在了地上。文諾嗤嗤笑起來:“可續(xù)你別理他,他自己才真是天下第一不靠譜。”成深走到壞笑的人身邊像是想要K他,手掌到了頭頂,卻變成了撫摸。唔,這頭發(fā)又軟又滑的手感不錯。文諾不耐煩地?fù)u搖腦袋,似乎很討厭他這樣。可續(xù)在帳篷門口咳一聲:“那個,明天的事就這樣定了,在下告辭。”成深頭都不回,擺手道:“去吧去吧?!币活^不顧對方掙扎,用力扳過某人下頜,吻上了那兩瓣豐潤的唇。芨芨寨雖非也速臺最重心城鎮(zhèn),卻有著最繁華的市集。對于游牧民族的契丹人來說,是難得的歇腳補(bǔ)充物資之所在。戰(zhàn)亂一起,第一個倒霉的就是商人。如今的芨芨寨,早已不復(fù)往日的熱鬧喧雜,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只有兩三行人和無家可歸的野狗在沿路孑孓而行。天空中又飄起了毛毛細(xì)雨。兩個年輕人停在一家上了排板的店鋪門外,似乎是在等待雨歇。中等個子的那個低聲問著高個子:“你真的要去?”高個子的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俊挺的鼻梁與秀氣的唇部線條:“不是真的,我跑到這鎮(zhèn)里來干嘛?”中等個嘆氣:“可是那守城的元將軍不是個好相與的------而且前幾日被你射殺的元鐸好像是他堂弟,難保他不記恨在心。你這樣做,太過犯險——”“你回去吧。”高個子斷然截斷對方話頭,“記得在約定時間發(fā)動霹靂車。”“文諾------”小文將軍低頭看看扯住自己袖管的手,淡淡一笑:“要不是你早已娶妻,我還真以為你愛上我了?!?/br>小方將軍白嫩嫩的臉上登時紅潮滾滾,望去渾不似指斥方遒的將軍:“人正正經(jīng)經(jīng)跟你說話,偏又混說!”“行了你回去吧,這趟差事,你冒的風(fēng)險不比我小?!蔽闹Z看著街邊一個水坑上的點點漣漪,有些出神,“事成倒也罷了,若有閃失,成深那牛脾氣,非拿你作筏子不可。到那時,看在我已經(jīng)歸位的份上,你多多擔(dān)待吧?!?/br>粉嫩嫩的臉?biāo)⒌匾幌掠职琢耍骸芭夼蓿牡牟混`好的靈,別說不吉利的話!”小文將軍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似乎覺得很好玩,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根上,又忙用手遮住了,左右看看:“時候不早,我該去指揮府了,你也走吧。”“嗯,你千萬小心-------”這話的尾音消失在空氣里,小文將軍一轉(zhuǎn)眼就沒了蹤影,只留下小方將軍站在原地惆悵地望著連綿不斷的雨幕。“快開春了?!?/br>正在整理書架的親兵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窗外似有若無的碧色,猶豫了一下,答道:“是的,將軍,再有一個月就立春了?!?/br>將軍擱下筆,舒展了一下胳膊,呼出一口氣,悠悠吟道:“天街小雨潤如酥,遙看草色近卻無。漢人有些詩句確實寫得好?!?/br>親兵放下?lián)圩?,過來為他添茶:“將軍歇一歇吧,太勞乏了不好。”“我倒想好好休息,可惜,那些漢人不答應(yīng)?。 闭f到這里,將軍的眼里掠過一絲陰狠之色。親兵正要回話,書房門外傳來侍衛(wèi)恭謹(jǐn)?shù)膫鲌舐暎骸皩④?,有人求見,他說他叫文諾?!?/br>書房內(nèi)的兩人面面相覷,彼此都從對方目光中讀出極大震驚與懷疑。過了半晌,將軍咳了一聲:“讓他進(jìn)來?!?/br>甫一進(jìn)門,脖子上就是一陣冰涼。文諾垂下眼皮看看,笑了:“這就是你們也速臺的待客之道?”元彬握劍的手很穩(wěn),沉重的劍鋒將年輕人脖頸壓出了一道印痕,卻沒有出血:“一般并非如此。但你不是一般人。”“或許吧?!蔽闹Z像是感覺不到那劍鋒的威脅性,徑直往里走,“元將軍您也不一般嘛!居然這么痛快就答應(yīng)見我?!?/br>將軍畢竟是將軍,在間不容發(fā)的一刻收住了劍勢,并未使來訪的年輕人受傷。目不轉(zhuǎn)睛在旁看著的親兵舒一口氣,拭去額角的汗珠:“將軍,要上茶嗎?”元彬冷笑:“上茶?上鶴頂紅比較合適!”正在從容打量書房布置的年輕人聞言一笑:“素聞元將軍多謀善斷最識大體,今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