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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好在方舟也不急著讓她表達(dá)意見,反而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顧泓時生在一個音樂世家,他的爸媽都是歌手,不止于此,他的爺爺奶奶也都是老一輩的人民藝術(shù)家,要么是合唱團(tuán)的,要么是音樂監(jiān)制等等。 在這么一個音樂分為濃郁的家庭下成長,顧泓時自小就學(xué)會了多種樂器。顧泓時和方舟也是一心一意想要把顧泓時培養(yǎng)成歌手。 但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是顧泓時的性子與他們大不相同,對于他們的安排,他基本都是冷淡回應(yīng),直接反抗。礙于顧泓時從小到大都沒表達(dá)過自己的理想追求,與其他孩子相比,他有種無所謂的恣意與瀟灑,但這對做父母的的來說,就顯得有些散漫。 年輕人怎么能沒有理想和抱負(fù)呢? 他們堅信選擇音樂就是最好的路,在這個圈子里他們大把資源,大把人脈,依照顧泓時什么都能做得很好的天賦,自然也能做得很好。 可是顧泓時為什么不領(lǐng)情呢? 再說了,他們的意思也就是讓他先露一下面,也不是說一定就要逼他去做什么,只是做個鋪墊,多一條路。 溫綿靜靜聽著,心里總算大概了解了這是怎么回事。對于方舟的話,她也乖巧的點(diǎn)頭,一一回應(yīng)。 晚上的時候,溫綿在自己的房間里做題,但她的心始終無法靜下來。夜里的雨滴滴答答地砸在窗戶上,顯得空氣更加靜謐。 只有她的筆刷刷刷寫過的聲音。她豎著耳光,聽到了門外的動靜,方舟端了夜宵,幾次踱步到顧泓時房門口,好聲好氣地說話,可顧泓時態(tài)度始終堅決。 幾聲嘆氣在走廊里回蕩。最后,方舟還是來敲了溫綿的門,先是給她送了夜宵,又叮囑她幫幫忙,起碼,把夜宵送過去。 “好,不過他估計也不會理我?!睖鼐d先是應(yīng)下了,又有些擔(dān)憂道。江優(yōu)說過,顧泓時生起氣來,是誰也不會理會的,全世界都是空氣。 誰知方舟卻摸了摸溫綿的頭發(fā),溫柔一笑,調(diào)侃道:“那可不一定哦?!?/br> 嗯? 什么不一定? 溫綿還有些懵逼,方舟便朝她眨了眨眼,就走了出去。 - 經(jīng)過幾番思考后,溫綿就端著一碗面條走到了顧泓時房門口。她有些忐忑不安,腦海里努力組織語言,這才伸出手,輕輕敲了一下門。 一聲,兩聲,沒有回應(yīng)。 難道是睡了? 可她看了看時間,這才十點(diǎn)半,顧泓時雖然愛睡,但也是個夜貓子,不然平日里也不會那么困。 正當(dāng)她思考的時候,顧泓時竟先開口了,他說:“什么事?!?/br> 溫綿訝然,他知道是她? “吃夜宵嗎?”她只能開口。 “不吃?!?/br> 好吧,那么…… “我有道題不會寫,能教我嗎?” “不能?!?/br> 依然冷酷無情。 溫綿撇嘴,這個人真是的!一下子就把她想的兩個理由反駁回去了。她瞪著那扇門,開始來回走,怎么才能讓她開門呢? 她走累了,就蹲在走廊邊上,把臉趴在膝蓋上靜靜思考。沒過一會兒,一道亮光照到她臉上,她抬起眼,竟看到了悄悄打開門張揚(yáng)的顧泓時。 雙目交接,有些面面相覷。 顧泓時垂眼,退回去,慢悠悠地,裝模作樣的,裝腔作勢的,想關(guān)上門??伤膭幼髂敲锤】?,那么慢,以至于溫綿都能跑上來一把攔住。 她想到里,那些女生都會用撒嬌來對付男生的。一時間,她也沒想太多,就轉(zhuǎn)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委委屈屈地說:“你不是說,不懂就要問嗎?你會教我的?!?/br> 顧泓時:“……” 該死! 說是說了,可是也要看情況的嗎! 可是!任何原則和情況,一旦觸及她溫軟,又可憐的神情,他就忍不住心軟。 此刻他很煩,煩到恨不得全世界都安靜。 可是,他也只能認(rèn)輸般松開手,別過臉,唇角一彎,刻意冷聲道:“知道了,進(jìn)來?!?/br> 居然成功了! 但是溫綿的企圖很快就曝光了,進(jìn)去后,溫綿這才發(fā)覺自己的練習(xí)冊都沒帶。 顧泓時的神色在光線下看起來有些冷漠,他說:“我知道,你是來勸我的?!?/br> 他的語氣篤定無比,又帶著一點(diǎn)嘲諷,和失落? 就好像他自己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全世界都逼著他妥協(xié)一般,可他不樂意。 溫綿一愣,隨即溫柔地笑了:“不是?!?/br> “?” “我是來告訴你,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br> 第31章 Chapter 31 一語既出,四處沉默。 顧泓時眸子閃過詫異,他沒有想到溫綿竟說出這般的話。就連章遠(yuǎn)浩和江優(yōu)他們也曾規(guī)勸他可以好好考慮,哪怕他骨子里的抗拒是那么明顯。 他不喜歡活在聚光燈下,不喜歡別人審判自己的一言一行,也不喜歡被大眾的批判約束。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他對音樂并無喜愛,大約是上天的捉弄?讓他家到了他這一代,厭倦了與音樂打交道。 即便他也學(xué),也會,但那絕不是他的人生理想。 也許很任性,但他希望自己可以任性下去。 “我媽不是叫你來勸我嗎?”半晌,他喉間吐出一句話,他的目光有些許思考的遲疑。 溫綿愉快點(diǎn)頭,她說:“是呀,可是,我完全有權(quán)利自己選擇要不要勸你。” 顧泓時看著她,她的臉暈染著燈光,看起來無比溫柔,笑意從唇邊一直蔓延到那如秋水般的眸子。 “哦。” 說實(shí)話,他很少袒露自己的心事,這也是第一次,感覺被人看到了心底,可是他心中充斥著一種獨(dú)特的感覺,既排斥,又期待。 他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邊,他看著夜里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在暗夜里綻放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 溫綿見他沒說話,便靜靜地走到他身邊,幫他倒了一杯溫牛奶,笑道:”“無論以后你做什么,一定都能做得很好!”: 做歌手,那就一定是閃耀舞臺的巨星,做教授,那就是那清冷但淵博的青年才俊,或者,又是伸張正義的律師…… 好像什么都可以,既然無限可能,哪有為什么要逼他現(xiàn)在就做出選擇呢? 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由的,既然能夠自己承擔(dān)代價,誰又有資格去剝奪他選擇的權(quán)利? 溫柔的,輕輕的語調(diào)在身后跳躍著,像是一支流動的音符。他有在聽,緊繃的側(cè)臉不知不覺中漸漸緩和,那煩躁的心好像也靜了下來。剛才翻江倒海,而今細(xì)浪拍岸。 他側(cè)過臉,彎了唇角,問:“那你呢?” 溫綿已經(jīng)坐在了他的課桌前,剛才在翻閱書本,現(xiàn)在見他回頭,反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