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tài)。只是卿訸這廝無論如何淺笑都裝不成大家閨秀更不用說閉月羞花了。

卿訸在門口頓了頓，猛一回頭指著昤硠腳下道，“小爺走好，卿訸等你給在下暖床?！币粋€傳送陣出現(xiàn)在昤硠腳下，快到對方來不及反映。等到昤硠再回神，他已經(jīng)坐在卿訸的床上了。

陳斯祈聽著奇胖在耳邊的絮叨講解，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

他喜歡把劇里的這兩個人比作不高興二重唱。兩個人設(shè)都是死傲嬌，逢見面必挖坑必坑隊友。拿了一血那叫日常，雙殺那叫正常，N殺那才叫完成任務(wù)。

他把遮眼的劉海往旁邊撩了撩，沈玖言靠在他身邊閉著眼打瞌睡，還有兩場戲他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卿訸你腦子秀逗了，沒事來人界做什么？喂，站??！小爺和你說話呢?！睍`硠是那種不準(zhǔn)被人無視的主，硬拉住卿訸不讓他走?！澳憧催@家孩子，天生體弱多病十歲不過就會夭折…我想有什么辦法能救他。”卿訸若有所思地說著。

此時他們正站在人家院外的樹上，雀鳥伴在身側(cè)卻是一點(diǎn)也不懼人。

昤硠低聲道了句多管閑事便準(zhǔn)備離開。人界春夏秋冬總有缺憾，至美之景也不過是剎那，生命亦是如此。他自然沒什么了憐憫的。

卿訸將昤硠拉住，“我想給他們些仙力，至少可以讓他們正常過完一輩子?！薄坝字?。”昤硠將他抓著自己的手甩開，“真不知道你這等優(yōu)柔寡斷是誰教給你的，不過就你那點(diǎn)少的可憐的仙力又能救幾人？還不如毀個神器來得快當(dāng)?！?/br>
一語成讖。

“你沒??？你怎么會…你騙我！”沈玖言一邊念臺詞一邊不適地眨了眨眼睛。陳斯祈上前一步準(zhǔn)備扶住他，沈玖言立刻將他推開，“滾開！你究竟有沒有想過這么做的后果？”

“我…”陳斯祈不知悔改，“我要救他們。”

“那我呢！”

沈玖言吼完終于忍不住捂住雙眼。

“九爺！”米老鼠沖上來扶住他，和沈玖言小聲交談了幾句。沈玖言搖了搖頭。

米老鼠一臉氣憤地退開，對陳斯祈道，“發(fā)什么愣？過來幫忙。”

陳斯祈連忙回神扶住沈玖言，“眼睛？”

“嗯。”

“疼？”

陳斯祈一邊問一邊安撫似得拍著他的后背。

這樣幼稚的舉動并未換來眾人的什么反應(yīng)，每個人都在擔(dān)心地看著沈玖言。

“我看不清楚。斯祈…我害怕?！鄙蚓裂园崖曇魤旱煤艿?，冰涼的手不住顫抖。他摸索著抓住陳斯祈不肯放，他重復(fù)道，“不要走?！?/br>
陳斯祈想起之前接連不斷發(fā)生的意外，臉色愈發(fā)陰沉。沈玖言害怕的是他此時離開，可他也一樣在害怕，怕他瞎了，怕那個人還會做什么。

“斯祈…別走…”埋在肩頭的人用力抓著他，脆弱的聲音不斷敲擊著他早就應(yīng)該掀不起一絲波瀾的心。陳斯祈身體一震，他眼睜睜看著有個年輕的姑娘沖他比了個勝利的手勢鉆出人群。

陳斯祈等到救護(hù)車開到門口才將沈玖言抱起來，這樣的舉動引來一群姑娘的尖叫。

沈玖言茫然地問他，“怎么了？”

“別怕?！标愃蛊磔p聲說，“我陪著你。”

他看了眼那個姑娘消失的方向，發(fā)了一個刀子的圖片給安冼。

你等著。他在心中冷言。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安冼并不禮貌的邀請啊…斯祈會不會去呢…他一定會去的。所以九爺…誒…我劇透啦

第65章得過且過（十三）

沈玖言放隱形眼鏡的盒子里讓人換了液體，本就要瞎的人一下子瞎了個徹底。米老鼠把他們倆扔在病房里樓上樓下的跑。明明是沈玖言的私人醫(yī)院卻一樣得按程序來，聽說是因為院長讓沈玖言罰去北極考察回不來所以懷恨在心。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沈玖言眼睛上的紗布是陳斯祈親手纏的。陳斯祈黑著一張臉除了對沈玖言還算輕聲細(xì)語外其他人都是一個眼神就嚇得不知東南西北。

沈玖言抓著陳斯祈的手一直沒有送開。他雖然看不見卻不代表他感覺不到身邊怪異的氣氛。只是現(xiàn)在漆黑一片的世界讓他更加恐懼，從未體驗過的對未知的恐懼。

那張原本冷漠的臉有些失去血色，他顫抖著，下意識地用手蹭眼上的紗布。陳斯祈輕輕握住他的手，“不準(zhǔn)揉?！?/br>
也不知是因為從未聽過陳斯祈這么冷的聲音說話還是他現(xiàn)在莫名帶給人的陌生感，沈玖言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腦中反復(fù)響起米靖的那句話，陳斯祈生性薄涼…

“有點(diǎn)癢…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沈玖言努力讓陳斯祈和自己對話，只有這樣他才能確定這個人沒有走。

他會走。

這是沈玖言早就意識到的。從他猜到是安冼下的手開始，他就知道陳斯祈會走，他會應(yīng)戰(zhàn)但他不會把經(jīng)過告訴沈玖言。沈玖言就像一個女人一樣被他護(hù)在身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左右不了。

陳斯祈的生活里他不是患難的兄弟，是回家是做好羹湯的婦孺！

當(dāng)然陳斯祈不會想到沈玖言在想什么。

病床旁邊兩三米的地方有一扇緊閉的窗，失去溫度的夕陽穿過窗戶照進(jìn)來，連屋里的黑暗都照不亮。放眼遠(yuǎn)眺，所見之處都是晚霞特有的火紅，映在高樓上，映在白云間。

在視力可見的盡頭是黑壓壓的山，太陽一寸寸向下沉入，如同暮年垂死的老人，渾濁的雙眼看著天空，等著生命走向盡頭。

“黃昏。”陳斯祈想要起身被沈玖言拉住。他聽著外面幾個護(hù)士有說有笑地走過去，吼道，“小聲點(diǎn)，你以為這里是相親所嗎？”

門外的聲音頓了頓，有人依舊再說，她們根本不明白里面的人為什么生氣，又是再為誰生氣。陳斯祈握著礦泉水瓶的手緊了緊，瓶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砸在門上，換來一聲重響。

外面的人讓嚇了一跳，連忙小心拉扯著走遠(yuǎn)了。

陳斯祈沉重地呼吸著，緊繃的身體劍拔弩張，只等一個倒霉蛋送上門來。

“斯祈？”剛才陳斯祈強(qiáng)行掙開他扔了一個水瓶出去，他卻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所以他只能一臉茫然地摸索著站起來，“別走…怎么了？”

他看不到陳斯祈失控的樣子，充血的雙眼像是走火入魔了，每一下緩慢的呼吸都在極力壓抑著什么。

陳斯祈回頭失神地看著沈玖言，身子晃了晃。他捂住心口沒有說話，原本站立著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些搖搖欲墜，陳斯祈緩緩跪下來，很輕地給沈玖言磕了個頭。

或許這樣的舉動實(shí)在太過莫名其妙，但他實(shí)在想不到還有什么舉動可以向沈玖言誠懇的道歉。

對不起我給不了你一段正常的感情。

對不起我不能陪著你。

對不起我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