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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鄭宥廷微微瞠目,卻見他沉靜片刻便又恢復(fù)一張嬉皮笑臉,語氣似真似假地說道:“我從前生活在那里,一身武學(xué)也在那里習(xí)得,你相信嗎?”鄭宥廷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才道:“據(jù)我所知,你只有在攻讀博士的時候才離開過鄭家,這么多年,你偽裝得委實完美。”他淡淡地說了一句,那時候他也有三四歲,對于他一段時間不在面前出現(xiàn),記憶尤深。封傲沒有否認(rèn),很多事情并非想要隱瞞,只是那些都與現(xiàn)在無關(guān),是鄭宥廷無法參與更無從分擔(dān)的過去,早就該在千百年的時光里消失殆盡,不必把這些煩惱再牽連到無辜之人。鄭宥廷需要的也只是一個說得通的解釋,無意追究,他的重點也不在此。“那郾城現(xiàn)在……”“早就消失了。”封傲說道,“那是在史學(xué)上沒有記錄的朝代,郾城……如今也只是黃粱一夢罷了?!?/br>鄭宥廷聞言沒有放松反而繃緊神經(jīng),“如果他們找不到地方,那你將成為他們唯一的目標(biāo)?!彼行呢?zé)怪封傲之前的魯莽和任性,但事已至此,多思無益,重要的是如何確保封傲的安全。封傲挑了挑眉。鄭宥廷微怔,立刻反應(yīng)過來!“你自找的?”他咬牙盯住封傲,似乎還抱著僥幸希望封傲能夠否認(rèn)他的猜測,但事實上,他的直覺也從未出錯。忍了又忍,封傲再一次成功地挑動了鄭宥廷隱蔽的某根神經(jīng),一招暴擊,鄭宥廷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狠聲道:“王八蛋,你找死么?”他早該想到的!封傲對于古武世家原本就有著非同尋常的興趣,哪怕當(dāng)初在五區(qū),他對周家或是其他世家都從未表現(xiàn)出多大的興趣,就已經(jīng)將周蘇兩家在監(jiān)察所的眼皮子地下納為己有,更不用說他一直感興趣的古武世家。陳家。不,他面對的是整個古武世家。真他/媽的瘋了,就算他手上有點小錢,在世俗界有頂級世家做后盾,那對于古武世家而言也不過是滄海一粟。每個國家都有這樣古老神秘而龐大的所在,他們不為政權(quán)更迭而轉(zhuǎn)移,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最深層次震懾另一個民族的存在。別說鄭家在他們面前一文不值,就是世家云集的華夏維權(quán)會,對這些人言語上都諱莫如深,更不說正面對抗他們。封傲還想憑一己之力,在古武世家攪弄風(fēng)云?純屬做夢!鄭宥廷簡直想拆開他的腦袋看他里面到底塞的是棉花還是草,這種蠢事都能干出來。但是看封傲被他掐得滿臉脹紅還笑得打喘,他又氣又怒又急,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頹然地收回手,鄭宥廷發(fā)現(xiàn),他永遠都不夠高估這個人神經(jīng)質(zhì)的程度。“咳咳?!?/br>封傲一邊緩氣,一邊捏捏被掐青了的喉嚨,笑得停不下來。“滾一邊笑去。”鄭宥廷冷聲呵斥,那聲音猶如千年冰川里出來的厲鬼,叫誰聽了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但封傲何許人也,他聽話地忍住笑,可胸腔顫抖眼睛里盛滿笑意,臉上的笑肌更是失控地不斷裂開,收攏不回。“每次看你氣成這樣,我都忍不住?!碧屗麆有摹?茨菑埞啪疅o波的臉為他波瀾壯闊,俊美的容顏緋紅爆發(fā)出無限張力,犀利的神情如箭矢一般穿透他的心臟,震撼而直重紅心。他抓住鄭宥廷要揍他的手,心癢難耐地咬了咬他的指節(jié),慢慢平復(fù)涌動的快意疏狂,眉眼含笑地說道:“不要緊張,我能是那么魯莽的人嗎?”鄭宥廷也冷靜下來。封傲做事看似毫無章法而且喜怒無常,但事實上,每一步都經(jīng)過深思熟慮,至少他從未見過封傲做錯過什么決定,也仿佛沒有他解決不了的麻煩。他靜下心開始思考封傲的意圖,以他身負如此絕世武功來說,想要接近古武世家達成一些目的是人之常情,但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觸到神秘的古武世家,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契機——他眼睛微微一亮,問道:“你想和陳家合作?”是了,他們并非沒有雙贏的可能。以陳家現(xiàn)在的處境而言,與封傲合作,他們也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獲利,而封傲也可以借陳家這塊踏腳石進軍古武世家??墒恰獍了坪醪皇沁@么乖覺聽話的人,更何況,他對陳家已經(jīng)毫無掩飾地表現(xiàn)出了喜惡,怎么會委屈自己和那些人走在一艘船上,甚至教導(dǎo)他們武學(xué)呢?鄭宥廷見他搖了搖頭,沒興致再和他兜圈子,讓他直說。“陳家只是塊試金石,只需要拋出一點誘餌,難道你覺得,樓家和段家會甘心讓我這樣的曠世奇才被陳家占了便宜?”鄭宥廷冷哼,“厚顏無恥。”但心里還是被他恰到好處地安撫了。陳家一代不如一代,這是其他古武世家樂見其成的,他們可不會真心為英雄末路而惋惜,肯定早就打上陳家祖?zhèn)鞯拿丶闹饕?,這是他們會出手干預(yù)的原因之一。其二,封傲能給陳家?guī)サ暮锰?,同樣的,也能帶給他們。那么只需要一個傳話的兵卒,這棋局便就活了。“怎么樣,想不想一起玩?”封傲誘惑道。封傲敢正面對上陳家,或是之后的古武世家,除了自負身手了得,更有比他們更為正統(tǒng)的武學(xué)之外,也是因為這幾年所培養(yǎng)起來的人馬,單從武力上,完全不需要懼怕他人。他有信心能夠保證鄭宥廷的安全,而且這樣的熱鬧少了他,豈不寂寞。鄭宥廷怎么能不動心,畢竟沒有一個男人會不想揭開古武世家的神秘,更不用說他已經(jīng)繼承封傲的武學(xué),一直只和封傲過招,他早就想痛痛快快地用武學(xué)打上一場。因此哪怕個性再穩(wěn)重,也不敢說他對古武世家的興趣比封傲少。只不過,沒有他目的不純罷。但事實上,他卻是身不由己,無奈道:“三兩天沒問題,但不出任務(wù)我得在一區(qū)隨時待命?!?/br>“唔。”封傲頓了頓,繼而一笑,“我會安排?!?/br>兩天后,鄭宥廷接到任務(wù),探查某研究所謊報專利項目,非法占用冒用研究資源,即日偽裝身份趕赴九區(qū)。與此同時,李輝恭敬地像封傲匯報:“大少,五爺?shù)搅??!?/br>☆、第七十八章【白家】在了解到封傲的意圖時,五爺是抗拒并且退縮的。他已經(jīng)離開古武世家太多年了,可以說他在那里度過了最肆意的人生,而后狼狽退場。古武世家絲毫不比外界輕松,規(guī)矩繁冗,門戶森嚴(yán),講究輩分,要不是他們自小子在這個環(huán)境中長大,沉溺武學(xué)而心無旁騖,實在很難在這虛華的時代保留這份赤子之心。他當(dāng)初飽受器重,身負著很多的人期望,師長們常對他說他將在演武賽場上大方異彩為家族奪得榮耀,但卻因為同門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