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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鳳不明白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名氣,怎么可能比遲夜白還要低?眼前的姑娘們都安靜下來,司馬鳳簡單跟眾人說了甘樂意驗尸的結果,姑娘們人人臉色發(fā)青,都不敢再出聲了。“我們在這里是想問一問,容珠和小雁出事之前做了什么,見過什么人,去了哪些地方?!彼抉R鳳緩聲道,“或是出事之后金煙池這里是否發(fā)生過什么奇怪的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或許都能幫我們找出兇手?!?/br>“容珠是出門倒夜香,然后才出事的?!笨薜醚劬Πl(fā)腫的珉珠小聲說,“是誰做的呀?我們會不會有事?”霜華這時抬起頭來:“說到奇怪的事情,倒是有一件?!?/br>她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小雁的頭發(fā)被割去了一截?!?/br>司馬鳳一愣:“方才驗尸時倒沒發(fā)現(xiàn)?!?/br>“下面整截都割走了。”霜華說,“我們給她擦了身子,碎頭發(fā)也清理干凈了。沁霜院的姑娘們頭發(fā)長度都是有要求的,出事的前幾日春桐還過來給我們都修剪過頭發(fā)。她幫小雁剪的,她記得最清楚?!?/br>女人們面面相覷,霜華看了幾眼,突然站了起來。“春桐呢?!”她語氣惶急,“雪芙,春桐呢!”第14章煙魂雨魄(6)(小劇場)春桐是芳菲集的人,芳菲集來了雪芙等幾位姑娘,卻沒有見到春桐的影子。“春桐還沒起?!毖┸秸f,“房門緊閉著……”她話說到一半便停了口,臉色也隨之生變:“我回去看看?!?/br>雪芙離開后司馬鳳才跟遲夜白說話:“這不太對。春桐年紀已有十九,和容珠小雁相比,已經(jīng)超出兇手會挑選的范疇?!?/br>遲夜白:“你如何知道她是十九?”司馬鳳頓了一下,飛快轉過頭去:“霜華,你得提醒一下沁霜院的mama,再讓mama們互相都多說幾句,年紀跟容珠和小雁差不多的姑娘這段時間不要頻繁外出,多在樓里呆著?!?/br>女人們面露惴惴之色,并沒得到半分慰藉。其中大部分人與春桐年紀相當,若是春桐也出了事,金煙池就真的人人自危了。“不外出……怎么掙錢?”有人小聲道,“沒了客人,交不出錢,可是要被mama們責罰的?!?/br>司馬鳳和遲夜白讓眾人稍稍等一會兒,兩人轉身去找慕容海和阿四安排探查的事情。剛走出走廊,便聽到樓下院子里有人竊竊說話,是阿四和慕容海跟宋悲言在聊天兒。阿四說,我家少爺臉皮厚得不行,你拿斧頭都砍不出個白印兒。慕容海說,我家主人臉皮薄得不行,風一吹就紅了,臉一紅人就炸了。宋悲言吃著阿四手里的松子,聽得津津有味:“司馬大哥和遲大哥從小就這樣?”阿四和慕容海異口同聲:“就這樣?!?/br>阿四還補充道:“遲少爺小時候長得可水靈了,常被我家夫人套上小姑娘衣衫來打扮,少爺見到就臉紅,可臉紅了也沒忘記走過去拖人家的手,哎喲,有意思極了?!?/br>司馬鳳來精神了:“小白,這個我記得,你當時好看得不得了?!?/br>遲夜白:“……”慕容海緊接著又說:“司馬少爺小時候比現(xiàn)在可愛多了,臉皮也沒厚成城墻似的啊,跟我家主人是一樣薄的。兩人不是老下海捉蝦捉蟹么,幾乎每次都是我家主人背他回來,是又被水嗆了。哎喲特別好玩,倆個人都哭得稀里嘩啦的,然后家里大人都在笑……”遲夜白聽不下去了,冷冰冰喚他一句:“慕容?!?/br>慕容海一抖,手里的松子嘩啦掉下。阿四和宋悲言兩人眼疾手快,立刻撐著衣袖兜住了。慕容海提氣躍上二層走廊,規(guī)規(guī)矩矩落在遲夜白面前,不出聲。阿四正嘎嘎亂笑,抬頭看到司馬鳳也站在上頭,立刻把自己衣袖里頭的松子全抖摟給宋悲言,也隨之跳了上去、“有閑工夫扯八卦,不如去幫我辦事。”因慕容海年長自己幾歲,遲夜白無心訓斥也不便訓斥,只好迅速切入正題,“容珠失蹤之前是出門去倒夜香的,這是個線索。你去查一查當日在金煙池這里倒夜香的是什么人?!?/br>“還有在香珠樓和沁霜院這兒,最近三個月以來是否出過什么怪事,糾紛也行,或是不付錢來玩兒的客人也可以,總之事無巨細,只要有一絲不正常,都要記下回報?!彼抉R鳳對阿四說,“你和慕容可以帶著其余人等,共同行動?!?/br>慕容海和阿四對視一眼,恭恭敬敬垂手作揖:“是?!?/br>遲夜白:“……不要再說故事了?!?/br>阿四:“哎,遲少爺可冤枉我們了。宋悲言初來乍到,又在甘令史那里受了驚嚇,我和慕容正想安慰安慰他。人年紀小,好奇心強,硬要拉扯著我們懇求我倆說些府上的故事給他聽聽。這一口一個阿四大哥慕容大哥的,我們什么都捂著不說,也不太好,對不對。畢竟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咱們總得好好相處?!?/br>在樓下吃松子的宋悲言目瞪口呆:“……我沒說過!是你倆拉著我要跟我講的!”慕容海:“瞧宋悲言這孩子,害羞,話都說不利索了,嘿嘿。”遲夜白和司馬鳳十分清楚自己這兩位貼身近侍的性情,十句有九句是摻了水的。宋悲言眼巴巴看著兩位天神一樣武功高強的人從二層躍下,先后從他衣袖里頭掏走松子,領著一幫人飛快走了。“宋悲言。”司馬鳳探出個腦袋,“剖尸完了???”“沒完呢?!彼伪哉f,“我吐在甘令史身上,他不高興,把我趕出來了?!?/br>“……”司馬鳳點點頭,“你行啊,佩服?!?/br>“不過他讓我告訴你件事。小雁舌根發(fā)青,是中了毒。但中的什么毒還需要再驗一驗?!彼伪哉f,“下午他去亂葬崗那邊找容珠的尸體,想讓你派五個人同去?!?/br>“你是一個,我再找四個?!?/br>宋悲言一抖:“我不算的?!?/br>司馬鳳:“為何不算?!?/br>宋悲言:“我都被他趕出來了……萬一去了亂葬崗,吐在別人墳頭那可怎么辦?”司馬鳳笑笑:“別擔心,他一定會帶你去的。他的徒弟在被他認可之前是必定要去一次亂葬崗的。亂葬崗地方不大,但人挺多,野狗也不少,你得小心點兒。別呆得太久,那些鬼啊精怪啊,最喜歡你這種細皮嫩rou的小郎君,吃不著也要摸兩把的?!?/br>宋悲言臉色青白,慌忙間往嘴里塞了一把松子殼,咔噠咔噠地咬。金煙池這邊的調查一直到深夜才停。各處樓閣的mama和鬼奴都出來趕人,笑言若不在自己樓里玩兒,恕不接待。遲夜白被女人貼胸圍著摸了幾把,司馬鳳上前去把人扒拉開,拉著他趕快走了。邊疆入夜之前回了一趟城中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