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九點(diǎn)多的時(shí)候，老楊送我meimei回去，我的其他小孩也都各自回家了。我就打電話給那兩個(gè)人，讓他們過來，然后他們就把他悶死了……我當(dāng)時(shí)看著難受，就讓他們立刻把他帶走，后來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br>
何慕嘆口氣，開始問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你殺他的動機(jī)是什么？”

范永紅捂住臉：“我這個(gè)兒子，你們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知道了，吃喝嫖賭好吃懶做，所有不好的事情他沒有一樣不沾的。因?yàn)樗职炙赖迷纾規(guī)е募?，總覺得對他虧欠，所以什么都順著他，結(jié)果把他寵壞了成了今天的樣子。坐牢就算了，出來以后還染上了毒品，為了吸毒從我這里拿走了多少錢？”

她抹抹眼淚：“我們也就是小康人家，有多少錢給他敗的？他弟弟meimei也大了，都要娶媳婦建房子，對我偏袒張偉的事情雖然不明說，但我知道他們肯定都有意見。我不能只顧著他一個(gè)人，其他什么都不要吧？所以從去年開始，我就有意少給他錢，開始拒絕他，結(jié)果……”

她嗚咽的聲音越來越大：“結(jié)果他開始?xì)蛭液屠蠗?，拳打腳踢，有一次甚至還拿板磚砸他后爸。還威脅我們，如果不給他錢，就把我們老兩口還有弟弟meimei全都?xì)⒌簟！?/br>
“你為什么不報(bào)警？”何慕也覺得很驚悚。

“他是我兒子，何況家丑不可外揚(yáng)，一般人誰會讓自己的兒子坐牢？”

呂慎言出言諷刺：“一般人就會把兒子殺了？”

“我也是終于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不是他把我殺了就是我被他逼瘋，我還有一大家子，我不能死，所以我只能把他殺掉了。是我對不起他，從小沒好好管教他，也賺不到那么多錢去供他，說一千道一萬，我就不應(yīng)該把他生下來！”

宋希誠走出審訊室，一眼就看見齊寧站在走廊上等他。

“有安排？”宋希誠挑眉。

齊寧笑笑：“今天31號，明天又是新的一年了，不要慶祝慶祝？”

“啊……真快啊。”宋希誠有些恍惚，“這日子過的，渾渾噩噩的?！?/br>
齊寧把玩著車鑰匙：“正好元旦有兩天假，我們今晚先出去吃頓好的，然后明后天的活動再安排？”

剛剛辦完一個(gè)案子，宋希誠心情也跳躍起來：“好，那我們?nèi)コ源ú税?，大蓉和怎樣？?/br>
“行?！?/br>
兩個(gè)人點(diǎn)了五六個(gè)菜，悶頭就吃，齊寧打開兩罐王老吉，遞一罐給宋希誠：“干杯?！?/br>
宋希誠笑：“為了新的一年？”

“大吉大利，升官發(fā)財(cái)？”齊寧戲謔。

宋希誠側(cè)過頭：“這樣吧，你升官，我發(fā)財(cái)，兩樣都不耽誤?！?/br>
齊寧努力和手里的小龍蝦奮斗：“這樣好，安排很合理。對了，”他停下手里的動作，從包里拿出一個(gè)小皮夾。

宋希誠沒接：“那是什么？”

齊寧很認(rèn)真地看他：“我聽說你們S市的男人是不管錢的，思前想后我覺得我應(yīng)該自覺把所有財(cái)產(chǎn)上繳，來表達(dá)我的誠意?！?/br>
宋希誠臉立刻燒了起來，連耳朵都被燒的guntang。

“你……要交也是我交給你吧？不行，我交給你。”

齊寧搖頭，很堅(jiān)持。

宋希誠挫?。骸皯{什么？你憑什么覺得應(yīng)該我管錢？”

齊寧伸手比劃：“就憑身高？職務(wù)？”

“駁回！”宋希誠沒好氣。

齊寧托著下巴想了想：“就憑你燒飯洗衣做家務(wù)，你比較需要用錢……”

宋希誠一股氣噎在胸口，忿忿地把錢夾接過來，低頭吃菜不想再看齊寧的臉。

齊寧卻握住他的手：“今天你把我嚇?biāo)懒?。?/br>
宋希誠喃喃道：“對不起，我……”

“我理解?！蔽乙彩蔷欤耶?dāng)然理解，換做我應(yīng)該也會那么做的。

宋希誠了然地笑笑，岔開話題：“不過你也真是的，就你那種槍法竟然還敢開槍，明明旁邊有那么多特警。”

齊寧格外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讓別人決定你的生死，我不放心。”

☆、終章

冬季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紗，在地板上留下斑駁的影子。

宋希誠微微睜開眼睛，注意到身邊的齊寧還沒醒，小心翼翼地翻了個(gè)身想起床做早餐，卻被尾椎的痛感搞得一個(gè)踉蹌。

身旁的人好像也醒了，伸手把他拉回去，宋希誠掙扎了下，但到底還是沒抵御溫暖被窩的誘惑，默默縮了進(jìn)去。

“外面下雪了……”宋希誠呢喃。

齊寧攬住他的腰：“想去看雪么？”

宋希誠搖頭：“太冷了，而且還不知道會不會有警情呢?！?/br>
“新年第一天，不會那么背的。”

宋希誠感慨：“又是一年了，日子過得真的好快?！?/br>
齊寧輕笑把頭枕上他的肩膀：“人生不就是朝生暮死嘛，能走動么？”

宋希誠耳朵一熱，轉(zhuǎn)移話題：“說起來再過一個(gè)月就是春節(jié)了，今年過年你有什么計(jì)劃？”

“你的計(jì)劃就是我的計(jì)劃……不是說好了去s市么？”

宋希誠咬唇：“我是他們的兒子，他們怎么對我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我主要是怕他們對你不禮貌。”

齊寧輕吻住他：“我把你搶走了，他們打我罵我哪怕殺掉都能理解……”

宋希誠不再回話，依然有些不自然地回應(yīng)他。

綿長的一個(gè)吻之后，齊寧貼著他的耳邊輕聲說：“上次那首詩還記得么？我為你讀完吧……”

你一定來自那溫郁的南方，告訴我那兒的月色，那兒的日光；

告訴我春風(fēng)是怎樣吹開百花，燕子是怎樣癡戀著綠楊。

我將合眼睡在你如夢的歌聲里，那溫暖我似乎記得，又似乎遺忘。

……

一定要走嗎？請等我和你同行。

我的腳知道每一條平安的路徑。

我可以不停地唱著忘倦的歌，再給你，再給你手的溫存。

當(dāng)夜的濃黑遮斷了我們，你可以不轉(zhuǎn)眼地望著我的眼睛?！?/br>
——預(yù)言by何其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