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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斯水流年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

分卷閱讀17

    糖吃狠了,犯了牙疾,薄言在給他配藥?!卑诐芍ゴ鸬?。

“那你今天藥可服了?”蘭煜問道。

白澤芝搖頭。

這時(shí)候薄言端著托盤進(jìn)來。

“怎不使個(gè)人幫你拿過來?”蘭煜走過去接過薄言手里的托盤放在案幾上。

“難道我是手無縛雞之輩?”薄言挑眉。

蘭煜眼一斜。在這軍營里,薄言相比之下自然是比較文弱。

薄言一看蘭煜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是這么認(rèn)為,卻沒有說話。好吧,自己確實(shí)長得不夠彪悍,辯解也是沒有說服力的。

夜鳶從暗處現(xiàn)身,端過托盤里的藥碗,去喂?jié)芍ァ?/br>
“我自己來?!卑诐芍ブ棺∫锅S,左手去接藥碗。

夜鳶見白澤芝的傷確實(shí)不影響喝藥了,便也沒堅(jiān)持,將藥碗給白澤芝,隨后便飄離。

薄言看著白澤芝喝完藥,便伸手幫他除衣涂藥。

“再留待幾日,我們做馬車慢慢走也是可以了?!北⊙砸贿吿嫠p紗布,一邊道。

“是嗎?”白澤芝眼睛一亮。蘭煜也是一松。

“不許騎馬,得老實(shí)得躺在馬車?yán)??!北⊙蕴Я艘幌马斑@幾日好生養(yǎng)養(yǎng)精神,沒事別耍嘴皮子。我在這幾日給你制些藥丸備著。”

“好說好說。”白澤芝笑笑。

☆、第15章

白澤芝的傷口好了很多,精神也是恢復(fù)了大半。見秋日下午陽光甚是明媚,澤芝便找人搬了軟榻到武場邊大樹下。

陽光透過繁盛的樹葉,落到泥土上星星點(diǎn)點(diǎn)。白澤芝躺在軟榻,閉目聽著遠(yuǎn)處武場上的吼聲,心里思索著布陣之法。

半晌,白澤芝緩緩睜開眼,看著遠(yuǎn)處陣列整齊劃一地演練。湛藍(lán)的天空抹上幾處煙云,暗赭色土地上黑色列隊(duì)是天地間唯一肅穆色彩。列隊(duì)步伐里,淡黃色輕煙泛起,口號聲聲跟隨步伐移動嘹亮而沉重。安躺的白澤芝都能感覺到地面隨著口號聲震動,一下一下地壓在心上。

白澤芝視線偏了一偏,發(fā)現(xiàn)武場之外的洛安常。洛安常兩手握著木柵,探著頭張望著武場上的陣列。白澤芝眉頭一皺,手略招了一下。夜鳶從樹上飄下,落到他面前。

“夜鳶,那人來了多久了?”白澤芝輕聲問。

“剛來沒一會,看她一直在四處張望,指不定是在找宋將軍吧?!币锅S道。

“你怎的沒提醒我?”白澤芝挑眉。

夜鳶:“......”我也是才發(fā)現(xiàn)沒多久??!況且我的職責(zé)是保護(hù)你,并不是監(jiān)視洛家女??!夜鳶咽下話語。

“罷了?!卑诐芍]手,指著不遠(yuǎn)處的侍衛(wèi)道,“叫他將那洛安常帶過來?!?/br>
夜鳶過去說了一句,又回到白澤芝身邊,飛身上樹隱著。

侍衛(wèi)將洛安常扭送過來,按在白澤芝軟榻邊,雙手一拱道:“將軍!”

洛安常躲藏之地算很是隱蔽,那處木柵修過一次,比別處密了些,后邊又是枯黃雜草三四尺高。她顫顫巍巍地看了白澤芝幾眼,嘴唇抽了幾下沒說出話。

“你可知奴籍不得接近武場?”白澤芝定定地看著洛安常,聲色沉硬。

“奴......奴不知......”洛安常竟是落下幾滴眼淚,驚慌地?cái)[擺手。

白澤芝看著她兩手胡亂地抹眼淚,抹得臉上一通花,稚嫩的神色帶著掩飾不了的驚嚇,那眉眼里依稀有些與洛云海相似,清澈的眼眸里水汪一片。白澤芝眼瞼微微一垂,又抬眼看著她,話語卻不似那般生硬:“你這般窺視武場,按軍法,輕者為十杖,重者為杖斃。領(lǐng)營人未與你說過?”

“奴......”洛安常略抬了抬頭,眼眸晃了晃,似在回想,卻是無果之狀。

“所謂何事?”白澤芝問。

“奴......奴......”洛安常說了兩字,便仿若承受不了那般驚嚇,忘卻了來意似的,大聲哭泣起來,“奴......奴......”

遠(yuǎn)處宋允翼從看臺上一躍而下,大步過來。

“將軍哥哥......”洛安常一邊大哭,一邊看著宋允翼。

白澤芝看著這哭的可憐的洛安常暗暗扶額,這般孩子氣,與洛云海的性子倒是極為相悖。

“怎地了?”宋允翼半扶著洛安常,伸手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宋將軍。”白澤芝淡淡地掃過宋允翼。

“是,白將軍!”宋允翼立馬拜下。宋允翼一聽白澤芝這么叫,不免斂起所有的溫情和寵溺,按品階向他行禮。

“你該知道奴籍不得接近武場。”白澤芝掃了一眼洛安常。

“末將治下不嚴(yán),懇請受罰!”宋允翼跪,沉下臉。

白澤芝抬眸看著宋允翼,只見他埋著頭。而洛安常像是受了驚嚇,呆呆地看著跪下的宋允翼,半晌才叫道:“將軍哥哥......”

“此后不得縱容奴籍接近武場?!卑诐芍λ卧室淼馈?/br>
“是!末將謹(jǐn)記!”宋允翼誠懇道。

“去領(lǐng)罰。”白澤芝閉眼,在軟塌上躺下。

“是!”宋允翼一拜,隨后起身,拉著尚未回神的洛安常離開。

秋風(fēng)起,耳邊瑟瑟作響,衣袂翩飛聲由遠(yuǎn)及近,到身邊停下。

“若是洛丞相泉下有知,......”白澤芝輕輕道。

“洛丞相自會理解你的苦衷?!碧m煜按了按澤芝的肩膀。

白澤芝睜開眼,清明而沉靜的眼睛看著天際的煙云。

“我以為你是信洛丞相的?!碧m煜道。

“我一直都信?!卑诐芍タ聪蛱m煜,“洛云海要謀叛的話,不會花那么多精力制訂治國實(shí)諫,不會為了治國良策與頑固舊臣據(jù)理力爭?!?/br>
“是了......”蘭煜點(diǎn)頭,又看向白澤芝遲疑道,“這洛安常憨狀可掬,天性爛漫......”

白澤芝垂了一下眸,思索了一下道:“軍營里就該按律來辦,才不會有紕漏。甭說她是奴籍,即使是將軍家眷都不得破規(guī)?!?/br>
蘭煜點(diǎn)頭,手撥了撥扳指道:“這洛安常放在軍營總是不行?!?/br>
“是,允翼怕是也會亂了分寸。”白澤芝起身,撫了撫衣衫,抬眸道,“走,咱也去觀刑?!?/br>
蘭煜步履悠緩,跟在后面。

刑臺已被圍了個(gè)里三圈外三圈,卻是鴉雀無聲。行杖聲一下一下地傳來,混著隱隱的抽泣聲。

白澤芝由后走上階梯,站在下臺口看著宋允翼打完最后兩杖。宋允翼僵硬地起身,雪白的內(nèi)衫已染上血色。

洛安常掙脫了抓著她的侍衛(wèi),撲到宋允翼跟前哭道:“將軍哥哥......”

“莫怕,不疼?!彼卧室聿亮瞬了樕系臏I。

洛安常一邊落淚,一邊迷糊地點(diǎn)頭。

“方才找我是為何事?”宋允翼柔聲問。

“?。 甭灏渤C腿惶ь^,哭道,“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