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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內(nèi)侍離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2

分卷閱讀62

    晉不顧靳大人的白眼,有事沒事就往靳府跑。靳晴也一直哥哥長哥哥短地喚他,纏著他講外面的事情,有時(shí)候親手做了點(diǎn)心,還會興沖沖派人喚他去嘗,親手繡的帕子,也送過他兩條。

就這樣半年過去,兩人越來越親密,靳大人見了他也不再白眼相向,姜晉已經(jīng)在考慮怎樣向父親開口,請父親去靳家提親了。

有一天,靳晴興沖沖地拉著他的手:“姜哥哥,聽說皇上要選秀女了。你說,我能不能選上呢?”

咚!姜晉只覺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很久之后,姜晉才聽到自己勉強(qiáng)保持平靜的聲音:“你想嫁給皇上?”

“是啊,從我十二歲那年在登基大典上見過他一面……”靳晴的眼光是一片如水的溫柔,“我這輩子,一定要嫁給皇上!”

那么,只要是你真心想要的,我都會成全。只要能看著你幸福,我便心安。

入宮后的靳晴并不幸福。

這些年,姜晉時(shí)常能收到靳晴給他的信,附在家書里。短短的紙箋,兩三句閑話,靳晴從不曾多說什么,不曾抱怨過什么。也許那個(gè)女孩兒很清楚,那條路是自己選的,便是怨也只能怨自己。只是有一回,那半紙薛濤箋上,秀氣單薄的簪花小楷摹了四句前朝的舊詩:“故國三千里,深宮二十年。一聲何滿子,雙淚落君前?!?/br>
姜晉恨死了皇帝。

幾年后的一天,姜晉醉醺醺回到住處,卻在朦朧中看到一個(gè)熟悉的身影。

楚君玉倚門而立:“姜晉,你何必這么折磨自己?”

聽得他的聲音,姜晉渾身一震,酒也醒了七分:“小玉?你來這里做什么?你不知道王爺私離屬地……”

“等同謀反?!辈坏人f完,楚君玉便笑吟吟接了下去,“六年前你離開之前,就說過的……”

姜晉看著對面的青年,跟六年前一樣清俊的眉眼,挺拔如竹的身姿,卻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青年的身子裹在漆黑的長衣里,整個(gè)人就像濃得化不開的墨。

楚君玉也在看著他,唇角勾起一個(gè)微嘲的笑意。六年了,姜晉,我等了你六年,你卻沒來看過我一次。每一次京里傳回消息,我就會更絕望一點(diǎn);每一次寒宵夢醒,心就會更冷上一分。漸漸地,我習(xí)慣了憂郁絕望的黑色,也喜歡上了黑色。

“你……還好嗎?”

楚君玉卻微微一笑:“姜晉,你把自己搞成這個(gè)樣子,不就是為了宮里那個(gè)婆娘?我……”

“不許你這么說她!”

楚君玉的笑容愈加燦爛:“大不了我起兵謀反,把她撈出來,讓她跟你雙宿雙飛!”

“楚君玉,你……”

“你是不是想說:楚君玉,你不小了,別胡鬧了。這話我四年前就聽過了,姜大人總重復(fù)一句話,都不覺得煩么?”楚君玉伸出一根指頭,輕佻地抬起姜晉的下巴,“姜大人,我的主意怎么樣?事成之后我讓你帶著心愛的女人天涯海角,你,只需要答應(yīng)我一個(gè)條件?!?/br>
姜晉厭惡地甩開他的手,記憶中陽光般的少年怎么成了這般模樣?

“哦,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沒關(guān)系,趕明個(gè)兒我就命人圍著太湖造田,什么房子啊墳?zāi)拱∪破搅恕@也是發(fā)展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好事情,姜大人想必不會反對?!背袷┦┤坏?。

“你!”姜晉氣急無語,太湖之畔,有母親的故居,還有自己給母親立的衣冠冢,“什么條件?”其實(shí)自己也想把靳晴救出來,很想很想……

“陪我一晚上,”你不去看我,我便來尋你,不求朝朝暮暮,只求你能分給我一個(gè)晚上,“一個(gè)晚上,換你一輩子的幸福,很劃算吧?”

等那一夜過去,姜晉才明白,所謂的陪楚君玉一個(gè)晚上,是什么意思。

當(dāng)姜晉從沉睡中醒來,看到身邊含笑望著自己的楚君玉,心中羞憤之極,伸手便把他掀到了床下:“我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

楚君玉忍著渾身的酸痛,從地上緩緩撐起,心冷到了極點(diǎn),笑容卻是說不出的燦爛:“哦?我是哪種人?”

姜晉看著對面渾身赤.裸的青年,瑩白的肌膚上布滿了青紫的痕跡。青年掙扎著站起來,牽動(dòng)了后面,疼得一咧嘴。紅白混合的液體順著大腿淌下來,格外刺眼。姜晉心中驀地一痛,當(dāng)年那個(gè)倔強(qiáng)的可愛的孩子,那個(gè)笑容像陽光一樣燦爛的少年……他竭力壓制住內(nèi)心的情緒,鐵青著臉別過頭去。

楚君玉隨便拽了件外袍披上,冷笑道:“對,我就是喜歡用烈性春.藥,喜歡讓人狠狠地cao.我。怎么,潔身自好的姜大人,你覺得惡心了?”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些年,我以為我已經(jīng)足夠堅(jiān)強(qiáng),可是……淚怎么還是忍不住呢?

刑部大牢。

楚君玉頸部裹著厚厚的紗布,沒骨頭一樣窩在姜晉懷里,笑得像只偷腥的貓:“姜晉,你為什么要救我?”

姜晉輕撫著他頸上的紗布:“對不起?!?/br>
楚君玉在姜晉懷里翻了個(gè)身,仰頭望著他:“姜晉,你不會想著那個(gè)女人了吧?”

“傻瓜……”

“姜晉,你怕不怕死?”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怕?!?/br>
一進(jìn)五月,天氣便一天天熱起來。

離落和楚君慊在廊下對弈,離落執(zhí)黑,楚君慊執(zhí)白。

白子明顯處于劣勢,楚君慊每走一步都反復(fù)斟酌,離落卻是下得飛快,下完了便目光灼灼盯著青瓷盤里的冰鎮(zhèn)哈密瓜。

這是去年秋天西域的貢品,一直藏在冰窖里,直到現(xiàn)在果rou仍是瑩潤如玉,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好想吃,口水都快掉下來了……離落看著楚君慊右手捏著棋子,眉頭緊皺,左手準(zhǔn)確地捏起一瓣哈密瓜,送到嘴邊。哼,說什么有身子的人不能吃涼的,還在我面前饞我,是故意氣我的吧?

“皇上,劉大人擬好了折子,等您過目定奪。”寶福匆匆進(jìn)來,在廊外叩首。

“好,”楚君慊笑道,“阿離,你稍等一會兒,朕去去就來?!?/br>
離落雙眼一亮:“去吧去吧。”正襟危坐等到楚君慊的身影在院門處消失,離落飛快地抓了塊哈密瓜,狠狠咬了一口,香甜爽口的蜜汁順著喉嚨滑下去,那滋味當(dāng)真美妙極了。

第一塊,第二塊……第三塊剛剛咬了一口,楚君慊就回來了,離落慌慌張張擦了擦嘴,把瓜塞進(jìn)懷里,裝成無所事事的樣子:“君慊,什么事這么慢?”

“嗯?朕覺得挺快的啊,”楚君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五月十五祭天,朕準(zhǔn)備把欠你的封后大典一道辦了,你說可好?”

大靖祖制,每歲五月望日,皇帝親自去天壇祭天,祈求風(fēng)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

離落神色一動(dòng),繼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