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露茵道：“這些酒喝下去，我八成得送去醫(yī)院?！?/br>
男人道：“我的車就停在外面，于小姐要出了什么事，第一時間供于小姐差遣?！?/br>
于露茵伸手握住了一只酒杯，楚虞看著包廂的房門，想梁叔怎么還沒有來。

于露茵喝下四杯金酒，要去拿第二排的，門被人敲了兩下，包廂里沒有開音樂，敲門聲不緊不慢，擲地有聲。

楚虞站起來，跑去開了門。

門口的確是梁京兆。

他沒有看楚虞，先向包廂中望了一眼，與沙發(fā)上的男人對視了。

男人站起來：“楚先生？”

梁京兆說：“我來接我的小孩?！?/br>
那個高個男人大笑起來，“我聽他們說來的路上一直有人跟著，我還以為是這個丫頭的姘頭?！蹦腥嘶乜戳艘谎塾诼兑?，再看向梁京兆：“得罪了，你帶她走吧。”

梁京兆站在門口，忽然叫了于露茵的名字，然后說：“把剩下的酒喝了，給張總道個歉?！?/br>
楚虞站在梁京兆的身側(cè)，抬眼看去坐在茶幾旁的于露茵。

于露茵沒有含糊，連連喝掉四杯，再喝第三排的時候，高個男人道：“行了，走吧。”

于露茵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踉蹌了一下。

楚虞想過去扶她，梁京兆抓住了她的手臂，楚虞不解，卻看到梁京兆滿面冰霜。

于露茵一個人慢慢踱過來，梁京兆道：“給張總道個歉。”

于露茵側(cè)過頭去，昏昏沉沉地望向那個男人，說了聲：“對不起，張總?！?/br>
梁京兆轉(zhuǎn)身就走，手里還抓著楚虞，動作能算得上粗魯，幾乎是推搡著她離開了酒吧。

他把楚虞扔進車子的副駕駛，然后關(guān)上了門，車子插著鑰匙，楚虞降下車窗，看梁京兆站在于露茵的面前，他問于露茵：“能一個人回去嗎？”

于露茵沉沉地點頭。梁京兆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了錢包，抽了兩張錢給于露茵，于露茵低著頭沒有接，梁京兆把錢幣收回去，轉(zhuǎn)身走了。

梁京兆將車子開得很快，楚虞系抓著安全帶，剛剛打開的車窗沒有升上去，風(fēng)涌進車里，楚虞的頭發(fā)被吹得紛亂，后排放著兩個文件夾，紙張被吹得攤開，嘩啦嘩啦響。梁京兆沉聲說：“把窗子關(guān)了?！?/br>
楚虞的頭側(cè)著看著窗外，好像沒有聽到梁京兆的話。

梁京兆把車子停到了路邊。

楚虞的視線從車窗外收回來，低頭看著膝蓋。

梁京兆說：“楚虞，看著我?！?/br>
楚虞依舊低著頭。

梁京兆轉(zhuǎn)過了她的臉，楚虞被迫揚起了頭，四目相對的一瞬，楚虞的雙眼就在梁京兆可見的速度下蒙上了水霧。

梁京兆低頭看著她，“你知不知道你的眼淚很廉價?！?/br>
楚虞的眼里立刻涌出了一大串淚珠。

她抬手要去擦，梁京兆為她擦去了。

“軟弱得不到別人的同情，只能讓他更心安理得的利用你?！?/br>
楚虞說：“于露茵不是這樣的人?！?/br>
梁京兆放開了她，從置物柜里拿出紙巾，“鬧脾氣了？”

楚虞沒有接。

梁京兆說：“生我的氣？”

楚虞說沒有，我怎么能生您的氣。

梁京兆問：“那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

楚虞說：“沒想什么?！?/br>
梁京兆道：“我沒有和你說過，有什么事要先對我講？”

楚虞突然爆發(fā)出來：“您真的愿意聽嗎？您這樣說不過是哄我罷了，我如果真的什么都和您說，您一定會覺得我煩！”

梁京兆看著楚虞這樣，反倒是笑了，他這一笑，楚虞抬了頭，用淚蒙蒙的眼瞪他：“您笑什么？”

梁京兆笑得眼角兩道溫柔笑紋，“你繼續(xù)說，我這不是聽著嗎?！?/br>
楚虞看著他許久，道：“您總是這樣，只把我當(dāng)個小孩子?！?/br>
她低下頭，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然后半站起身，捧住梁京兆的面龐，閉著眼睛貼了上去。

梁京兆的唇邊還勾著淺淺的笑意，然而楚虞微涼柔軟，帶著咸澀水痕的的嘴唇覆過來，這點笑意在他臉上僵住了。

楚虞停頓了兩秒鐘，微微張開嘴，用舌尖輕輕碰觸梁京兆的唇角。

梁京兆雙手抓住了楚虞的肩膀，楚虞以為是回應(yīng)，便咬住了梁京兆的下嘴唇，摩挲梁京兆有些粗糙的下頜。梁京兆唇角都是煙草的氣息，楚虞本來只是沖動嘗試，然而梁京兆沉穩(wěn)、厚重、溫?zé)岬馁|(zhì)感讓她不由地將心沉了下去。

梁京兆的手在楚虞的肩膀上加重了力氣，卻是一把推開了她，楚虞的頭重重撞上了車門框，發(fā)出一聲悶響，痛到讓她清醒。楚虞慢慢坐回座位，低聲說：“您還把我當(dāng)小孩嗎？”

梁京兆說：“楚虞，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楚虞說：“我沒有在開玩笑?！?/br>
梁京兆沒說話，車廂里一片靜默。

很久之后，梁京兆對楚虞說：“把安全帶系上?！?/br>
他發(fā)動了車子，一直到小區(qū)樓下都沒有說一句話。楚虞望著窗外，手依舊放在安全帶上，這是一個自我守護的下意識姿勢，一個女孩主動親吻了男人，卻被對方狠狠推開，楚虞覺得沮喪，又不止沮喪，還有羞恥，和一些其他的東西。

車窗依舊是大開著，后排的文件夾里又兩三張紙掙脫了夾子飛散出來，沖撞著貼在后座的座椅上。已經(jīng)沒有人管它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都考試，寫得都挺沒意思，也不知道寫了啥。

☆、掩藏

車在公寓樓下停穩(wěn)，一時間車里很靜。

梁京兆的手還放在方向盤上，楚虞輕輕地打開了安全帶，咔的一聲。

“今天早點睡，明天還有課?！绷壕┱渍f。

楚虞問：“您不上去嗎？”

梁京兆沒有看她：“不了?！?/br>
楚虞卻問道：“您不回家，是去哪里呢？”她頓了頓，說：“去找女人過夜嗎？她們能做的，我也可以?！?/br>
梁京兆一下子握住了方向盤，轉(zhuǎn)頭向楚虞斥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