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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陰差陽錯,龜甲也呈現(xiàn)了兩種卦象給他。那么現(xiàn)在問題又來了。哪個卦才是屬于秦始皇的呢?徐福神色復(fù)雜地抬起頭,他看了看嬴政,目光里隱隱含著怨懟之意。若不是秦始皇在他腦內(nèi)的存在感太強(qiáng),他又怎么會出這樣的低級錯誤?雖然嬴政很享受被徐福專注盯著的感覺,但他確實(shí)被盯得一頭霧水。那卦象出錯莫非與他有關(guān)?徐福將那測字的結(jié)果結(jié)合起來,心中差不多也有個數(shù)了。測字的時候,他心中可全然沒想到秦始皇,然而也測出了禍來,那說明吉卦是屬于秦始皇的,而那兇卦是屬于國民的。秦國這是要出個大事兒??!蜀地能出個什么事兒呢?水禍?水禍……徐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蜀郡可曾出過災(zāi)禍?”徐福只能求助于嬴政。“蜀郡水患,年年有之……”嬴政猛地頓住了,他如何聰明之人,一下子便領(lǐng)會到了徐福話中的意思,“你的卦象是指,今年蜀地有水患?”“不是今年。”徐福頓了頓,“就是下月?!彼疽呀?jīng)確定卦象了,這么多個巧合湊在一起,那便不會是巧合了。算卦本就屬于天命的范疇,而天命又是最為不可捉摸的存在,其中的不確定性自然也是存在的,幾乎沒有人敢說自己算的卦,定然是百分百正確的。當(dāng)然,徐福敢,他有一張嘴,不確定都能給說成確定的。蜀地水患向來都是秦王頭疼之事,郡守?fù)Q了無數(shù),卻無一人能治,那大禹的傳說,似乎便真的成為古時的傳說了。蜀地年年水患不知禍害了多少人,蜀地崎嶇,郡縣落后,百姓吃了不少苦。去年才剛有呂不韋舉薦,推了一人前去上任,試圖改善水患,今年嬴政便也沒太為水患發(fā)愁,何況如今才剛剛出了冬,哪里又會發(fā)水患?“你可確定?”嬴政自然是信任徐福的,但家國大事,切不能潦草帶過。“確定?!币坏┳龀鰶Q定來,哪有遲疑二字?越是遲疑,才越容易心性不堅,才越容易出錯。嬴政頓時也反應(yīng)過來,為何剛才徐福在見到竹簡后的反應(yīng)那樣大了,想必是竹簡上交時刪去了徐福所言,徐福才會見了之后,陡然生怒。嬴政將那竹簡拿起來,面色不改地淡淡道:“竹簡之上可是缺了你的卦象?”徐福點(diǎn)頭。嬴政將那竹簡拋給一旁的內(nèi)侍,對徐福道:“竹簡留著,屆時寡人自會為你做主?!?/br>“那水患之事?”“寡人會命人前往蜀地,關(guān)注此事。”說著嬴政又忍不住皺了皺眉,“蜀地水患難以解決,只能盡早提防,屆時也減少些損失?!彼D了頓,語氣平淡,卻透著令人徹骨的寒意,“卜筮乃奉常寺之職責(zé),奉常寺眾人未能卜出結(jié)果來,反而刻意刪減去你的卦象,屆時蜀地出了事,寡人必要懲治一批人的?!?/br>不知是如何懲治,但想到秦律的嚴(yán)酷,徐福猜測,應(yīng)該不會是什么輕松就能扛過去的懲罰。那個刪去他卦象的人,可會后悔呢?徐福心中又冷笑了一聲。他站起來身來,“既然測完了,那我便與趙高過去一趟?!?/br>嬴政點(diǎn)頭放了人。盡管已經(jīng)找到根源所在,并且也確定好了卦象,但徐福心中還是有些放不下,等走出大殿之后,他才想起來,自己也忘記將那吉卦是為秦始皇所求的告訴他了。徐福與趙高打那長長的走廊上行過,王宮之中十分安靜,徐福剛走了沒幾步,突然頭頂一陣風(fēng)呼嘯而過,他抬頭一看,竟然是一只通體漆黑的鳥兒,打他頭頂飛過了,徐福僵了僵,不會在他頭上拉屎吧?旁邊的趙高皺起眉,“打哪里來的烏鳥?竟是飛王宮中來了!”烏鳥?也就是烏鴉?徐福的目光隨著那烏鴉而動,只是他才看了沒一會兒,便見那烏鴉發(fā)出一聲刺耳難聽的哀泣,墜落在地。徐福怔住了。趙高忙命人去將那烏鳥掃走,徐福腦子里卻是電光火石間劃過了什么。他第一次算的卦,無疑是最準(zhǔn)的,只是小過卦,難言大事,所以往往做不得準(zhǔn)。那小過卦中的箴言是如何的?飛鳥行過,為兇,為大兇。怎么應(yīng)驗得如此之快?徐福從來沒見過這么糟糕的卦象,還偏偏應(yīng)驗得這樣快。難道今年蜀地水患,有可能比想象中更為嚴(yán)重?徐福的眉頭皺了起來,再難松開。他同趙高離了王宮,直接到了廷尉,廷尉署中還停著那人的尸首,無人敢動。古代雖然尸檢水平落后,但該做的還是做了,至少證明他不是自身病痛而死,之后他的腰側(cè)發(fā)現(xiàn)了釘子,沒錯,青銅制的長釘,足足有手指長。看著廷尉署中的人將那帶血的長釘子捧出來以后,徐福見了都有些頭皮發(fā)麻,這樣長的釘子插在腰間,而且是好幾顆,不死才怪!不過結(jié)合最近看的古籍,徐福發(fā)現(xiàn),在人的周身放滿青銅長釘,的確是巫蠱書中的一種,但卻是為了驅(qū)邪,而非是為了害人。當(dāng)然從科學(xué)和醫(yī)學(xué)的角度來講,這怎么樣都是害人啊!“此人在奉常寺中行事低調(diào),向來與人無怨,與他關(guān)系甚密的,倒是有一人,名尉易?!?/br>尉易?是他的錯覺嗎?怎么覺得這名字聽來如此耳熟。趙高在旁邊低聲道:“尉易此人,乃嫪?dú)遍T下舍人,與呂不韋也多有往來?!?/br>徐福頓時記起了何時聽過這個名字。秦始皇帶他到牢獄之中去見嫪?dú)睍r,嫪?dú)北阏f過這個名字,言此人手中掌握著他與呂不韋來往的依據(jù)。此人跟尉易有私交,難道此人的死,還與嫪?dú)?、呂不韋扯上了關(guān)系?但如今嫪?dú)币阉溃瑓尾豁f也已遠(yuǎn)放蜀地,這兩派的勢力被打壓殆盡,怎么還會牽扯到這方面來呢?徐福深思了一會兒,突然又想起秦始皇對他說的,不必對此事太過上心,自有趙高料理。秦始皇并不是真的生氣,他心中是不是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幕?徐福怎么想都覺得怪異。秦始皇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喪心病狂到,為了給他升官,便弄死一個人吧?廷尉中人不愧多是常辦刑案的人,他們經(jīng)驗更為豐富,直接呈上了不少資料來,徐福與趙高共同翻閱,徐福注意到了資料上的一點(diǎn)。此人雖然為人低調(diào),但他有個癖好,常與趙毅等人,出入煙花之所,他步入中年,身邊卻沒個夫人,只有幾位姬妾,而那些姬妾之中,還有一位是熊義送的。不管跟熊義有沒有關(guān)系,不借此事在熊義身上做一下文章,借機(jī)挫一挫熊義,那不是太可惜?徐福指了指竹簡,“趙侍監(jiān)瞧一瞧。”趙高湊過去瞧了一眼,隨后與徐福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他放下手中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