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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看起來。那對母女更是面露凄苦之色,像是要生出絕望之意似的。很快那個包圍圈里便吵鬧了起來,其他村民掙扎著站起身來,吵吵囔囔,亂作一團。嬴政面帶怒色,“這叔華實在是個草包,這等簡單的事都處理不好?!?/br>忽然間,那女子發(fā)出了一聲尖叫,凄聲叫道:“這是要逼死我們嗎?”叔華臉色一變,回頭朝嬴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和那女子說了些什么。徐福見狀,忍不住拔腿朝那個方向走去。“你去做什么?”嬴政語帶怒意,又一把抓住了徐福的手腕。“過去瞧一瞧,我們本意是救人,不是逼死人。”也只有徐福才這般好心,嬴政心中惱怒歸惱怒,但還是微微松了手掌,放松力道,跟著徐福一起朝那邊過去了。其余侍從對視一眼,立刻跟了上去。等走得近了,徐福才聽見這些喧嘩聲,說的都是什么。“你染了疫病,難道還要將全村的人都害死嗎?”“是啊是啊,讓她快滾!”“我們快走吧,郡守何時帶我們?nèi)氤前?,這女人若是不肯走,再給我們?nèi)旧喜。强扇绾问呛冒???/br>“是啊,求郡守快將這女人驅(qū)走吧……”那些村民一邊說著,一邊往四周散開,若非還有侍從和差役守在四周,他們早就離得更遠了。那對母女神色狼狽地倒在地上,差役也不敢使勁兒去碰,因為……徐??匆娔桥拥囊律榔茽€開,露出有些化膿的手臂來,那些差役自然是不敢碰的,生怕也被染上疫病。若不是有郡守的命令在前,這些差役恐怕也和村民的反應(yīng)差不多了。關(guān)系到自身安危的時候,誰也做不了那個圣母。徐福也不想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只是覺得那女子和女孩兒眼眸中的絕望和凄厲,太過震撼人心。被村中人拋棄嫌惡遠離的滋味,肯定是比死還不如的。這些村民的做法可以理解,但是徐福仍舊覺得有些惡心。他們避而遠之無可厚非,何苦再說出這些話來,一刀刀戳在那對母女的心上。叔華也實在是個蠢貨,將人帶走便是,為何還沒將人帶走,便開口道她身有疫病,若是惹得其他村民害怕,要將那對母女燒死,那就實在作孽了!徐福沒想到,越是惦記著什么,便來了什么。此時有個男子站起身來,對著那對母女面露不屑道:“既然身染疫病,傳染了我們怎么辦?我曾聽人說,染了疫病的人就該燒死,郡守應(yīng)當命人將她們?nèi)舆M那火堆之中,只有燒死她們,我們才可安心?。 ?/br>“是啊是啊……”周圍立刻響起了附和聲。染了疫病的人便直接燒死,這種手段并不少見,叔華也并未覺得哪里不妥,倒還認真地思考了起來。只有徐福望著這一幕,覺得實在難以接受。而那緊緊摟住女兒的女子睚眥欲裂,雙眼布著濃重的紅血絲,嘶聲罵道:“我懷中的也是你的女兒!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王老三你不得好死!”第113章女子剛一嘶吼出聲,村民們都有些尷尬地移開了目光,低聲嘟噥道:“哎喲,誰知道那是誰的女兒……”“可不是嘛……”徐福實在懶得聽下去,再往下聽,他都覺得污了自己的耳朵。他指了指那男子,“叔華,此人也要帶走?!?/br>村民們頓時被這道聲音吸引走了目光,他們怔怔地看著徐福,聽著徐福直呼郡守的名字,敬畏和恐懼瞬間就從心底冒了出來。他們哪里見過徐福這樣奪目的人物?方才見徐福騎在那高頭大馬之上,這些村民就已經(jīng)心生畏懼了,此刻見人走近了,村民們就不自覺地想要往后退縮。那男子倒是毫不畏懼,轉(zhuǎn)過頭來嗤笑一聲,一身流里流氣的味道,“帶走我?瘋了嗎你,應(yīng)該帶走的是這個女人!難道你還要給這個女人出頭?”男子全然沒注意剛才徐福開口叫的是郡守的名字。連郡守的名字都敢直呼,徐福能是什么小人物嗎?能是他惹得起的嗎?嬴政就站在一旁,叔華身上壓力倍增,他抬手重重地甩了那男子一巴掌,“刁民!我看你才瘋了!”反正徐福開口了,叔華立刻讓差役上前,“把這個男人也帶走?!?/br>這個時候嬴政才緩慢道,“還有此人,一并帶走?!?/br>另一男子也被點到了。那名男子反應(yīng)更為激烈,“憑什么抓我?是郡守就能隨意抓人了嗎?”嬴政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冷聲道:“這二人身上也染了疫病?!?/br>“??!”村民們嚇得大驚失色,連忙避開那二人。剛才那對母女凄苦無助的時候,他們二人還在肆意嘻笑,卻不曾想現(xiàn)在他們也被村中人視作污穢骯臟,恨不得遠遠避開。方才還叫囂著的要將這對母女扔進火堆去的男子,這時臉色都白了,只梗著脖子高聲叫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染病……我……”蒹葭冷著臉上前一腳將他踹翻在地,落腳時剛好落在他的臉上,堵得他一句話也喊不出來了,男子正要掙扎,蒹葭腳下一使力,他就不敢再亂動了。差役都被他嚇了一跳,頓時頻頻看向蒹葭,眼中又是佩服又是敬畏。差役將男子拎了起來,堵上他的嘴。另外一名男子見狀渾身哆嗦,哪里還敢反抗?只能順從地被差役帶走了。而那女子將女兒緊緊擁在懷中,目光呆滯,神色漠然,哪怕那欺侮她的丈夫先被帶走,她也絲毫反應(yīng)都沒有。叔華心頭惱恨,真恨不得命人將她推入火堆里去。徐福慢慢走到那女子跟前。嬴政臉色微變,想要拉住徐福,但最后還是壓住了這股沖動。徐福并未跟那女子搭話,而是微微俯身,與那小姑娘保持平行,問她:“你叫什么?”小姑娘還有些害怕,抽泣了兩聲,不自覺地對上徐福的目光,“丫頭?!彼穆曇粲值陀旨?,帶著幾分怯怯的味道。見慣了扶蘇、胡亥這樣的小孩兒,乍一見這么乖巧怯弱的小姑娘,徐福倒是多了些耐心。“丫頭,你怕死嗎?”小姑娘不一定知曉死是什么,但是她本能地流下了眼淚,淚汪汪地看著徐福。“我給你一口仙氣,你把它攥在手里,緊緊的,不要放。若你覺得自己很難受的時候,就張開手掌,仙氣就會救你了。知道嗎?”小姑娘點點頭,怯怯地問:“……可以、可以給兩口嗎?還、還有阿娘的?!?/br>“你伸手給我?!?/br>小姑娘伸出了手,徐福像模像樣地隨手虛空一抓,然后放在了小姑娘的掌心,小姑娘繃緊了身體,緊張地合緊了手掌,“……好了嗎?”“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