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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是連扛幾個包上樓,現(xiàn)在依舊臉不紅氣不喘鎮(zhèn)定自若的少年。 陳簡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下午五點了。 他一整天都揣著心事,現(xiàn)在終于開口問出了口:“付老師,陶晗什么時候過來?” 付啟志:“陶晗?” 陳簡點點頭:“對啊,她說她有急事要忙,先讓我跟您去待一會兒,下午就過來找我?!?/br> 哪知道這個簡簡單單地待一會兒變成了做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測試。 “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點了?!标惡喲a(bǔ)充道。 付啟志一臉茫然:“她說要來找你?她說她去忙什么了嗎?” “沒有?!标惡啌u搖頭,心里突然慌了起來。 付啟志:“可是她今天早上明明跟我說她把你交給我,任務(wù)完成了就走了呀。” 陳簡皺眉:“任務(wù),她有什么任務(wù)?” 付啟志笑了笑:“跟之前去過你家的那倆小子一樣,把你帶b市來,我們學(xué)院要你?!?/br> 陳簡沒說話,腳下卻往后推了一步,唇色慘白起來。 今天明明是個晴天,他卻仿佛聽見腦海里轟隆的雷聲,伴著凄厲的閃電和瓢潑大雨,澆得人心透涼。 付啟志掏出隨身帶著的保溫杯,一邊吹著茶葉渣子一邊說:“這一趟她也不虧,我給她五千塊錢?!?/br> 透涼的心臟上又被狠狠插了一刀,陳簡顫抖著嘴唇:“五,五千?” 付啟志喝了一口水:“她沒跟你說要來b市干什么嗎?” 陳簡滿眼絕望:“她答應(yīng)了我的求婚,讓我來b市,見我的岳父岳母?!?/br> “噗——” 付啟志噴了。 付啟志嚇了一跳:“怎么回事,你你你,你先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清楚?” “沒有電話號碼?!标惡喭纯嗟亻]上眼,“她連qq都不愿意加我?!?/br> 老城路,某家裝修精致小資的咖啡店,門口的貓在優(yōu)雅地打著盹兒,陶晗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是98元三顆球的冰淇淋。 她用勺子挖了一勺牛奶香草口味的放進(jìn)嘴里,愉悅地瞇起眼。 這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jī)開始震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付啟志。 陶晗放下勺子,愣了一愣,還是按了拒接。 又打過來, 又拒接。 然后付啟志發(fā)來了短信:“小陶你現(xiàn)在在哪兒,陳簡那小子吵著要見你?!?/br> 陶晗挖了一勺蔓越莓加朗姆酒口味的冰淇淋。 第二條:“你到底跟他說什么了?什么求婚見父母亂七八糟的,我已經(jīng)暈了。” 陶晗選擇忽視。 嘗到曲奇巧克力口味的時候,第三條短信跟過來。 “陶晗你快過來,我勸不住了,這小子現(xiàn)在要收拾東西回西??!” “他說他要回家開拖拉機(jī)種地養(yǎng)豬發(fā)財致富!” 陶晗瞄這手機(jī)屏,思慮再三后終于回了短信——“您跟他說,他在b市我在b市,好好待著我們遲早會見面的,他回西省我在b市,下輩子都見不著?!?/br> 發(fā)完短信,陶晗愉快的把號碼拉黑。 窗外華燈初上,街邊,流浪的中年男人抱著吉他,唱著溫柔的民謠。 一個月后。 mix酒吧,女人沙啞卻性感的歌聲一直傳到酒吧門口,引得路人駐足。 酒吧里,唱歌的女人三十來歲,黑發(fā)紅唇,長得素凈而漂亮,著一襲灰色長裙坐在高腳凳上,對著話筒輕吟淺唱。 “斑馬,斑馬,你不要睡著啦,再給我看看你,受傷的尾巴……” 有客人在跟著歌聲輕輕地打著拍子。 不難發(fā)現(xiàn),女人后面還坐了一個女人,更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一個女孩兒,抱著吉他,跟著歌聲撥弦。 舞臺的追光大都集中在唱歌的女人身上,彈吉他的女孩兒大半個身子都藏在黑暗中,只是偶爾在調(diào)整坐姿的時候會在光影里露個全身,抱著吉他的手臂纖細(xì)而白皙,精致的臉上寫著淡淡的疏離。 一曲唱完,臺下靜了幾秒,然后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盧姐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 唱歌的女人緩緩站起身,笑著說:“今天已經(jīng)多唱一首啦,明天再來?!?/br> 盧鈺還站在臺上跟客人寒暄,身后的陶晗默默起身,抱著吉他走向后臺。 不停有端著酒的服務(wù)生忙忙碌碌地經(jīng)過,陶晗站到角落里,收起吉他,擰開一瓶礦泉水喝著。 “喲,在我這兒還喝礦泉水呀。”身后有人笑著說。 陶晗轉(zhuǎn)身,盧鈺笑盈盈地走來。 “盧姐?!碧贞宵c點頭。 盧鈺站到陶晗身旁,靠著墻,看店里忙碌的服務(wù)生:“這幾天店里生意不錯?!?/br> “嗯?!碧贞虾戎c點頭。 確實不錯,比她一個月前剛來的時候還要好。 人,有一技之長,總是不會被餓死的。 即使現(xiàn)在養(yǎng)活她的一技之長不是原本的專業(yè)大提琴,變成了彈吉他。 陶晗現(xiàn)在一想起來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竟然在酒吧給人彈吉他。 鋼琴是入門樂器,小的時候她還正兒八經(jīng)學(xué)過兩年,而吉他陶晗卻純粹是覺得彈著好玩兒,弦類樂器或多或少都有共通性,她有時候拉琴太累,拿彈吉他當(dāng)解壓,這些年日積月累下來吉他也彈得不錯,雖說不能跟大提琴比,但至少哄哄外行絕對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