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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衡學(xué)著做了。傅笑言在淵衡的視線中機(jī)智的把后半句話憋了回去。.宋家,同傳承歷久的傅家不同,是近百年來在界內(nèi)崛起的新貴。宋家祖輩借著戰(zhàn)亂發(fā)跡,之后并不像傳統(tǒng)修真者那般走高冷避世的路子,而且躬身結(jié)交一些權(quán)貴,為上層人士做一些事,明里暗里、不足為外人道的,宋家人都沒什么避諱,借此討要好處給族人獲得便利。雖說也是一時風(fēng)頭無倆,但在界內(nèi)風(fēng)評只做一般,是數(shù)典忘祖的“野路子”。宋家一支不久前新添一子,將嬰兒抱去給族內(nèi)長輩們一看,不得了,此子居然是天生靈體!那簡直是傳說中的存在,便是那種平日里吃飯睡覺也能自行吸收外界靈力到體內(nèi)運(yùn)轉(zhuǎn)、生來為修行的,當(dāng)真百年難得一見。于是,整個宋家都緊張起來,取名、賜福、認(rèn)繼親、設(shè)宴,本該依循規(guī)矩簡單cao辦的事情全都變得不可尋常對待,而宋家人也都是不厭其煩、面面俱到,生怕漏掉什么。嬰孩還小,沒有什么危機(jī)意識,但是大人們知道懷璧之罪。他們要做的不僅是一刻不松懈的悉心看護(hù),更要表露出家族對這個孩子的重視程度,用整個家族的力量進(jìn)行威懾,讓某些人收起不該有的心思,做事之前先掂量掂量后果。因而,一頓擺好姿態(tài)、彰顯家族實力的宴請必不可少。無論是相熟的不相熟的,只要是界內(nèi)聽得見名字的,宋家一個不落發(fā)去了請?zhí)?。來不來是你的事,我反正已然邀請你了?/br>像傅笑言這種抱著來蹭一頓飯念頭的人是少數(shù),有的是好奇想來看一看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生靈體,有的是借機(jī)來搭線拓展人脈的,也有真正交好的誠心誠意前來慶賀。不管賓客們來意如何,但至少大家表面功夫都要做好,進(jìn)門時該有的吉利話一句不能少,該出的禮也得給足。傅笑言一向?qū)@種事情不怎么感冒,神情有些懨懨。幸好,雖然爺爺點名讓他來參加這個勞什子滿月酒,同行的還有大伯、樂希和另外一個叔伯輩的,應(yīng)對全靠他們,他只需安安靜靜跟著就好。宋家和傅家關(guān)系尚可,這次去的人數(shù)在一眾賓客中不算少,出的禮分量也不輕,算是給足了宋家面子。別看都是修真之人,聽著高遠(yuǎn)出塵不似凡人,卻也在許多地方都免不了俗,反而因著某些原因?qū)Υ烁鼮樽⒅亍?/br>主人家收過賀禮,笑著引賓客落座。下人們閉口不言走得飛快,擺好茶水送上吃食。來客們互相寒暄,驕矜自持,少有表示出過分熱絡(luò)的。主人家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到的客人也都到了,便點頭示意宴會可以開始了。今日主事之人宋行峰,是今日這個嬰孩的二伯,也是宋家排的上名號的一位。此人年近五十,卻滿頭烏發(fā)神采奕奕,完全不顯年紀(jì)。修真者吐納天地靈氣、洗滌血脈,于駐顏養(yǎng)生一道多少自有妙法,不可以尋常而論。只見宋行峰幾步走上臺前,略略低頭向臺下一眾人行了禮,不卑不亢,揚(yáng)聲致謝:“多謝諸位撥冗前來,今日務(wù)必請大家盡興!”真好,不是沒玩沒了的講話。他這意思是講大家可以開動了吧?傅笑言一喜,高高興興提起筷子準(zhǔn)備下手,可餓死他了。“嘶!”小腿一陣疼,側(cè)頭一看,傅樂希面無表情目光平視前方,渾然看不出剛桌下用鞋尖狠狠踢了傅笑言一腳。傅笑言齜牙咧嘴有苦說不出,桌上還有大伯他們,他實在不敢多說什么。小幅度轉(zhuǎn)頭一看,果然別桌的人都沒有動筷,只能悻悻放下筷子,默默嘆了口氣。“此次除了宴請,也想讓諸位做個見證,請我們家主為此子賜福!”宋行峰向高處一抱拳,“明昕,帶孩子上來?!?/br>新生兒由長輩賜福是古早有的儀式,長輩們賜予嬰孩最真心實意的祝愿,乞求八方神靈列祖列宗保佑孩子無病無災(zāi)平安長大。而由一家之主進(jìn)行的賜福,便是對這個孩子最大的祝福。卻是宋行澤將小孩抱上臺。他便是孩子的父親了。他年紀(jì)不大,而立模樣,較之宋家人較為深刻的五官,他的眉目倒是柔和許多。也許是初為人父的喜悅吧,他臉上帶著淡淡喜色,與旁邊冷硬的宋行峰對比鮮明。“多謝大家來參加小子的滿月酒,”宋行澤也照例表示感謝,“希望大家能度過難忘的一天。”之后便不說話了。宋行峰看了他一眼,不覺有些奇怪,先前安排的是讓孩子母親帶孩子上來,而不是像現(xiàn)在,做母親的連個影子都看不見,叫宋行澤一個大男人抱著個孩子。卻在這樣的場合下沒有多問。臺下的人認(rèn)認(rèn)真真做著觀眾,臺上卻是半晌沒了動靜。宋行峰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招呼了一旁的侍者過來:“家主呢?怎么還沒過來?”“一刻前已經(jīng)去叫了,怕是急事耽擱了。”侍者囁嚅。宋行峰叫侍者再去催一催,心里不禁恨恨,這時候還有比接下去的賜福更重要的事嗎,也不知道在折騰什么,果然是年紀(jì)大了連輕重緩急都不分不清了。臺下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今天來的這些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等著看他們熱鬧的,可別給他出什么岔子叫人笑話了去。然而,十分鐘過去了,門外還是沒有人來,連前去叫人的侍者都沒有回來。宋行峰的臉色不大好,依舊克制著朝臺下一抱拳:“不好意思,家主有事耽擱,大家先吃,我前去看看?!?/br>“嗤?!迸赃呉恢睙o甚動作的宋行澤突然笑出聲,在一片寂靜中分為突兀,“還大費(fèi)周章去找他干什么,老爺子怕是來不了了。不過不用急,反正你很快就會去見他了。哦,還有在座的各位,就讓我送你們一起去見他吧?!?/br>在座都不是愚鈍之人,聞言立刻警惕,有的暗自掐訣防備,也有直接摸出法器的。能代表一個家族出席另一家族宴請之人,多少在自家族中小有地位,這群人中甚至有界內(nèi)佼佼者,也有名聲斐然之輩。然而即便如此,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晚了。誰能料想到這么一頓喜氣洋洋的滿月宴,在這滿場界內(nèi)精英的眾目睽睽之下,居然還能橫生枝節(jié)?宋行澤的出聲,是在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之后。無形的屏障迅雷之勢自四面升起,眨眼便覆蓋了整個宴請大廳。仿佛是一層看不見的水膜,將眾人所在的世界包裹在內(nèi),徹底斷絕了他們同外界的聯(lián)系。宋行峰也是顯然大吃一驚,面色一肅伸手便想抓住宋行澤,不料對方早有防范,輕巧一閃身便躲了過去。“你這是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