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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暫時忘記了家里的傷心事,卻終究還是脫不開,眼下想起了已經(jīng)去世的大兒子,還躺在醫(yī)院里的二兒子和外孫,剛才的高興勁就全沒了。吳瑛趕緊勸慰:“爸,別想了,該吃飯了,要不,小伍和這兩位也留下來一起?”吳軾打起精神:“一起一起,人多吃飯最熱鬧了。”這頓飯吃得還算輕松,鐘樂岑只撿古玩字畫方面的話說,絕口不提吳家的事,直到起身告辭,還總算是賓主盡歡。出了吳家的門,小黑子有點沮喪:“鐘哥,沒看出什么問題?”鐘樂岑沉吟了一下:“黑子,那個鄭立和吳家是什么關(guān)系,你知道嗎?”小黑子立刻精神一振:“怎么,鄭立有問題嗎?我聽說他爸爸是吳伯伯干公安局長時候的手下,犧牲的時候鄭立才十歲,他mama改嫁了,吳伯伯就把他收養(yǎng)過來了?!?/br>這跟吳瑛說的沒什么兩樣,鐘樂岑不滿意地?fù)u搖頭:“太簡單了。你能打聽得詳細(xì)點嗎?”“當(dāng)然能,我去打聽。不過鐘哥,你的意思是鄭立有問題嗎?”“現(xiàn)在我還不能下結(jié)論,但--總之你先打聽吧,我得再想想。要是吳家有什么事,馬上告訴我?!?/br>“行。那我先走了?!?/br>沈固等小黑子走了,才說:“你想到什么了?”“你聽見吳老先生說那個盤子了嗎?”“聽見了,他說那個盤子是珍品?!?/br>“不,他說那個盤子發(fā)色充分?!?/br>“哦--”沈固猛然明白,“但是你說那個盤子發(fā)色不夠充分。難道老先生沒看出來?”“你還記得嗎?冰冰爸說,他去拿那個牌子的時候--”這次不用等他說完沈固就明白了:“他說櫥窗里有個畫桃子的藍(lán)花盤子?會是這一只?”“不是沒有可能??!”沈固迅速思考:“看吳老先生應(yīng)該是個內(nèi)行的人,如果那盤子像你說的發(fā)色不充分,他不會看不出來吧?或者是因為鄭立在旁邊,他有意這么說的?”“哦,也有這個可能……”鐘樂岑有點猶豫了,“也許沒那么巧……”“不管巧不巧,我們把想到的可能性都列出來,然后再來分析。說吧,你還想到什么了?”“我當(dāng)時沒有想到鄭立的事,我想的是,吳老先生說那個盤子發(fā)色充分,那可能他看的時候,確實是發(fā)色充分。”“那么為什么我們看的時候--”沈固猛然明白,“三個桃子,三個人?”“對!我當(dāng)時就是這么想的,為什么吳家現(xiàn)在三個人有事,就有三個桃子顏色淺了?只是,現(xiàn)在這個還不能當(dāng)成證據(jù)?!?/br>“你知道鄭立走的時候是什么表情嗎?”“表情?”“門口不是掛了一幅山水畫嗎?鄭立走的時候,我在那玻璃上看見他的臉,雖然一閃就過了,但是那表情--除非他公司里出了什么大事,否則,就很不對勁了?!?/br>“那讓黑子去打聽一下他公司里有什么事沒有。你覺得他那表情是什么意思?”“這不好下結(jié)論。但是他在吳老先生面前那么恭謹(jǐn)帶笑的,一轉(zhuǎn)頭就變臉,如果公司里沒事,那就真有問題了?!?/br>“可是咱們現(xiàn)在也只能等。”“等第四個人出事?”“對?!辩姌丰行┫?,“只有第四個人出事,我們才能確定那盤子有沒有問題?!?/br>“為什么這跟我們以前碰到的情況不一樣?”“你是說--”“我是說,為什么咱們看不出問題?你說我是陰陽眼,可是冰冰那件事,我只看到紅痣,卻一點也沒看見鬼氣。還有這盤子,即使我們現(xiàn)在幾乎是肯定盤子有點問題,可是這盤子本身,看不出半點毛病來?!?/br>鐘樂岑沉吟著:“我想,這可能是因為,這盤子是詛咒?!?/br>第138章滿月酒“詛咒?”沈固畢竟是半路出家,雖然跟著東方辰很是學(xué)了些東西,但一說到鬼之外的東東,他還是知之甚少。鐘樂岑眉頭皺得死緊:“這也是我猜的。左穆實在活得時間太久,這數(shù)百年,足夠他學(xué)很多東西。而且道法這種東西,在時間流逝之中總有丟失,我們現(xiàn)在所學(xué)的道法,固然有數(shù)百年前沒有的,但也有數(shù)百年前有而我們已經(jīng)學(xué)不到的,那就更難琢磨。而且左穆此人,當(dāng)年他為了娶素琴放棄了本族道法而去從軍,但他其實是頗有天賦的,你看他在金玉大廈里下的那個招財養(yǎng)陰陣就知道了。要說四靈招財轉(zhuǎn)運陣不算什么,會用的人不少,但他用生椿來做陣眼,而且用的是蕭家自己的骨rou,既堵住了財運不使外泄,又養(yǎng)了他自己,這就不簡單了。不是說能力,而是說這心思。如果把方法說出來,能施術(shù)的人應(yīng)該還有,可是在他之前,還沒人想得出這法子,他厲害就厲害在這里。還有蕭家老宅后院那個石磨,他解不了蕭士奇身上的詛咒,居然能想到用財運買替身,頭腦之靈活,恐怕幾大家族里人的也未必想得到?!?/br>沈固揉揉他的頭發(fā):“我覺得你也特別聰明。連張升夷都說,用蠟祭驅(qū)年獸,他這樣的老資格都想不到呢。”鐘樂岑臉微微一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說左穆呢。你剛才說那個盤子上沒有絲毫鬼氣,所以我才會想它可能是個詛咒,就像蕭士奇曾經(jīng)遇到過的。詛咒這種東西,跟鬼怪纏身完全不同,鬼怪也許還有個限制,但詛咒與蠱是無孔不入的。尤其是,鬼怪和蠱都有個來源,可是詛咒這東西,有時候也許只是一句話,簡直無從查起?!?/br>沈固琢磨一下:“但是冰冰爸拿的那塊牌子也沒有鬼氣……”“可是那上面有鬼形。”“這也算?”“當(dāng)然?!?/br>“那么,我記得那塊牌子上那個‘斗’字的紅點,是跟冰冰眉毛里的痣一樣越來越紅艷,可是這個盤子上的紅色卻是淡了,這里頭有什么蹊蹺嗎?”“我想,也許因為那塊牌子是拘魂,而這個盤子只是奪命,所以我才說是詛咒?!?/br>沈固還是比較難對詛咒有個明確的概念,鐘樂岑也很為難:“這個確實很難解釋啊,而且我們鐘家擅長的是驅(qū)鬼,對詛咒這種東西不怎么研究的,我也是自己看了些雜書知道的。詛咒這東西算是歪門邪道,越是偏門,越難找到規(guī)律。不過所謂詛咒,都是一種怨力,所以咱們?nèi)绻菓岩舌嵙ⅲ捅仨毜貌椴猷嵙⒏鷧羌业降子行┦裁炊髟??!?/br>“恩怨?”沈固想起小黑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