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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中培也假惺惺的關(guān)懷了祁湛幾句,笑著道:“你傷勢未愈,不宜走太遠(yuǎn),快回去歇著吧,本王自己回去便可?!?/br> 祁湛道了聲“是”,目送祁中培離開了院門,才轉(zhuǎn)身回到屋內(nèi)。 傅翌正在廳堂里清理茶具,杯子上那碧色的光華在他眼中不斷流轉(zhuǎn),他兩瓣唇抿成冰冷的直線,神情雖是如常,可那握著茶杯的手卻一直在發(fā)顫。 祁湛的眼睫動了動,輕聲道:“二妹的事你不用擔(dān)心,交給我去辦,茶杯讓丫鬟收,你先去歇著罷?!?/br> ☆、第 65 章 祁湛沒有急著去楚妧那里, 而是先去書房寫了封信, 用蜜蠟包好, 命小廝送進(jìn)了宮里。 宮里的事并不需要他多插手, 只需讓趙筠清提醒一下祁泓便可, 只要祁泓有所準(zhǔn)備, 懷王送祁沄進(jìn)宮的事情就不會進(jìn)展的太過順利。 可祁湛也知道,懷王好勝, 若是祁泓一昧的反對, 只會讓懷王的斗志更加昂揚(yáng), 想要對付懷王, 外在因素遠(yuǎn)不如內(nèi)在因素效果好。 他必須從內(nèi)宅入手。 懷王雖然在乎權(quán)勢,卻也不完全是六親不認(rèn)的人,他對錢氏多少還是有幾分真情的。 不然當(dāng)年也不會頂著壓力,在他娘去世一年之內(nèi)就將錢氏扶正。 錢氏大女兒遠(yuǎn)嫁番邦, 如今只剩了祁沄一個女兒留在身邊,錢氏將祁沄視為掌上明珠, 定是舍不得讓祁沄嫁進(jìn)宮里去的。 如今只缺一個向錢氏傳信的人。 以前有紫苑, 倒也好辦,他不是不知道紫苑與春荷的關(guān)系, 只是紫苑頭腦簡單, 想要將她繞進(jìn)去給春荷透露些消息一點(diǎn)兒也不難。 只是現(xiàn)在兩人都不在了, 事情就變得棘手了起來。 祁湛看著桌上明晃晃的燭光,沉思了半晌,才又提筆寫下一封信, 命小廝送了出去。 等祁湛做好這一切,回到房里時,才發(fā)現(xiàn)楚妧已經(jīng)睡著了。 她身上帶著沐浴后淡淡的香氣,倒讓房里那旖旎的氣味兒散去不少。厚重的海棠色被子被她翻了個個,露出淡粉色的里子,雪白的手臂伸在被子外面,緊攥著被子的一截,像是在攥著什么要緊的物件似的。 祁湛坐到床邊,微低下頭,手指撫上她緊攥的小拳頭,輕輕將她的掌心打開一點(diǎn)兒。 幾點(diǎn)殷紅的血漬印在粉白色的被單上,她掌心里就像是握著一朵盛開的梅。 這血自然是他的。 而她攥著被子上血跡的樣子,就像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似的。 祁湛的眉心跳了跳,心里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得將這把柄銷毀掉才是。 祁湛起身走到門外,吩咐下人抱了床新被子過來,自己將被子放到了床尾,動作輕的將楚妧蓋在身上的被子一點(diǎn)點(diǎn)撤了下去。 他正要將床尾的被子蓋到她身上時,楚妧卷翹的睫毛忽然顫了顫,那雙黑亮的眸子就這么毫無征兆的睜開了。 薄薄的中衣緊貼在她雪白肌膚上,在燭光下透著一層淡淡的粉,屋內(nèi)空氣細(xì)微的流動讓她覺得有些涼。 可她的目光在接觸到祁湛的一瞬,身上忽然又熱了起來,雙頰也變得緋紅,像是生氣了似的,輕斥道:“你、你干嘛掀我被子?” 楚妧一邊說,還一邊將雙臂環(huán)在胸前,身子微微蜷縮,儼然一副防備的姿態(tài)。 祁湛的眉毛微微挑起一點(diǎn),面色平靜地將新被子蓋到她身上,淡淡道:“那床被子臟了,我?guī)湍銚Q一床新的?!?/br> 楚妧“噢”了一聲,大腦似乎還有些發(fā)懵,似乎并沒有想起什么。 祁湛微微吐了口氣,將外衫脫下,輕聲道:“累了就早些睡罷?!?/br> 說著,祁湛就轉(zhuǎn)過身去,正準(zhǔn)備吹滅桌上的燭火,楚妧卻忽然看到了他中衣上滲出的血點(diǎn)。 零零碎碎的有三四處,每一處都透著紅。 楚妧先前忘記的事兒忽然又想起來了。 她道:“你傷口裂開了!” 祁湛身形一僵,忽地吹滅了燭火,輕輕“嗯”了一聲,隨即又補(bǔ)充道:“沒事的?!?/br> “怎么會沒事呢!”黑暗中,楚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她道:“你得讓傅翌幫你把傷口清理一下?!?/br> 祁湛坐到了床邊,看著楚妧眼睛,沒有接話。 平靜無波的眼神,卻孕育著隱約的風(fēng)雨。 那眼神讓楚妧猶豫了一下,不太敢將之前想好的話說出口了。 可是不說楚妧又覺得很虧,躊躇了半晌,干脆別過眼去不看他,道:“你想要我?guī)湍銚Q藥也可以,不過我不如傅翌有經(jīng)驗(yàn),可能會弄疼你,那樣你傷口就會恢復(fù)的很慢很慢……” 她的語聲頓了頓,見祁湛沒什么反應(yīng),才又補(bǔ)充道:“你受傷了,應(yīng)該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體,不宜勞累,為了你傷勢著想,這半月就不要那個那個了……” 楚妧最后幾句話說的格外輕快,像是吐豆子似的全部一股腦吐了出來,隨后緩了口氣,悄悄抬起眼皮瞄了祁湛一眼。 祁湛的面色并沒有什么變化,眼底毫無波瀾,楚妧卻覺得周遭的氣息有些冷。 楚妧知道,沒有哪個丈夫喜歡自己的妻子拒絕自己,尤其是像祁湛這樣,控制欲旺盛的人。 她往床邊挪了挪,握住了他的手,語重心長的說:“我不是拒絕你,我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這半個月你就先忍忍,一切等你傷勢長好了再說?!?/br> 祁湛在心里“呵”了一聲。 他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半個月后分明是她來癸水的日子,到時候再用各種理由搪塞一下,還不得奔著一個月去? 祁湛不知道她為什么不喜歡那種事。 他今天確實(shí)狠了些,可他一直看著她的,明明她的臉也紅了,表情也不全然是難受的,那她為什么會不喜歡? 祁湛看著她在黑暗里一閃一閃的眸子,覺得她或許是不適應(yīng)吧。 那就多來幾次好了。 祁湛將自己的想法藏到了心里,面上依舊是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沉默地躺到了床上,一字未語。 楚妧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看上去真的像是生氣了呢。 要不要哄哄他? 可他要是提了過分的要求怎么辦? 楚妧游移不定,眼見著祁湛的氣息越來越冷,她忽然抓住祁湛的手,放在掌心里揉了揉,輕聲道:“你的手這么冷,一定是沒休息好的緣故?!?/br> 她小小的掌心緊貼著他的手背,那溫度暖烘烘的,讓他舍不得再說些什么破壞氣氛,他只能嗓音極輕的“嗯”了一聲。 楚妧見他終于出聲了,這才松了口氣,依舊抓著他的手沒放,道:“我?guī)湍闩?,你就別想別的了……快些睡吧?!?/br> 祁湛知道她說的這個“別的”是指什么。 其實(shí)她答不答應(yīng),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