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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謝過父皇!” 低頭承上陸安給他戴上的珠冠,他朝周文王頷首道謝。 周后擰眉看向位子上的令妃,這人正滿臉笑意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授珠冠,恐怕早就忘了她叮囑她的話! 周文王欣慰地看著他,緊而對仍安分低頭的周北寧道:“北寧年紀(jì)雖不及霖兒,可這一路上也是立了不少功勞,特別是在江浙一帶疏通官員的差事上,處理得井井有條,朕賜你雙珠親王之冠?!?/br> “兒臣謝父皇!” 周北寧的眉角揚(yáng)了揚(yáng),臉上盡是欣喜之色。 陸安端著他的珠冠上前,亦是朝他道了喜,方才給他戴上。嫻妃欣慰地看著受禮的那人的,溫和的眸光亮了起來。 江逸緊隨其后,也得了賞賜。 這一番嘉獎下來,周撫霖獲得的賞賜最大,頭目最是吸引人,惹來太子眼底的一陣妒色。 趙止洵的目光卻不在最惹人注目的周撫霖的身上,他抬眸看向頭上戴著雙珠親王之冠的那人,眼底正散發(fā)著亮光,臉上蘊(yùn)滿了堅定。 他沉著的墨眸里,才生了一絲笑意。 這一場年宴下來,周撫霖的賞賜雖高,可還是沒蓋過太子,太子雖被牽扯進(jìn)貪賄之案,可案情沒有進(jìn)展,他便安然無恙地待著。 誰都沒占上風(fēng),誰也沒都占下風(fēng)。 回了寢宮,周后越想越不對勁,忙叫人去將陸安叫到跟前,讓身邊的宮女給他端了好茶,好言好語磨了他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畢恭畢敬地留下一句,“陛下最重手足之情?!?/br> 說完,便走了,沒有多待。 顯然不想被她拉攏,她便也沒敢做得太過分。 周祁炎從周后的屏風(fēng)后面走出來,沉下眉目道:“難不成,周撫霖竟會護(hù)著周北寧?” 那么喜歡爭功勞的人,也會愿意跟周北寧分一杯羹? 周后沒接他的話,過了好半晌,才恍然大悟地冷笑一聲,“霖兒,如今你可看出來了?” 周祁炎臉色沉了沉,想了一會仍不知她話里的意思,才軟聲道:“請母后賜教?!?/br> “前幾日,我們不是才見到趙止洵進(jìn)了周撫霖的昭星殿,今夜看來,局勢便是從他進(jìn)宮的那一日便扭轉(zhuǎn)了?!?/br> 她笑得陰涼,只怪自己沒能在周撫霖的身邊安插個內(nèi)眼,不然也不至于讓那人那么輕易逃脫。 周祁炎眸光怔住,這也才反應(yīng)過來,“果然是只狡猾的狐貍!” “只是母后想不出,他為何會看上周撫霖?”周撫霖的過人之處在哪,她還真沒想出來,除了夠心狠手辣一點(diǎn),其他的在周后眼里,都不如周祁炎。 “只要不是周祁炎,誰都行?!?/br> 坐到鶴鳴樓的包廂里,手里把玩著荷包的趙止洵這樣回沈微之,荷包上掛了一塊毫不起眼的玉,在沈微之的眼里一晃一晃的,他了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說的也對?!?/br> 比起周祁炎,他還是更愿意周撫霖繼承大周的皇位,畢竟他會一心爭政績,不會不將百姓的生死看在眼里。 “得了,方才在宮里聽他們念叨那些政事你們還不煩嗎?這會到了這,該好好消遣消遣!” 宋承譽(yù)不耐煩地瞪他們一眼,給他們二人將酒杯滿上。 在宮里說話始終不如樂坊里說得舒心,倆人松下眉目,將杯盞中的酒一飲而盡。 宋承譽(yù)笑了笑,“這就對了嘛!” 酒過三巡,宋承譽(yù)左右懷里已經(jīng)抱了兩個歌姬,正調(diào)戲得她們二人耳目嫣紅,沈微之則扭頭看著彈琵琶的歌姬,津津有味地聽曲兒。 唯獨(dú)趙止洵站起身子道:“我先回去了?!?/br> “今夜年初,你母親定是也已經(jīng)睡下了,你回去作甚?”宋承譽(yù)正在興頭上,死活拉著這人不讓走。 趙止洵知他又喝醉了,擰了擰眉,嘴里吐出兩個字,“有事?!?/br> “無念姑娘也不在,你能有什么事?”宋承譽(yù)不干,依舊抱著他的腿不撒手,活脫脫一副賴賬樣。 臉色本就不好看的這人,在聽見他提起‘無念姑娘’這幾個字后,氤氳著一片風(fēng)華的眉目當(dāng)即就冷了下去,冷冷叫了一聲,“秦天!” 秦天立刻握劍從外面沖進(jìn)來,劍光一晃,宋承譽(yù)老實(shí)了,急忙撒開手,擠著笑意道:“我錯了,你走,你走?!?/br> 沈微之看戲似的看著軟墊上面色狼狽的人,露出一個恥笑的眼神。 一上馬車,雨堂當(dāng)即給這人披上一件玄色金鉤披風(fēng),他拿出一包東西,交代秦天幾句,秦天便下了馬車,朝定國公府而去。 雨堂趕著馬車,往長安城外而去。 吃完年宴,周文王都會給臣子們休沐幾日,等過了初七才上朝,趙止洵便趁著夜色出長安城,去北街邊陲尋那人。 “小主,怎么辦,今夜還這么守著嗎?”眼瞅著已經(jīng)到子時了,半雙扭過臉,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盯著眼前一動不動的人。 楚無念收回失落眼眸,抬頭看一眼被云層遮掩住的月亮,沮喪地道:“不守了,先回去?!?/br> 她們已經(jīng)在將軍府的高墻上趴了兩日了,除了見到來往忙活的仆人和偶爾露面的宇文長策外,她們什么都沒見著。 全身上下又酸又痛,楚無念伸了伸腰,打出一個長長的哈欠。 怎么忽然這么經(jīng)不住累乏了? 她眨了眨長長的眼睫,也沒多想,直接就躍下高墻,半雙的身手不如她的好,只能沿著高墻慢慢爬下來。 “啊?!?/br> 可一下來,她就差點(diǎn)失聲尖叫出來,還好楚無念眼疾手快,伸手捂住她的嘴。 半雙的臉上滿是恐懼,朝前面伸手指了指,楚無念朝她指的方向抬起頭去,便見到宇文青云正倚靠在墻沿邊上,神色警惕地打量他們二人。 “你們來北界做什么?為何要盯著將軍府?” 干脆利落的兩個問題,直擊她們的命門,他的眼底,是一陣陣盛氣凌然的眸光。 楚無念也盯著他看,起初見到他的眼神里還帶了些躲閃,此刻已是緩下心神,一副你在這里盯我們很久了的神情,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她只要將趙止洵拎出來,“是王爺叫我們來的?!?/br> “唰——”地一聲,方才還離她還有幾尺遠(yuǎn)的這人,一瞬間疾步到她面前,冷聲威脅她,“說!他叫你們來做什么?!” 粗暴直接。 與她當(dāng)初在宮里被他壓制住的那幕一樣,一點(diǎn)也沒有變。 被眼前凌然的氣勢壓下來,楚無念攥了攥衣角,過了一會當(dāng)即橫眉道:“還能做什么,自然是盯著小將軍你?!?/br> 宇文青云擰緊眉頭,握緊雙拳,幽聲問她,“難不成,蕭袂的案子他還在查?” “這個王爺怎會告訴我,他只讓我盯著你,至于其他的,便不是我能管的?!背o念與他賣關(guān)子,一點(diǎn)風(fēng)聲都沒透露。 聞言,宇文青云倒是嗤笑一聲,他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人,“你低頭看看你腳下站著的地方,這可是在將軍府的地盤里,你就不怕有去無回?” 楚無念還真低頭看了一眼,腳尖緊張地并攏在一起,這番出師不利,沒想到剛來第二日就被他盯上了。 半雙站在她身旁,半句話也沒說,怕露出馬腳連累了楚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