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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敵六,蘇橋一掃先前力有不逮的頹勢,在這擠了七八個人后顯得極為狹窄的房間里將一把長劍舞得密不透風(fēng),竟還透出了幾分瀟灑的味道來。他用巧妙的劍招將圍攻自己的三人逼退,湊到闕祤身邊,道:“走!”又有四五個黑衣人破門而入。闕祤和蘇橋一個用掌一個用劍將追到近前的四人掃開,破窗而出。窗外對著大街,這個時候的街道上本該無人,這也當(dāng)是一條暢通無阻的路,闕祤卻怎么也沒想到,竟有人在這里等著自己。單耽不急不慌地從街角處轉(zhuǎn)出來,冷冷地看著吃驚的闕祤,道:“郁子珩呢?”“你要找他盡管去找,我不知道?!标I祤沒打算和他硬碰硬,說話的時候動作未停,拉住蘇橋便往相反的方向跑。那群黑衣人已經(jīng)都跟了出來。背后風(fēng)聲陡厲,闕祤放開蘇橋閃身躲過,見單耽不知道從誰手里接過了一柄長刀,也不打聲招呼就砍上來了。這邊的動靜實是不小,客棧里頭的人和附近街兩旁的人都被這響動吵醒,點著了燈循聲看過來。昏暗的街道一下變得燈火通明,想跑,怕是更難了。蘇橋擋開單耽那一刀,道:“闕大哥,這小子交給我,你對付那些雜碎。不過也不要戀戰(zhàn),得空了你就跑?!?/br>還不等闕祤答話,單耽便道:“我不想和你打,你也別纏著我,我只想殺了郁子珩。”“好笑了!”蘇橋冷笑一聲,“他又不叫郁子珩,你找郁子珩,為什么找他的麻煩?”單耽揮舞著大刀左劈右砍,答非所問道:“郁子珩打傷雪兒,害她到現(xiàn)在內(nèi)傷還沒痊愈,這仇我一定要報。”“聽不懂人話的臭小子!”蘇橋劍尖微抖,劍脊在單耽的手腕內(nèi)側(cè)輕擊了一下,身體向旁傾去,反手斜劍上挑,竟是要將單耽的手都給削了去。單耽只覺被他打到后,整個手腕都麻痛難當(dāng),大刀險些脫手。他不敢再輕敵,后掠躲過那差點廢了自己手的一劍,招呼一聲,與闕祤纏斗的那群黑衣人立刻便分了多半過去幫他攔住了蘇橋。他倒也不閑著,大刀一抖,轉(zhuǎn)眼便對著闕祤出了十來刀,將他上中下三路都封得死死的。左右和后頭都有黑衣人堵著,避無可避,闕祤暗罵郁子珩的義父不是東西。他斂了斂心神,不去盯著那刀看,而是留心聽起了刀揮來時的聲響——刀法再花哨,刀影再多,刀卻只有一把,破空而來的聲音不會騙人。作者有話要說: 麗人節(jié)快樂!☆、死里逃生闕祤聽聲辯位,從單耽綿密的刀招里抽身出來,正想打發(fā)兩個身后堵住去路的黑衣人,手掌推到半路,竟驚覺內(nèi)力突然提不上來了,澎湃的內(nèi)息如泄洪般奔涌而落。他一個晃神,反應(yīng)便慢了一步,狼狽躲開單耽緊隨而至的一刀,衣襟則被劃開了老長一個口子,方巾包著的藥瓶從懷里掉了出去,他也無暇理會了。“臭小子!”蘇橋被纏住了脫不開身,嘴上仍罵道,“你的對手在這里,你要當(dāng)縮頭烏龜么!”單耽只當(dāng)沒聽見,專心致志對付闕祤。內(nèi)力不聽使喚,內(nèi)傷情況不定,闕祤不敢亂來,只是以外家功夫躲著他的大刀以及周遭那群黑衣人時不時遞來的要命殺招。他知道自己這樣絕對撐不上半盞茶的時間,只盼著郁子珩和顧文暉能快些趕回來。蘇橋劍法雖說也屬上乘,可卻敵不過人多。這群黑衣殺手個個武功不俗,合在一起更是進(jìn)退有度,幾次都要將他逼得亂了章法。險象環(huán)生,他那張嘴卻仍不安分,沒好氣地道:“一群不知道從哪個陰溝里蹦出來的臭蟲,就知道以多欺少,有能耐倒是和爺爺我一對一地比過??!”闕祤配合著他苦中作樂,簡直想笑,心說人家是來要命的,不是比武的,誰會跟你講什么江湖道義?“嘶……”一不留神,蘇橋小臂便被人劃了一刀,長劍險些脫手。他惱得緊了,發(fā)起狠來,竟是只攻不守的打法。圍攻他的幾個黑衣人倒是被嚇了一跳,一時還不敢冒進(jìn)。蘇橋便趁機(jī)又?jǐn)D到闕祤身前來,護(hù)著他道:“闕大哥快走!”闕祤低低笑了一聲,“想不到這時你還記得答應(yīng)了他的事?!?/br>蘇橋別別扭扭地哼了一聲道:“你可不要誤會,我救你是因為我當(dāng)你是大哥,可不干郁子珩的事?!?/br>“好,不干他的事?!标I祤眸光一凝,瞥見有人意圖在蘇橋?qū)Ω秵蔚⒅畷r于背后暗算,當(dāng)下不及多想,抬手便是一掌。單耽驚異,不過片刻的失神,便被蘇橋挑去了手中大刀,手背上開了個不小的傷口,鮮血濺了出來。“少爺!”兩個黑衣人忙湊過來。“無礙?!眴蔚[了下手,站定看著闕祤,“想不到你的功夫竟也不錯?!?/br>見他停了手,其余幾個黑衣人下手便也遲疑了起來。蘇橋頓感輕松,對闕祤道:“闕大哥,你快些離開,這里我頂著,很快就能追上你?!?/br>“怕是……”闕祤手按在胸口上,有些站不住了,聲音也在打顫,“走不成了……”蘇橋聽得他聲音有異,一劍揮退眾人,回頭看了他一眼。闕祤強(qiáng)撐著沒有倒下去,卻沒能忍住,一大口血噴了出來。“闕大哥!”蘇橋也不理那些人了,沖到他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單耽抬手阻止了要對他們下殺手的黑衣人,道:“這個要留活的,郁子珩很在乎他。”“闕大哥,你怎么會突然這樣?”蘇橋扶著他一點點坐到地上,“是不是他們暗算你了?”闕祤張嘴卻說不出話,想搖頭都做不到了。“把人綁起來,”單耽指揮,“只要吐血的那個,另一個殺了。”“你敢!”蘇橋外強(qiáng)中干地吼道。單耽繼續(xù)無視他。有黑衣人想要把他們二人分開來,蘇橋又和他們斗了幾招,到底敵不過他們?nèi)硕唷R娝麄円殃I祤拖走,索性也不反抗了,就那樣死死抱住闕祤,說什么也不放開。黑衣人有些為難地看向單耽。單耽不耐煩了,又奪過一把大刀,對著蘇橋當(dāng)頭便砍。蘇橋閉上眼睛,心道師兄你這個笨蛋,來晚了吧,見不到我了吧,后悔了吧,活該!倉啷。嗯?蘇橋維持著趴在闕祤身上的姿勢,動了動頭,睜開一只眼睛往旁邊看。剛才那個,好像是刀掉在地上的聲音?“什么人?”單耽捂著手腕草木皆兵地四下看著,“有膽子不要裝神弄鬼,出來!”周圍樓上看熱鬧的都被他這一嗓子喊得縮了頭,以示此事與自己無關(guān)。喧鬧的街道又一下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