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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越近,而離得越近,一些本真的東西,反而就看不清了。曾經(jīng)有人說,每一場感情就像一場投資,也許最后一本萬利,又或許只是空頭支票,這其中的價值,都只有自己才說得清楚。有的人被套牢了,就像掉進死胡同,怎么也出不來。但鄭易池不是的。他之所以告訴顏澤這些,并非因為他對感情失望,或者對顏向林沒有信心。而是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已經(jīng)想明白彼此都需要空間和距離更好地給這段感情一個定義。如果有緣分,如果兩個人都在努力,那不論為什么分開,有有什么困難,之后總還能見到的。在感情上的悟性,顏澤卻總要比鄭易池要差一些。他有些著急地拉著鄭易池的手:“為什么?是因為這次的事嗎?我哥他真的特別特別在乎你,一下飛機就過來了。可他打小是個死心眼,你們的事,他當(dāng)時只怕還沒想通,但現(xiàn)在一定……”“我知道。阿澤,我都知道。其實我們都相處了這么長時間,我對我們很有信心。但是光我一個人明白不行,光他一個人承擔(dān)壓力也不行,你懂嗎?我們雙方都需要一些時間。”鄭易池伸手拔掉針頭,一手按著針孔坐起來,“其實正是因為我對他有信心,對這段感情有信心,才會這么說?!?/br>顏澤愣愣地看著鄭易池,幾乎被他這自相矛盾的論調(diào)給繞暈了。正當(dāng)他想開口說話,門被從外向內(nèi)狠狠地嘭地撞了一下,聲音之大把門里的兩人都嚇了一跳。從剛才開始外頭兩人就一直語氣不善地爭執(zhí)著什么,這會兒顏向林卻是徹底爆發(fā)了,聲音隔著門板有些模糊地傳進來:“你他媽還要再找什么借口?”“你聽我說?!?/br>“閉上你的嘴!”顏澤聽兩人又吵了起來,連忙三兩下跑過去拉開門。剛一開門,被抵在門板上的江城就一下跌進來,撞到顏澤身上。他個頭高大,整個人壓過來,即使顏澤反應(yīng)很快地伸手抱住,卻也被撲了個趔趄,不免發(fā)脾氣說:“哥,你們倆到底怎么回事?小池這會兒才剛醒,這個時候鬧什么?”顏向林則是一臉怒氣未消,瞪著眼指著江城:“你自己問問他,問問他做得什么好事?你也知道這回牽扯到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顏澤皺起眉看江城,壓著聲音小聲問:“怎么回事?”江城不動聲色在下面握了握顏澤的手:“回去解釋?!?/br>“回去?你自己滾回去吧!虧我還信過你一次,結(jié)果依舊是狗改不了……”“哥!”眼見著顏向林今天很不對勁,像吃了炸藥一樣,顏澤不得不先扔下江城,過去拉著顏向林往病房外面走,“你今天怎么回事?這里是醫(yī)院,你別大呼小叫的,到時候護士來罵的可是小池?!?/br>顏向林被他拉著走了一段就甩開手不干了。顏澤快步跟上去:“你們到底在說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從來就什么也不知道?!鳖佅蛄滞屏艘话杨仢?,自己因為不穩(wěn)差點被絆了個跤,最后還是跌跌撞撞地往樓梯處走。“你去哪里啊……”站著站住不走了。顏向林沒有說話,只是背對著他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看著他的背影,顏澤莫名從中感到疲憊和失落,卻什么也不能做,最后還是靜靜站在原地,目送他走了。鄭易池身上沒有什么不得了的傷,大部分皮rou傷都已經(jīng)被處理過,當(dāng)天晚上就出院了。出院的時候,是方旭陽來接的他。方家那邊一大攤子事,關(guān)于整個事件的后續(xù)和接手,等處理完差不多就到了晚上□□點,這才見到鄭易池。方旭陽對他很有愧疚心,幾乎是捧在手心里的架勢,這模樣反倒讓鄭易池哭笑不得。顏澤和江城見鄭易池基本沒問題,也就離開了。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外面的夜色已深,城市燈火溫柔地向后掠去。顏澤時不時轉(zhuǎn)頭看一眼江城,目光考究而疑惑。江城目不斜視地開車,但他當(dāng)然明白顏澤在等他的一個解釋。這不禁讓江城想到剛認(rèn)識顏澤時,顏澤心中總是藏不住話,整個人直白而直接,幾乎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現(xiàn)在卻懂得察言觀色,暗自思忖。想著以前的事,有煩惱著現(xiàn)在的事,江城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很復(fù)雜??吹阶詈箢仢山K于還是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喂?!?/br>江城轉(zhuǎn)頭看他,見顏澤不說話,又轉(zhuǎn)過去繼續(xù)開車。顏澤于是又伸出手指,戳了戳江城的腰眼:“你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嗎?”“我怕你聽了生氣?!?/br>顏澤更好奇了,急道:“我不生氣?!?/br>“我們回家說,嗯?”江城說,“路上不安全?!?/br>顏澤什么人,平日里就機靈得跟什么似的,這時候看江城的反應(yīng),又想到下午顏向林的反常,這時候就不滿地拽了拽安全帶,問:“是不是小池這件事跟你有關(guān)系?”江城有些意外地看了顏澤一眼,正在思忖著到底要怎么開口,顏澤卻忽然說道:“停車。”又催促了一遍:“快停車!”江城一拉方向盤靠近路邊,心中有點沒譜:“我……”結(jié)果話還沒說完,顏澤就彈開安全帶跳下車,直接跑了。江城連忙解開安全帶要追,顏澤卻又蹦蹦跳跳回來,手一伸:“給我點錢。”江城怔了一下,從褲子口袋里摸出張二十的遞過去,顏澤拿了錢就走,絕不拖泥帶水。江城打眼一看,就見他直奔前方十米不遠(yuǎn)處的便利店。知道人不是忽然發(fā)脾氣要走,就慢悠悠靠回駕駛座,有點煩地敲著方向盤,想著究竟要怎么跟顏澤攤牌接下來的這件事。顏澤卻沒有給他太多的思考時間,不過五分鐘就又回來了,將零錢揣到口袋里,扔了一個盒子上車,正砸到江城懷里。“快回家!”他跳上車,系上安全帶。江城定眼一看,才看清扔過來的是一盒安全套,蘋果味的。第六十七章顏澤一回到家,直接把安全套扔到餐桌上,自己接了杯水坐到沙發(fā)上一口氣就是一整杯,還拍了拍旁邊示意江城過來坐。“現(xiàn)在該跟我說清楚了吧?”見他坐下,顏澤又往旁邊挪了挪,嚴(yán)肅地看著眼前的人,“江城,我不是小孩兒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是在同一個公司下打拼的人了。你到現(xiàn)在還什么都瞞著我,美言其曰是為我好,其實打心底里壓根就不相信我。”江城沉默了一下,微微坐直了身體,目光徑直地看著顏澤,思索片刻,說道:“我不是不信任你……不管現(xiàn)在怎么說,錯的確是我犯下的,我應(yīng)該來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你還記得當(dāng)初祁陽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