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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身運動裝慢跑。陳燕北膝蓋疼,今晚沒有跑,但是仍然堅持從小區(qū)走路走到小公園,再繞一圈回家。快走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草地上玩球的孩子手一歪,球咕嚕咕嚕滾到陳燕北腳邊。孩子估計兩歲左右,講話還不是很利索,走得倒是飛快,一邊喊著“球球”一邊跑向陳燕北,被對方一手抓球一手就抱在了懷里。“小朋友,不要到處跑呀。”將球塞給小孩,順便把小朋友遞給家長,陳燕北走向小區(qū)門口的小車,默默看了兩眼。“這里是小區(qū),很多小孩,開車的時候多看一下吧?!?/br>車窗被搖了下來,西裝革履的帥氣青年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看在陳燕北眼里,無異于平地驚雷。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冒泡一樣涌出,帶著深深的恐懼和絕望,陳燕北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燕北,你長高了,也長大了。這里人多,不如請我去你家里坐坐?”夏侯儀輕聲道,無論誰聽到都會覺得他真是一個溫柔的人??伤麥厝岬恼Z調(diào)聽在陳燕北耳中,只有滿滿的惡意。“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陳燕北冷冰冰道,手揣在褲兜里,不受控制的在顫抖。痛,身體某些地方又開始痛了起來。夏侯儀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聳了下肩。“我今天也是心血來潮,沒想到會直接遇見你。燕北,我們會再見的。”溫柔的語調(diào),完美的禮儀,夏侯儀出人意料的出現(xiàn),紳士的離開,剩下陳燕北原地站了好一會,直到腳都發(fā)麻了,才慢慢走回家。開門關(guān)門,陳燕北倚著門板慢慢坐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抱著膝蓋,將自己蜷成一團。呢喃自語:“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陳燕北從小到大,最痛苦的經(jīng)歷,也就那么一次。他曾經(jīng)因為肆意妄為,被秦?zé)ɡ室荒_踹翻,雖然咳了很久,胸口淤青,但怎么也痛不過那次。一看到夏侯儀的臉,掩藏在陳燕北內(nèi)心最深處的痛感和恐懼感像沼澤地腐爛發(fā)臭的沼氣泡泡一樣,咕咚咕咚冒了出來。陳燕北17的時候,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感情破裂,兩個人鬧分手。年輕的他偷跑去酒吧,毫無戒心喝了別人請客的酒水。當(dāng)晚被人丟上賓館,成了被發(fā)泄的玩具。清晨的時候他醒來過一次,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人,赤果果的身體和空間里彌漫的氣味,陳燕北一臉蒼白看著身邊睜開眼睛的男人。對方慢慢睜開眼睛,頎長的身軀,健康有力的四肢。陳燕北腦子一熱,不管不顧的撲了過去,猶如撲火的飛蛾。他全身都痛,身體顫抖個不停,掐著對方的手也在發(fā)抖,眼淚從自己臉上滴到對方臉上。內(nèi)心的恐懼像怪獸,一點一點將他俘虜。后來他暈了過去,清醒之后一身傷痕。雖然他是秦家的私生子,沒有被正式承認過,但是住院的時候他得到了最好的醫(yī)療救助,傷口也好得非常快。受創(chuàng)最嚴重的地方基本沒有任何后遺癥。后續(xù)的事情發(fā)展變得太快,他還在圖書館搜尋可能的訊息和關(guān)于自己某些行為的解釋,自己的母親自殺了。他的世界天崩地裂。從人生到自我,被毀得一干二凈。他落荒而逃出國,其實是為了逃避。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似乎看開了,變得正常了,可一看到當(dāng)年那個人,所有的偽裝都被擊破。雖然意識朦朧,他還是感覺到了不可細說的歡愉。在國外打工,接觸過各種女性,陳燕北都沒有感覺。他這種取向和一般人不一樣。他讀了不少書,甚至悄悄去找了心里醫(yī)生,想確認自己是不是心里陰影的錯覺。然而心理醫(yī)生的診斷和他后續(xù)幾年在國外的生活,無一不證實,他是天生的同。一無所有的自己,還和一般人不同。陳燕北假裝自己什么都不記得,假裝自己和普通人一樣,但是再見那個人一眼,對方那雙眼睛似乎在說話。強烈的壓迫感讓陳燕北感覺到無比的挫敗和恐懼。仿佛自己是被獵人盯上的獵物,無所遁形。呆坐到不知道何時,陳燕北混亂的大腦突然清醒了過來。幾乎是撲到電腦前,打開電腦,他開始查找和胡枚相關(guān)的資料。環(huán)宇集團、皖西集團、夏侯家族,秦氏家族相關(guān)的網(wǎng)頁鏈接跳躍出來,陳燕北長出了一口氣。胡枚的新劇是環(huán)宇投資,皖西集團似乎也有參股。手指在鍵盤上移動,陳燕北看著電腦屏幕上一身西裝笑容和煦的男人。夏侯儀……“我不怕你,我什么都沒有,我才不怕你。”陳燕北呢喃道。囈語一般對自己道。房間里沒有開燈,電腦亮到半夜才關(guān)閉。夏侯儀回到家中,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豪宅,明燈,看起來熱鬧的家人。夏侯儀一進門,小花廳里打牌的人紛紛回頭。短發(fā)的女子沖著夏侯儀微笑,眼睛和青年如出一轍,一看就是母子。“吃過晚飯了么?有沒有喝酒呀?我給寶寶煮了湯,你喝完好不好?”夏侯儀脫下西裝外套,走到女子身后,附身看著她手里的牌。女子面容嬌憨,眼角帶著歲月纂刻下的痕跡。右手食指微微彎曲,伸不直。“mama乖,我等下去喝湯,今天手氣怎么樣?”貴婦搖頭,側(cè)頭看著身邊的青年:“寶寶今天很開心?!?/br>夏侯儀湊過頭在貴妃額頭親了一口:“是的mama,我今天看到一只很可愛的小動物,好想抱他啊?!?/br>夏侯儀的母親袁媛聞言,手里的牌直接推了出去,坐在她對面的卷發(fā)女子吃下牌。“胡了。”袁媛“啊”了一聲,好一會才慢吞吞道:“寶寶要養(yǎng)動物啊,那就養(yǎng)吧。mama也想看看?!?/br>夏侯儀看一眼時間,沖著卷發(fā)女子三人點點頭,對方站起身來,靜靜看著夏侯儀扶著袁媛往樓上走。傭人給幾人送上禮物,恭敬地送到門口,門外候著的司機分別將幾人送回家。溫言將袁媛送回房間,看她刷牙洗臉,夏侯儀蹲下身幫自己的母親洗腳。“寶寶,mama好愛你?!?/br>坐在床上,袁媛低聲道。夏侯儀將溫水撩在她的腳背上:“mama,我也愛你?!?/br>八年前環(huán)宇集團準備轉(zhuǎn)型,當(dāng)時的家主指定自己的二兒子也就是夏侯儀出任公司董事長。任命書上簽的字還沒涼,從當(dāng)時的公司回家路上就出了車禍。夏侯家主當(dāng)場死亡,剩下夏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