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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了幾下,便低頭哇得一聲將喝下去的那些海水盡數(shù)吐了出來。蒼蛟目光一動,足下一點(diǎn),便抱著桑之降落到了海邊的沙灘上,隨后他便放開了手。桑之很快便趴在海灘邊,大吐特吐起來。蒼蛟見狀,目光一動,抬手一展,身形變換之間一身黑色的長袍便嚴(yán)絲合縫地貼在了他的身上。只見蒼蛟動了動手指,系上腰帶,便赤著腳踩著柔軟的細(xì)沙走了過來。桑之現(xiàn)在有些害怕見到蒼蛟……蒼蛟把自己的內(nèi)丹給了他,現(xiàn)在他腦子一熱,尋了輕生的念頭,蒼蛟卻還救了他……最重要的是,天帝說的那些話。天帝說,蒼蛟跟他幾萬年的感情,沒有外人能比得上。一想到這句話,桑之便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情緒去看待蒼蛟。蒼蛟是無辜的,他也是被害者,可桑之卻分明覺得不甘心……“好好的,尋什么死?”蒼蛟淡淡道,隨后他輕哼一聲,“要死也把內(nèi)丹還我再死?!?/br>蒼蛟說話向來也聽不出什么語調(diào),而桑之心中有鬼,這會聽到這話,頓時(shí)氣血上涌,便一咬牙,伸手按上丹田就想把內(nèi)丹取出來。第56章相見然而他剛這么一動便被蒼蛟出手定住了。蒼蛟按著桑之的肩膀,居高臨下地淡淡道:“死就能解決一切問題么?還是說,你只是個只會逃避的懦夫?”蒼蛟這句話讓桑之的心陡然一陣抽搐,隨即他的手便攥成了拳頭。“天帝跟你說什么了?”蒼蛟忽然問。桑之沒料到蒼蛟會突然這么問,一時(shí)間也愣住了,隨即他反應(yīng)過來,確實(shí),自己個天帝的內(nèi)丹都是蒼蛟給的,蒼蛟怎么可能對二人的動靜絲毫沒有覺察。想到這,桑之卻忽然扯了扯嘴角,笑道:“你來找我,就不怕他跑了?”蒼蛟冷笑,“他不敢,也不能?!?/br>蒼蛟冷笑時(shí)候的語氣異常冰寒,帶了幾分冰錐一般的徹骨,讓桑之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似乎是看出桑之沒有尋死的意思,蒼蛟便一把提起了他的后頸,準(zhǔn)備把他抓回去,偏偏在這時(shí),桑之開口道:“等等!”若是旁人這么喊,蒼蛟只怕是已經(jīng)一掌拍了出去,但面對桑之,他總是莫名地有耐心,所以這會,蒼蛟眉頭一動,不悅地道:“你想做什么?”桑之看了一眼蒼蛟,淡淡道:“我想去看看我的兩個朋友,看他們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br>蒼蛟聽到桑之這句話,目光一閃,“你說的是邀月?”桑之微微睜大了眼,蒼蛟知道自己所料不錯,便又道:“還有誰?”桑之聽到蒼蛟這個問題,抿了抿唇,忽然輕笑,“什么時(shí)候你也喜歡管人閑事了——”桑之這話還沒說完,蒼蛟目光一冷,抬手便將他一把推進(jìn)了尚且波濤洶涌的大海里。桑之陡然墜入海中,毫無防備,而且他正準(zhǔn)備開口說話,稍一掙扎,無數(shù)的海水便從他口鼻處灌入,帶來一陣腥咸刺痛的感覺。蒼蛟的喜怒無常桑之是領(lǐng)教過的,可他沒料到蒼蛟會喜怒無常到這種程度。桑之捂著口鼻,痛苦地在海水中掙扎了幾下,不過這一次他并不是要尋死,所以也就沒有放棄掙扎,等他好不容易從海水中仰起頭的時(shí)候,便看到蒼蛟虛虛地漂浮在海水上空,靜靜地,冷冷地看著自己。遠(yuǎn)遠(yuǎn)地隔著一層海水看到蒼蛟這個目光,桑之微微一愣,他似乎從蒼蛟的眼神里看出了許多原本不存在的情緒。十分復(fù)雜,而且糾葛眾多。潛在水底,桑之跟蒼蛟對視了一會,竟是有些心悸,就在他實(shí)在受不了,準(zhǔn)備扭頭浮出水面的時(shí)候,蒼蛟長袖一揮,一股水流便把桑之托卷著從海中漂浮了起來。“走!”蒼蛟低喝一聲,那水流居然在一瞬間化成了一條水龍,桑之微微驚呼一聲,便躺在了水龍的背上。“你要干什么?”桑之從水龍背上掙扎著爬起來,有些驚怒地道。蒼蛟冷冷一笑,“我要干什么,與你何干?你什么時(shí)候也喜歡管人閑事了?”桑之原本還有些惱火和奇怪,聽到后面這句話,心思稍稍一動,竟是有些好笑。蒼蛟竟然是在跟他賭氣。·小院子的門半掩著,門里嘰嘰咯咯叫個不停,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正追逐著幾只小小的黃雞,滿院子里跑。這個小男孩便是季沉和邀月的第一個孩子。至于為什么長得這么快?那就要問邀月了。當(dāng)年邀月被季沉孵化的時(shí)候也耍了一點(diǎn)小心思,其實(shí)帶了靈力的蛇,無需幾載,只要幾天便可化作人形,他只不過是為了更方便跟季沉同床共枕才耍了那么些把戲。而他們的這個兒子倒是跟邀月心有靈犀一般,先是遲遲不肯出來,后來也遲遲不肯化形,沒辦法,邀月最后只有嚇唬他,方才逼著他化形——不然,季沉每天抱著那么粗一條蛇走來走去也真是夠累了,這小子實(shí)在是黏糊得緊。季沉的俗家姓氏是季,邀月沒有姓,便讓小孩跟季沉姓了。兩人都不怎么會取名字,那日邀月去鎮(zhèn)子上找了教書先生,教書先生隨便就取了一個字,子文。邀月覺得這兩個字很順口,季沉也覺得只是字便無妨,于是就暫且這么叫了起來。“子文,吃飯了?!奔境恋皖^,將手里的盤子和碗筷一一放下,便喊子文過來吃飯。子文原本在院子里玩了一臉一手的泥巴,這會聽到季沉叫他,便歡歡喜喜跑了過來。子文跑到近前,季沉看到他臉上那臟兮兮的樣子,便忍不住皺了皺眉,先低斥一聲道:“快去洗洗?!闭f完季沉又看了一眼院子里和天邊,對子文道:“順便去后山看看你大爹爹回來了沒有?!?/br>原本叫子文去洗手,子文是很樂意的,但一聽到要去叫邀月回來吃飯,子文便撅了嘴。季沉知道他有些害怕邀月,但孩子心性嘛,總是這樣,于是他便放軟了聲音,道:“子文快去,再不去一會二爹爹給你做的雞蛋羹可就冷掉啦?!?/br>子文是最喜歡季沉做的雞蛋羹,聽到這話,撇了撇嘴,便扭頭跑去了后山。季沉看著子文跑遠(yuǎn)的背影,默默笑了笑,便抬手繼續(xù)將手中的碗筷給一一放置到桌上。碗筷都整整齊齊地?cái)[好,桌子上幾碟新鮮的菜肴也都冒著熱氣。季沉輕輕舒了一口氣,扶著腰坐下來,無意識間摸到自己的小腹,臉色不知怎么的,漸漸就多了幾分凝重。他現(xiàn)在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同子文一點(diǎn)都不一樣。當(dāng)初懷子文的時(shí)候,子文可是熱鬧得很,三天兩頭把他折騰一回,雖然折騰得季沉有些受不了,但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