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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變得有些怪異。商西還在喝酒,坐在他腿上的男子卻已自己坐到凳子上,目不斜視、安安靜靜地吃飯,令羽“一不小心”瞟到,心里鄙視到極點(diǎn),真是十足地娘氣。不過這一瞟,卻也看清了他長什么樣。飄逸卻秀氣的眉,丹鳳眼,玲瓏鼻,嘴巴也極其小巧,皮膚白皙,額頭飽滿,算是上等的容貌,只是左眼角下的一點(diǎn)紅色淚痣,平白無故地又讓人覺得添了一分陰柔。令羽完全停下戳碗的動作,臉上一副“原來商西男寵長這樣”的表情,迷迷糊糊中又聽到莘嬈在叫他,“公子,商門主在叫你呢?!?/br>“什么?”莘嬈拍拍自己額頭,真不知道令羽這時候抽什么風(fēng),“我說商門主在叫你呢?!?/br>令羽忙不迭地抬頭看去,商西眼睛都不眨地望著他,“令羽公子剛才一直盯著我們這邊干什么呢?”干什么,沒干什么。令羽收回目光,也開始目不斜視地吃飯了。可惜天不從人愿,商西沒等到他的回答,已經(jīng)抽身往這邊過來,一只白皙的手撐在令羽面前的桌子上,“進(jìn)來這么久才開始吃,不覺得晚了嗎?嗯?”令羽揚(yáng)起頭,扯開一個算不上笑容的笑容,“公子我就這個習(xí)慣,要先把菜看夠了才吃飯的。”商西也笑,回過頭朝留在座位上的男子說道,“想不到令羽公子還夸你秀色可餐呢?還不過來給公子道謝?!?/br>要死啦,令羽被氣得差點(diǎn)七竅生煙,惡狠狠地瞪商西一眼,余光卻瞄到那個男子真的走了過來,一雙眼里含著疑惑。“原來這位便是令羽公子,在下謝過公子?!蹦凶诱驹谏涛鞯呐赃?,身高也只夠到商西眼睛那個地方,也是近了令羽才看到,男子右耳上有一顆小小的耳釘,上面的圖騰卻認(rèn)不得,左耳為空。“客氣客氣,閣下便是沈重歡么?”話一出口令羽便心痛地想抽自己兩耳刮子,怎么把人家名字給說出來了。果然那男子神色一凝,沒有說話,轉(zhuǎn)頭看向商西。令羽只當(dāng)他覺得外面?zhèn)鞯哪袑櫳蛑貧g太難聽了些,所以不好答話。這樣一來,令羽更是悔,揭人家痛處干嘛呢,就算人家和商西是那種關(guān)系,也不希望外面這樣傳的吧。“你在哪里聽的沈重歡?”商西問,眸子里看不出喜怒。不會生氣了吧,令羽企圖含糊著混過去,“就在……在外面啊?!?/br>周圍氣氛停滯了半晌,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就在令羽快要以為自己是冷場帝的時候,商西終于開口,聲音低沉,“重歡姓葉,他叫沈玉?!?/br>令羽恍然大悟,搞半天原來根本沒有沈重歡這個人啊,以訛傳訛真是太不好了,他剛想道個歉來著,商西卻帶著沈玉、白斂往外面走了。令羽還看到,沈玉回頭沖自己淺淺地笑了一下,然后上前兩步拉住商西的袖子,商西沒有拒絕。“我們也回去吧,公子?!陛穻菩⌒囊硪淼貑?,這頓飯吃得膽戰(zhàn)心驚的。“你們先回吧,我不是還沒開始吃嗎?”令羽不由分說地打發(fā)走莘嬈和瑯華,自己就著已經(jīng)冷了一半的飯菜開始吃起來。真是莫名其妙誒,出來吃個飯,招誰惹誰了他。令羽回到溫香軟玉樓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已經(jīng)開始昏暗的天光,還有愈發(fā)沉重的心情。春笑閣的門口坐了一人,令羽踉踉蹌蹌地過去,才看清是一個藍(lán)色的人,哦不,是一個穿著藍(lán)色衣衫的人。“干嘛坐在我門口?!绷钣鹩行┥鷼?,這個人看起來明明這么清高,卻沒臉沒皮地坐在門檻上,也不怕折了面子。“我等你啊,小痞子。”藍(lán)色衣衫的人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臉上淡然的神態(tài)卻又瞬間變?yōu)橛牣悺A钣鹪谒媲盎瘟藥紫?,終于倒下去,他反射性地伸手接住,一股酒氣撲面而來,連他也覺著微醺了。“居然喝這么多酒?!蹦饺萏木茡u搖頭,看著已經(jīng)昏睡過去的令羽,對著隨后趕來的瑯華無奈道,“你去忙,我來吧?!?/br>瑯華擔(dān)憂地看了令羽一眼,還是轉(zhuǎn)身走開了。慕容棠酒卻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便湊去令羽的耳邊,輕聲道,“小痞子,我要走了,今天來跟你道別?!?/br>本來以為令羽已經(jīng)睡得沒有意識了,一句細(xì)小如蚊蠅的話卻又冒出來,“去哪里?我也要去,這里一點(diǎn)都不好玩。”慕容棠酒看著令羽閉得緊緊的眼睛,失笑出聲,“好,這可是你說的?!?/br>于是當(dāng)晚,溫香軟玉樓的老鴇便神奇地消失了。第9章景陽山莊夜風(fēng)蕭條,樹影簌簌。令羽醒來是在一架馬車?yán)?,就他一人。馬車內(nèi)里極簡單的布置,就一塊毛毯墊著,不過好在干凈,看得出來應(yīng)該是那種為了方便臨時租的。到現(xiàn)在頭還有些隱隱作痛,令羽努力甩掉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伸手掀開馬車的簾子。入眼是一個男人的背,藍(lán)色的衣料在夜里顯得有些不太清晰。令羽看到那人腰上掛著的兩塊玉佩有些眼熟,便問道“慕容棠酒?”男子轉(zhuǎn)過頭來,果然是慕容棠酒,他輕輕地笑了一下,又回過頭去專心地駕著車,“你醒了?就快到了,一會你再好好休息?!?/br>“到了?到哪里?”令羽還沒問自己怎么會在這里,便被慕容棠酒的話給擾亂了思路,他一個大活人被偷走,莘嬈和瑯華也沒察覺么,真是兩個沒良心的。“你忘記了,是你讓我?guī)阋黄鹕下返?。”慕容棠酒搖頭,“也是,你喝醉了,所以什么也記不得。我?guī)愠鰜淼臅r候已經(jīng)給她們打了招呼的,事情辦完就送你回去。”“你要辦什么事?”“殺人?!蹦饺萏木频溃耙粋€女人。”令羽被嚇了一跳,這話題跳躍得也太快了,怎么就扯到殺人了。慕容棠酒揚(yáng)了揚(yáng)馬鞭,“你抖什么?你不是會武功么,怎么會對這種事情有抵觸?”不待令羽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騰出一只手來摸上令羽的手腕,不過片刻,他驚訝道,“你不會武功?”外面?zhèn)鞯媚敲瓷竦牧钣鸸泳尤徊粫涔Γ蛘呤钦f,武功出神入化什么的都是騙人的。令羽收回手,故意滿不在乎地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只是最近才失了武功,過幾日就會練回來的,你當(dāng)我令羽公子是什么人?”慕容棠酒沒有回話,卻笑得意味深長,原來不會武功的令羽公子還是個嘴硬的家伙。令羽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待著無聊,于是又與慕容棠酒繼續(xù)剛才的話題,“你要?dú)⒌哪莻€女人,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