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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 “什么東西!” 隨著前兩個人的摔倒,又連續(xù)摔了六七人,也就幾個眨眼的功夫,隊伍里竟然摔了一半的人數(shù)。 “你們怎么回事???!” “小心腳下!”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站著的人紛紛彎腰看向腳下。 綠油油的草叢里,每隔幾尺的地方,竟然放著一個個魚線編織的線圈,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而線圈的另一頭…… 延伸得極長,延伸到不遠處的灌木叢。 能夠肯定的是,每一條線圈,暗中都有人牽著,一旦有人把腳踩進線圈里,暗中的人只要輕輕一扯,就能讓他們一個趔趄,摔個狗啃泥。 眾人才意識到危機,只見兩側(cè)的灌木叢后蹦出了十幾道身影,每人手上都拿著一個木頭疙瘩,由于魚線勒手,把魚線在木頭上面纏了一圈又一圈,就不勒手了。 那些人笑著,抓著木頭疙瘩開始跑。 被魚線套住腳的將士們,整個軀體貼著地面,被強行拖著奔跑,骨rou之軀與地面摩擦,疼得人齜牙咧嘴。 有些將士手里的劍都脫手了,有些人還緊緊握著劍,想要砍斷纏住腳的線圈,奈何身體被地面摩擦得太疼,土匪奔跑的速度太快,讓他們連抬起胳膊都很吃力。 劍的長度夠不到腳底,除非躬起身子,而他們疼得連上半身都抬不起來,有些人甚至是趴在地面上被拖行。 沒踩著線圈的人頓時蹦起來。 “王爺,我們中計了!” “王爺,這下可如何是好?” 鎮(zhèn)南王早就在將士們摔倒的時候就注意腳下了,他跳到了安全的區(qū)域,當機立斷道:“先去救兄弟們!” 二十人的隊伍只剩下五六人還沒倒下,這樣的變故令眾人都信心大減。 剩下的將士們每一步都注意著腳下,唯恐踩到草叢里的線圈,可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那些本該躺在草叢里的‘死尸’,忽然一個接一個地蹦了起來! 詐尸?! 不!是裝死! 他們在遠處看到的橫尸遍地,都只不過是假象而已。 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人死亡。 而騙局到此還沒有結束。 只見那些本來打在一起的土匪和‘受害者’,忽然同時停下了動作,不再攻擊對方,而是萬眾一心地轉(zhuǎn)過了頭,在瞬間化敵為友,如潮水般全都涌了過來。 將士們瞪大了眼。 這是一個喪心病狂的騙局。 除了他們這二十人的隊伍,剩下的竟全都是敵人。 所謂的受害者、尸體、鮮血滿地,都只不過是敵人施的障眼法,目的就是為了誘惑他們前來:除暴安良。 鎮(zhèn)南王意識到上當了,雙目幾乎噴火。 他的隊伍共四十人,挑的全都是精兵,由于要假扮商隊,人數(shù)不宜過多,大型商隊也就四五十人足矣,他以為四五十人也夠他使喚了。 想不到的是,南面就派出去了副將以及二十人,他帶著剩下一半的人數(shù)過來,才踏進了敵人的地盤,就被線圈給套了十幾個。 此時此刻,他和剩下的五名將士,要面臨的是五六十人的土匪隊伍。 他能以一敵十,他的兵可沒有這個能耐,一個能打三四個都要燒高香。 勝負幾乎是毫無懸念的。 “本王在戰(zhàn)場上殺敵無數(shù),今日竟然被你們這幫土匪敗類算計,老子就算是跟你們拼個你死我活,也絕不會屈服!” 話音落下,他提著劍就迎上了洶涌而來的土匪。 他滿面兇惡,在土匪群里左劈右砍,切胳膊剁大腿,殺得雙目赤紅。 人群外,兩道瘦削的影子并肩而立。 “不愧是沙場猛將,你看看,這么多土匪都唬不住他,他要是撐著一口氣,估計能削掉一半的土匪?!鳖櫕k清慢條斯理道,“其實我也不想這么殘忍地對待他?!?/br> 身旁傳來清雅如風的聲線,“不能讓他再這么殺下去,否則逼急了土匪,土匪也會對他下殺手,我們的本意是想讓他被俘虜,可不是讓他命喪此地?!?/br> 衛(wèi)長琴的話音落下,身影一閃,掠進了人群里。 顧玨清跟土匪做的交易是:活捉鎮(zhèn)南王,向朝廷索要巨額贖金,這樣來錢的方式,比打劫幾年賺得都多,鐵斧幫的眾人實在沒有理由拒絕這樣的合作。 前提是鎮(zhèn)南王必須要活著,鎮(zhèn)南王若是死了,沒有任何人能夠得到好處。 土匪們深刻地記住這一點,因此,在下手的時候絕對不會下殺手,他們要利用鎮(zhèn)南王來發(fā)大財。 可要是鎮(zhèn)南王殺紅了眼,把他們的弟兄殺掉太多,難保他們不會狗急跳墻,氣到宰了他。 “相爺,我們回來了?!?/br> 顧玨清聽著身后響起的聲音,轉(zhuǎn)頭一看,正是她派出去偽裝受害者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就負責賣慘,從南面逃向鎮(zhèn)南王的隊伍,讓鎮(zhèn)南王意識到土匪在南面出沒,并且虛報土匪人數(shù)為:二三十人。 同一時,她與鐵斧幫眾人在北面制造一場虛假的血雨腥風,吸引鎮(zhèn)南王的注意力,鎮(zhèn)南王已知南面方向只有二三十人,而北面方向人數(shù)未知,并且離得近,他腦海中第一反應必然是:誰離得近先救誰,南面離得遠,趕過去多半也救不了幾個人。 絕大多數(shù)人對未知的事情都有探索心理,北面人數(shù)未知,鎮(zhèn)南王為了以防萬一,就有極大的可能性親自出馬,派一半的人去南面,他會覺得萬無一失。 一來,他想把未知的危險留給自己,不會留給他的部下。 二來,他對自己有極大的自信,敢于探索未知。 她還記得衛(wèi)長琴說:“土匪隊伍加上我方隊伍,六十人左右,鎮(zhèn)南王隊伍四十人左右,鎮(zhèn)南王能以一敵十,他的部下大多也是精兵,四十人的隊伍,大概能打鐵斧幫百八十人的隊伍,唯有分散他的兵力,才能取勝,砍掉他一半的人數(shù),我們穩(wěn)贏?!?/br> 所以,南面方向無人,副將帶著二十人去,也只是撲了個空。 計劃一敲定,她就讓顧久快馬加鞭去市場上買魚線,天色已晚,許多攤子都收攤了,顧久用最快的速度買來了三十捆,她讓眾人把魚線編織成線圈,投放在草叢里較為茂盛的地方,只要有人把腳踩了進去,就會牽動另一頭,牽線的人只需要一扯,就能把獵物絆倒。 她當然不指望所有的人都中招,估算著三十個圈子至少能套到十個人吧? 果不其然,事情的發(fā)展全在預料之中。 她跟土匪有約,盡量留著鎮(zhèn)南王隊伍所有的人,只能傷不能殺,全部俘虜,這樣有更大的概率拿到朝廷的巨額贖金,土匪們?yōu)榱隋X財,自然是都答應了。 接下來,就差俘虜鎮(zhèn)南王了。 顧玨清站在原地觀看戰(zhàn)況。 衛(wèi)長琴為了不被鎮(zhèn)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