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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他面前,道:“少爺,老板讓我來接你?!?/br>他得意洋洋的笑著,上了車。安然無奈的笑起,誰讓他的攻還在青春期,總是那么別扭,不過,他喜歡任何樣的他,正如他喜歡自己般。這時,一個聲音響起:“老師,我能進(jìn)來嗎?”安然左看看右看看,才發(fā)現(xiàn)出聲的是角落里的范星,他被人擠的幾乎成了一張紙,怯怯的看著安然。安然點了點頭。范星鉆進(jìn)了車?yán)?,短短的時間,他的臉上就被雨打濕了一片,安然將抽紙遞過去,他才擦起,小聲道了一句:“謝謝?!?/br>前面的車輛里,常安歌從后視鏡里看到這一幕,他瞪圓了眼,顯然他有些惱怒,然后又別過臉去,悶悶不樂。安然的目光從范星的手腕上掃過,范星用紙巾擦臉的動作微微一滯,然后自然的將袖子拉了拉,遮住手腕上的手表。車子在行走,雨刮器不停的擺動著,后面的范星怯生生的道:“老師,你為什么會選擇在我們這所學(xué)校教書?”“因為想在就在了?!卑踩晦D(zhuǎn)著方向盤,隨意道。后面沉默了一小會,有個小聲的笑聲:“我以為像老師這樣外表的人應(yīng)該去當(dāng)明星,走紅毯?!?/br>他稚嫩的聲音帶著單純的腔調(diào),安然笑了笑沒有回答。而一向內(nèi)向范星仿佛打開了話匣子,他又道:“老師,這個學(xué)校是不是有你特別在意的人,所以你才會選擇在這里教書?”安然點了點頭。范星的身子有那一剎那的滯怠,他笑嘻嘻地,仿佛小男生八卦的問道:“誰啊?老師你告訴我,我保準(zhǔn)不告訴別人?!?/br>安然從后視鏡里看到范星,他笑了笑,道:“是我喜歡的人。”范星眸子一縮,似乎對這個答案有些驚訝,隨后他又笑嘻嘻的道:“希望老師喜歡的人也能喜歡老師。”安然笑了笑,隨后就一直沉默無聲。到了樓道口,范星青澀的聲音才響起:“老師,我到了?!彼穆曇粲行┯淇旌褪鏁场?/br>安然點頭,范星開了車門,他揮了揮手,向樓上走去,而安然的目光則再次掃過他的左手袖口遮住的地方,一滯,才調(diào)轉(zhuǎn)車頭向后轉(zhuǎn)去。“于甘來,你對范星了解嗎?”第二天,班長來送作業(yè)本時,安然問道。他埋首翻著作業(yè)本,似乎不在意,而班長搖了搖頭,道:“我對他不了解,只知道他整天一個人,不喜歡和別人說話。”安然點了點頭,從作業(yè)本中抬頭,而這時,于甘來突然道:“哦,對了,他最近和牧安晏走的挺近的?!?/br>牧安晏?世界之子?安然點頭,道:“你回去吧?!?/br>安然將柜子打開,從里面翻找出范星的檔案袋,一張張看過去,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班長回來就直接回自己的座位,常安歌翹著二郎腿,半天等不到情況,他得意洋洋的走過去:“怎么樣,我沒有交作業(yè),輔導(dǎo)員有說什么?”“老師什么都沒說,他只問了范星?!庇诟蕘淼溃瑫r好好學(xué)生的將課本翻開,等待上課。常安歌面容一僵,變得極為難看,他默默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看著從門口進(jìn)來的人,那人的眉目有些憂慮,第一眼瞟向了最后一排的一個角落。那里坐著班上最孤僻的人:范星。那人目光一掃而過,幾乎不可察,常安歌難看的面容卻瞬間變得陰郁,他陰測測的看著安然,安然渾身一顫,向那寒冷處看去,有些茫然的看著常安歌。這一節(jié)課,幾乎安然說什么,常安歌就要唱反調(diào),好幾次他拋出:“既然老師覺得這題簡單,不如讓范星回答,他是我們班上最蠢的人了?!?/br>而這時,范星就會睜著一雙大眼,茫然的看著常安歌,而常安歌卻屢次點他,幾乎要把人家乖乖學(xué)生惹哭,引起一眾保護(hù)欲望爆棚的女生想要揍他。安然從頭到尾,都好脾氣的忍讓他,讓女生們對安然的印象又“biubiu”的上升。常安歌臉越來越黑,在停車場上,他直接攔住安然,安然有些驚訝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平時都是自己主動去找他。“你說等我,是不是真的?”常安歌有些別扭的側(cè)對著他,臉還是黑炭般。安然點了點頭。常安歌又道:“你這句話,還對誰說過?”“除了你,誰都沒有說過?!卑踩坏?,看著他黑炭的臉突然一緩,隨即笑起,敢情是小孩子吃醋了。安然按了車鑰匙,道:“上車吧?!?/br>常安歌仍有些不情不愿的上車,安然好笑的看著他故意別過去的臉,將他的安全帶系起,原來他的攻也有這么可愛的一面,以前怎么就沒有看見過呢?“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不覺得我會去等一個人,等一個人太費精力、太費時間,可是,我遇到你,我覺得等一個人也成了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卑踩坏?,他的目光柔和的像海一般,卷著感情的波浪一層一層幾乎要將常安歌淹沒。常安歌怔怔的看著他,安然摸了摸他的頭,道:“所以,我只會等你?!?/br>莫名的心跳加快,全身一股酥酥麻麻如同電擊的感覺席卷而來,常安歌不知所措,他佯怒的推開安然,沒有說一句話。安然望了望他,笑了笑,好吧,算我欠你的,你想怎么著就怎么著。車子開到冰江路,安然向他招了招手,用口型道:“明天見?!?/br>常安歌只是看他一眼,不發(fā)一言,奔了上樓。空蕩蕩的房間,安然在這里住了五百年,他抽出抽屜,里面躺著一塊已經(jīng)不再亮的手表,他看了看那手表,將抽屜又闔上。數(shù)年后,安然空xue來朝,將手表拿到手中把玩時,念了系統(tǒng)的密語,再次回到虛無世界。五百年了,夠簡程重新培養(yǎng)一批宿主了,虛無世界一如主神再那般熱鬧,只是換了一批人,這些人甚至不知道曾經(jīng)的改朝換代,他們以簡程為首領(lǐng),簡程帶領(lǐng)他們重建一個他心目中的世界。安然看著這熟悉的一切,他曾經(jīng)怨恨過主神,也怨恨過虛無世界,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恨了,他已經(jīng)擁有他想擁有的一切了。他曾經(jīng)無處次走過這條路,現(xiàn)今依然在這條路走著,它通往簡程的住處,不過他不知道,簡程還住不住這里?也許他擁有更強(qiáng)的力量,早已重新創(chuàng)造一個更好的住處呢。安然向里走去,里面一如往常。在沒有遇到曾陽之前,他數(shù)百年來,都是和簡程在一起過的,他懂他的喜怒,懂他的悲哀。這幾百年來,渾渾噩噩,如履薄冰,卻不能磨滅它存在的記憶,而簡程對他來說很早就不僅是朋友,而是家人。里面?zhèn)鱽韲聡撀暎踩活D住了步伐,有些奇怪的向里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