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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不太敢看的傷口,接著抬起手來,小心謹慎,慢慢把創(chuàng)可貼覆在微涼的皮膚上。云一鶴不知自己是不是太大膽,但他伸手過去,摸了一下對方的指尖。而至于那男人觸電一樣,又或是躲避傳染病源似的猛然躲開,接著不知是在焦慮他還是在焦慮自己地一咋舌,并最終大步走出他的辦公室……看著那消失在門外的背影,被丟在原處的云一鶴,指尖從剛剛被碰過的地方恨恨地撤回,扶著額角,只剩了苦笑著嘆息的力氣。那天,是真的,真的,太糟糕了……但若沒有那一天,后來的一切是否就都不會發(fā)生了呢?至少當時的他們,一無所知。從大廳里穿過,從那些已經(jīng)開始在喧鬧厚重的音樂聲中縱情享樂的人們當中穿過,沒人能體察到他的悲歡的韓峻熹,頭一次覺得焦躁到寂寞。他當晚,是自己把車開回去的,他酒駕了,幸運的不知是沒被抓到還是沒撞死自己更沒有牽連別人,他一路把車開到了父母那兒,停好,熄火,卻久久不曾下車上樓。他在車里過了將近一夜。先是沒法入睡,后是沒法醒來,迷迷瞪瞪中輾轉(zhuǎn)反側(cè),怪夢連連又似睡非睡,他直到徹底清醒,酒勁兒也沒了,困勁兒也沒了時,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全身發(fā)緊滾下車來,他舒展了一下筋骨,鎖好車,回家去了。那之后差不多二十天,他沒收到云一鶴的任何消息,也沒主動與之聯(lián)系。他想了好多,又反復告訴自己沒什么可想的。他覺得事情大到捅破天,又覺得屁大的事兒他到底是在糾結(jié)什么。他一點點勸解自己,一層層做好心理建設(shè),感覺總算應(yīng)該是可以坦然面對這件事,想要拿出點大男人的勁頭來主動聯(lián)絡(luò)一下對方,好好談?wù)?,總得把這篇兒揭過去也好繼續(xù)各自過日子時,卻怎么都沒想到,先一步被對方挑起了不得不馬上好好談?wù)劦钠鯔C。從公司溜達著回四合院里那個家的路上,他聽見了手機短信聲,掏出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銀行卡的金額變動提示。正在想自己今天也沒刷卡怎么會有短信時,隨手打開的信息內(nèi)容就讓他當即止住腳步,愣在了原地。那是一筆轉(zhuǎn)賬匯款的記錄。那是一個相當大的數(shù)字。前頭是個“1”,后頭是乍一看都眼花繚亂的一連串的“0”。艷陽當空,韓峻熹卻一頭冷汗。他呼吸開始急促,眉心漸漸緊鎖,肝火越燒越旺,并最終引燃了絕對可以造成激情犯罪程度的腎上腺素。狠狠罵了一句娘,他用力把手機塞回褲子口袋里,然后直接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跑過馬路,招手攔下了出現(xiàn)在視野里的第一輛出租車。“三里屯,紅街?!敝唤淮四敲匆痪洌谥?,讓司機都撇撇嘴,沒心思搭話聊天的男人,閉著眼,靠在后排座椅里,發(fā)出一聲壓抑到快要不能壓抑的低嘆。***************韓峻熹一開始想的,是一場火并。難以遏制的憤怒和屈辱感讓他只想瞪眼罵街踢門拍案掀桌揪領(lǐng)子抓胳膊外加一記老拳。然而等一下,那家伙說了,自己怎樣也算是半個靠臉吃飯的……唉喲我cao我管你呢?!士可殺不可辱!懂不懂?!懂不懂啊?!!就不帶這么糟踐人的!甭說你是紅四官三富二代!甭說你有錢有勢力!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犯不上用這路手段埋汰個雖不敢說頂天立地但最起碼根兒紅苗正的大老爺們兒吧?!一路上,越想越火大,韓峻熹一聲不吭,直到下了車。紅街就在眼前,他已然能抬頭瞅見云閣club極為上檔次的大招牌,急匆匆然而還算理智保證自己不被飛馳而過的電動車撞上,他穿過輔路,直奔自助銀行。半小時之后,捏著單肩包拉鏈,大步流星走到云閣club門口的韓峻熹,跟已經(jīng)很是認識他的員工們打了招呼,便直接往樓上沖去。但,他沒遇見云一鶴,他腦子里幻想了若干次的戲劇性十足的開場白全都沒用上。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個人,但不是偉大的云總,靠著loft的黑鐵欄桿往下看的,是之前那個被他嗆過一次行的,樂隊小主唱。身材嬌小的姑娘看見他,認出他是誰之后大大方方打了個招呼。“喲,‘嗆行’哥?!蓖恐谏讣子停髦淮蟠じ锝饘偈骤C的女孩笑笑,想都不想就直接外號上陣。憤怒什么的,被澆熄了一半。沒有和“敵人”相遇在風口浪尖,反而一側(cè)臉遇上了應(yīng)該幾乎算是不打不相識的對象,更何況又是個身材嬌小看似毫無殺傷力的小姑娘,韓峻熹定了定神,也沖對方招呼了一聲。“那個,都沒好好跟你說過話呢。妹子怎么稱呼?”“柳玫珊?!比耘f大大方方說出自己的全名,女孩沖著韓峻熹伸出右手,“哥你貴姓?”“免貴姓韓,韓峻熹?!蔽樟宋漳擒涇浀男∽ψ?,韓峻熹反手指了一下緊緊關(guān)著的辦公室門口,“你是找云一鶴有事兒?”“啊,是,他不在,值班經(jīng)理說他回他父母家了,今兒稍微晚點兒過來,不過開門兒之前準到,這不沒幾分鐘了么,我就想等等。”低頭瞅了瞅纖細的腕子上快要被那一大堆鐲子鏈子埋住的哥特風手表,柳玫珊托著下巴,手肘撐著欄桿,上下打量韓峻熹,“我聽他們都叫你峻哥,那我也這么叫成嗎?”“成啊,那有啥不成的?!睙o所謂地傻樂了兩聲,韓峻熹也靠在欄桿上,“那我怎么叫你?珊珊?”“家里人都叫我玫子,你也這么叫我吧?!?/br>“梅子?我侄女兒就叫梅子……梅花的梅?!?/br>“那不沖突,我是玫瑰的玫。”“倒也是。再說了你長這么秀氣,說是我侄女兒都有人信。”“哈哈哈得了吧峻哥,甭說我沒那么嫩,你也沒那么老啊。”“是嗎?我們家老太太說我黑不溜秋的看著就奔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姨還真逗!你也沒那么黑啊,最起碼你比古天樂白吧。”“是——嗎——???”格外夸張地質(zhì)疑著,又摸了摸生著胡渣的下巴,韓峻熹覺得自己很不應(yīng)該地被那笑聲爽朗脆亮的小丫頭暫時磨平了胸中的憤怒,也多少有了逗趣的興致,“人家那是后天曬的吧,‘美黑’,我這是天生黑,黑得還特均勻,360度無死角??蓳?jù)我猜測古天樂屁股最起碼應(yīng)該是白的?!?/br>“哎呀哈哈哈哈……峻哥你別逗我了我今天原本心情挺沉重的!”又無所顧忌似的笑了一大串,柳玫珊撫著胸口喘了喘氣,費了好大力氣,才終于平靜下來。“怎么心情就沉重了?”一直也沒被自己的笑話逗成什么樣,韓峻熹只是淡淡笑著,試著問對方。“嗐,怎么說呢……”抿了一下嘴唇,女孩一聲輕嘆,“你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