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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已經(jīng)趕到,他面色鐵青地掃過端王和齊王,二話不說抱起姜橙就上了龍輦,往寧致殿趕去。 高楚煉默默目送帝后離去,現(xiàn)在看他們倆,就跟看演戲似的。 搖了搖頭,把弟弟扛起來塞進(jìn)軟轎,宮里已經(jīng)沒有他們的居所,只好把人送到就近的梅馨閣先住下。雖然不知道高楚鈺到底遭遇了什么,但總覺得和姜橙脫不了干系,他始終放心不下,便一步不離地跟了過去。 姜橙自覺身體沒什么問題,下了龍輦被清陽一路公主抱回去,臉上倒有些發(fā)燙。一上床榻,王太醫(yī)立刻上前請脈,片刻之后,老人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身朝清陽恭聲道:“還請陛下借一步說話?!?/br> 清陽挑眉,命宮人服侍皇后沐浴,自己起身去了前殿。 姜橙納罕:這么神秘?難道是得了什么絕癥? 拂曉雙眼泛紅,她就走開那么一會兒,自家娘娘就落水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想活了。仔仔細(xì)細(xì)地伺候姜橙凈身更衣之后,出來見清陽坐在桌邊,知道帝后有話要說,便自覺退下去煎藥。 姜橙擦著頭發(fā),余光瞧見清陽雖然面色如常,但抿著茶不說話,摸不清他是不是生氣了,也不知道王太醫(yī)說了什么。想了想,還是先老老實(shí)實(shí)地把落水之事解釋了一遍。 末了總結(jié)道:“所以,上仙,咱們倆現(xiàn)在馬甲都掉了?!?/br> 清陽聽懂了意思,點(diǎn)點(diǎn)頭走到她身后,抬手用法力幫她烘干那頭潑墨似的長發(fā):“齊王那邊,還是消除記憶罷。端王,我自會敲打,留著他還有用處?!?/br> “嗯?!苯扔^察他的表情,見他沒有責(zé)怪之意,一顆心放下,另一顆心又懸起:“王太醫(yī)剛才……” 清陽頓了頓,拉起她的手腕,一絲靈力沿著血脈緩緩游走了一遍,最后回到清陽掌中。 他俊美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霾:“王太醫(yī)說你脈象虛滑,但見你臉色又十分康健,他百思不得其解。我探查你身體,確有中毒之像,不過并不致命,只是迷幻之物,長期服用,會使靈智陷入昏迷?!?/br> 中毒?! 姜橙驚得下巴差點(diǎn)掉下來,誰下的毒?她堂堂一個千年妖精,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制毒之人的法力在你之上,劑量又少,所以不易被你察覺?!鼻尻桋久嫉溃骸暗膊⒉皇呛翢o線索。你最近常常感到疲乏困倦,我竟沒往那方面想,是我疏忽了?!?/br> 姜橙愣了一下,對?。∷@幾個月特別容易犯困,還以為是白天宮務(wù)繁忙、夜晚修煉辛勞所致,沒想到竟會是中毒。 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上仙不必自責(zé),估計是我自己得罪了人,才被下藥了。也不知道對方是誰,目的何在。” “你且安心,我已經(jīng)送信回元朔宮向師尊求解藥,很快就會沒事的。”清陽安撫道:“方才我在你殿中布置了靈鶴,今后但凡有靈力波動,我都會立刻知曉?!?/br> 姜橙感激不已,心里又把自己罵了一通,要不是修為太差,也不至于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而且好像一直在麻煩上仙幫自己善后啊……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他才好。 *** 第二天一早,兩人估摸著被嚇破膽的高楚鈺也該醒了,便一起去梅馨閣看(收)望(拾)他。 高楚鈺是個嬌貴的皇子,不過是落個水,還未到冬至呢,梅馨閣就擺滿了暖爐,熱熏熏的空氣夾雜著濃重的藥味充斥著本就不大的內(nèi)室,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頭的主子得了什么膏肓之疾。 病秧子靠在床上,齊王妃正在服侍他喝藥,見帝后二人進(jìn)來,尤其是在看到姜橙的時候,高楚鈺簡直像活見鬼一般,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差點(diǎn)把藥碗給砸了。 齊王妃恭敬地上前拜見,還特地謝過姜橙昨夜救了齊王。雖說大嫂救小叔,聽起來頗為怪異,但總比丟了性命好,梁家是大燕第一將門,梁家女身手矯健,倒也在情理之中。 姜橙仔細(xì)瞧她臉色,不像是聽了什么渾話的樣子,想來高楚鈺還是知道輕重的,昨夜的遭遇連妻子都沒有告訴。 清陽只道與齊王有要事商談,揮退了所有人,只剩下他和姜橙立在床前。高楚鈺無比驚恐地抱著被子縮在床角,哆嗦著嘴唇剛要說什么,一道青光倏忽飛入他眉心,他愣了愣,腦袋一歪就睡過去了。 就在同時,身后的房門突然被撞開,高楚煉大步流星地沖進(jìn)來,見高楚鈺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他猛地轉(zhuǎn)頭望向清陽和姜橙,臉上驚怒交加。 姜橙解釋道:“只是消除了記憶而已?!?/br> 高楚煉攥緊拳頭冷笑:“為何要消除記憶?我和楚鈺是大哥的親弟弟,大哥出事,我們理應(yīng)知情!” 他望向姜橙,目光透過她,深情地望著另一縷靈魂:“那是不是也要對我下手呢?皇后娘娘,您大約是知道我和絳兒的感情的,若我對昨日之事毫無記憶,便不會對絳兒死心。難道您愿意我一直打擾您、對您念念不忘么?” “就算您愿意,陛下也不會愿意吧?”他轉(zhuǎn)向清陽,語氣里充滿了莫名的篤定。 清陽沉默回望,一雙寒眸如被墨水浸染,姜橙眼一花,仿佛看到一絲殺意轉(zhuǎn)瞬即逝? 高楚煉知曉清陽的真實(shí)身份后,再看面前這位帝王,便覺得格外不同了。那雙再熟悉不過的黑眸里,沒有往昔兄友弟恭的溫情,而是凝聚著一縷冷陌深邃的仙魂。他明明面若暖玉,卻散發(fā)著比先帝更威嚴(yán)的氣勢,叫人全然不敢直視。 “我可以不取你記憶,但你若是讓第三人知曉,便會受焚心誓之苦?!鼻尻栒浦酗w出一道符咒,高楚煉仿佛被烙鐵燙到一般,眉頭一擰,忍不住悶哼出聲。 他捂著胸口艱難地抬起頭:“陛下放心,臣弟一定會將這個秘密帶進(jìn)棺材去的……相信陛下治下的大燕,又會是另一番盛世景象?!?/br> 姜橙在一旁聽著,忽然意識到:高楚煉自從昨夜之后,就不再稱清陽為“皇兄”了,而是和大臣們一樣稱“陛下”。在他心里,那位太子大哥也和梁絳一樣去了地府,所以面前這位,就不再是大哥了吧。 清陽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轉(zhuǎn)身離去。高楚煉目送著帝后的背影,宛如虛脫般滑坐在床邊,細(xì)汗從額頭緩緩淌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太子眼淚汪汪地跑進(jìn)內(nèi)殿:“母后,評論區(qū)給我取了個綽號叫鯤鵬/魚鳥/鳥魚/大鵬/飛魚/水鳥,還說要把我燒烤了吃TOT” 姜橙(大驚):是誰?!竟敢在天子腳下干出這么兇殘的事來?。ㄞ坌渥樱﹣砣税。“盐业淖稳环酃揞^搬出來! 清陽:還是涂蜂蜜最佳。 姜橙:明明黑胡椒醬更鮮! 清陽:再加一點(diǎn)番茄醬,酸甜爽口。 姜橙:可是我愛吃咸的啊… 清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