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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會兒再走出去一個男的。”楚主編撇撇嘴,“真會挑地方啊你們,知道風行出去演出了就故意給我來亂的是吧?”白T恤灰牛仔褲的男人笑了笑,剛要開口,就被他旁邊西裝革履的男人打斷了:“安全第一?!?/br>楚墨輝拎著貓在他們對面坐下,捏了捏已經渾身僵硬的糖糖的耳朵:“回魂了。”糖糖哆哆嗦嗦地叫了一聲:“喵、喵……”對面兩人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他好像認得我們。”“但他不可能見過我們?!?/br>“畫像總是能見過的吧。”“就兩千年前那畫像水平?都長一張臉!”糖糖弱弱地又喵了一聲。“這么對話也不是個事兒?!蔽餮b革履的男子把糖糖放到地上,自己也蹲下來,把一根修長的手指點在糖糖腦門。一、二、三。“砰”地一聲,像是氣球被捏爆的聲音,貓咪的身形迅速拉長,耳朵和尾巴則在急劇縮短,不一會兒,一位白’皙苗條隱有肌rou的男子渾身赤`裸著出現在楚墨輝家的客廳里。楚墨輝笑瞇瞇:“身材還可以?!?/br>男子哀嚎一聲,連忙捂住重點部位,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白T恤男子好心地提起腳邊的紙袋子遞過去,里面是一套整整齊齊的二重衣:“現代的衣服你不一定會穿,所以給你準備了這個?!?/br>男子匆匆忙忙地說了句“謝過文國公”,抓住袋子躥到衛(wèi)生間里去了。過了幾分鐘,他赤腳踩出來,頭發(fā)短短的,衣著整齊。二重衣很好地襯出他修長的身材。端的是玉樹臨風豐神俊朗。男子舉手加額,向著沙發(fā)上的三個人躬身行了個禮:“北海唐知,見過文國公、成國公、風舞將軍。謝三位相助之恩?!?/br>成國公吳嘉揮了揮手:“謝倒不必,只是難得見到同類,能幫一把是一把。”文國公蕭琰補充:“既是眼下,就不需稱過去之身份了。不必拘禮,叫名字就好。過來坐?!?/br>唐知乖乖過去,坐在楚墨輝旁邊。他天人斗爭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開口問了:“敢問成國……吳先生,這‘同類’,尚有幾人?”三人面面相覷了一下,然后楚墨輝道:“看在你‘三改’而又失敗,落得個身死名裂的下場,最好還是不要知道?!?/br>唐知的眼睛黯了黯。蕭琰微微嘆息:“怪不得你。是大熠積弊難返,氣數已盡。古往今來,可有萬世不替之王朝?不必太過勉強?!?/br>唐知勉強笑了笑:“是我太過托大,太過躁進了?!?/br>他弱冠而入軍服役,未嘗正式踏入廟堂便被納入后宮,對于民間疾苦也多是耳聞,未曾親歷,更不知當如何落行改革,一番幼稚的舉措,反而激化了矛盾,釀成大亂。釐、肅之后,熠朝迅速衰敗,至肅帝之子哀帝時,終于無力回天。“再世為人,無論曾經是喜是悲,都不可再沉溺其中?!眳羌翁吞涂诖鲆煌韬谄崞岬耐杷巵?,“不管怎么說現在都是便宜周啟那小子了,吃了這個,人形貓形自在你一念之間。”唐知想了想,還是道了謝,把丸藥嚼吧嚼吧咽了。“行了。該說的說了,該做的做了,都回去洗洗睡吧。”楚墨輝開始趕人,“小唐我送你回去。你們倆,愛上哪兒去上哪兒去,紅眼航班也行。我家從不留宿外客?!?/br>唐知看著三位“老前輩”彼此玩笑打打鬧鬧,不由得脫口而出:“前輩們跟我想的不一樣。”楚墨輝掏出鑰匙反鎖門,一邊笑了笑:“有什么不一樣的?不都是人么。”章十二·夢回“上皇反宮,欲遷木蘭宮,已毀,乃行止慶安宮。又使人植木蘭于庭前。常思北海君,聞雨霖而泣。乃重金求其魂,道者三千,設壇而招,招而不得。逾年,上皇嘆曰:‘余罪深也,無可恕。勿再擾他?!炝T?!薄?/br>--------------------------宮室并不高,也不闊,站在門口眺眼望去,只能看到高高的院墻,和旁邊屋舍一點點翹起的飛檐。宮人們一個個的都不服管束,他也懶得再收攏人心,親自搬了幾案坐席到庭院中的木蘭樹下,擺上好幾壇酒——他沒有單獨的小膳房,這個點去叫御膳房做些吃食來也必然不會有好臉色,自知之明,他多少還是有點的。一碗酹于地,一碗獨自飲下。酒質不甚上佳,辣度卻是十足,自口中一路燒到肺腑。他多少年未曾落淚,卻被這燒酒燙得淚眼朦朧。“子知……子知,你看我喝了這么多,這么多……你為什么還不來勸我?”腳邊眨眼就堆起了三四個空壇子,咕嚕嚕地在地上滾來滾去。他性嗜酒,平素多喝了幾杯必要被那個人勸的,可如今呢?他抬起頭,暗夜沉沉,木蘭花沉默地開著。看啊看的,瑩白如玉的木蘭花竟慢慢幻化成一張無悲無喜的臉來。“子知,子知!”他踉蹌著起身,撲過去,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摔在地上的時候,也是這么疼的嗎?還是說……已經感覺不到疼了。香爐噴出一股股的煙,很快將整座宮室都填滿了,青色的帷帳緩緩飄動,將煙霧攪得一分濃一分淡。身披補衣的術士捻著訣搖頭晃腦,那張符訣無火自燃起來,一分分地燒下去。他死死地盯著術士身前的那扇素白屏風,但自始至終,除了裊裊的香煙,再無半分影子出現在屏風上。符訣已經燒盡了。術士愣了愣,忙再燒了一張符。又一張,又一張,又一張。他只能保持著僵坐的姿勢,殷切地盯著屏風,只盼著下一瞬,就有他熟悉的身影。紙灰落了一地,屏風卻是素白依舊。術士搖了搖頭。他撲了上去,死死地抓住術士的袖子:“許先生、許先生!你再試試,再試一次?平陽距中都兩千里,許是路途遙遠,一時過不來呢?求先生再試一次!”許姓的術士緩緩而堅定地掙開了他:“人死魂滅,無力回天?!?/br>人死魂滅,無力回天。人死魂滅,無力回天。他甩開術士,猛地沖到屏風后,沒頭蒼蠅一樣地亂找:“子知,子知你回來……我知道你在的……你回來,回來看看我,一眼、一眼也好……”遍尋不見,他紅了眼睛,伏在地上,又哭又笑,口中只喃喃地叫著“子知”。許姓術士冷漠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