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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轉(zhuǎn)來想,又覺得若司空復(fù)當(dāng)真重情重義,為何不把納妾文書退還給她?她都已經(jīng)到了郭英身邊了,他還一口一個的要帶她回去…… 郭英回來的時候,她還在想這個問題,是以郭英喚了她兩聲她都沒有反應(yīng)。 郭英嚇了一跳,以為她如李潼潼所說的那般,開始在受了刺激之后坐著一個人發(fā)呆了,好在他剛將手搭上她的肩,她便反應(yīng)過來,反手過來打他,郭英才松了一口氣,“在想什么?” 宓琬也是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荒川藤伊殺進(jìn)來了,見是他,也松了一口氣,又不由得疑惑,“你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有一會了,喚你許多次都不見你答應(yīng)?!?/br> 宓琬“哦”了一聲,“我想起我從淮陽城出來的時候,好像在那里看到過有和荒川藤伊差不多裝扮的人。想要想仔細(xì)些,卻因為那個時候掛念著我們出城逃跑的事,沒太在意,想不確切了?!?/br> 這話一出,郭英的臉色立馬變了。 見他大步走出她的房間,腳步不停地離開清風(fēng)院,宓琬心中忐忑,不知自己這么做對是不對。 接下來,郭英幾天都沒回清風(fēng)院。問守在院外的蔣成,才知道郭英這幾天都沒回將軍府。 她大抵是最不稱職的小廝了…… 心內(nèi)生出些許不安。聽到院中有打斗聲忙抓著連珠雙鞭走出。 她嫌短鞭太長,平日里都是將它從中拆開成為連珠雙鞭。這些日子不用出院子,便一直放在桌上。 山竹也跟著她出去,在她身邊擺出備戰(zhàn)的姿勢:雖然我還沒有真的參過戰(zhàn),給麻麻增加點氣勢還是可以的! 只是來人的身形不像是荒川藤伊,火光照耀下,宓琬看到了一雙孤狼般的眼睛,“住手!” 蔣成帶人停手,巴里也不戀戰(zhàn),快速轉(zhuǎn)到宓琬身邊,“他把你關(guān)在這里!” 宓琬哭笑不得,“你怎么來了?” “帶你離開。” “休想!”接話的是蔣成,與姜戎的一戰(zhàn),他的官職憑戰(zhàn)功由從九品下的陪戎校尉到了正九品下的歸德司戈。 音落時,他手中的刀便橫到了巴里面前。 巴里也不示弱,橫著彎刀擋了過去。他的刀是雙刃的,刀背尖端向上彎起,呈鐮形。兩刀相碰間,摩擦起星光點點。 宓琬擋在兩人中間,輕咳兩聲,對蔣成道:“讓我和他談?wù)??!?/br> 山竹看得兩眼發(fā)暈,哪個是敵人? 蔣成不愿,但在宓琬的堅持下,不得不帶人退開一段距離,但緊緊盯著這邊,半刻也不敢放松,另叫人去通知郭英。 宓琬再一次問巴里,“你怎么來了?” 怕他再說出些讓人誤會的話來,又補(bǔ)了一句,“他們不是把我關(guān)在這里,是在保護(hù)我。前幾日有個東夷浪人受人指使,要取我性命?!?/br> 她知道巴里的心上人是洛拉,也清楚自從洛拉死里逃生之后,他們對她便沒有了惡意,巴里對她甚至多了一種不知哪里來的尊敬。便簡單地把那天受襲的事情說了一遍。 “只是我的腦子受過傷,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也想不明白是誰要我的性命。你呢?不是和洛拉回北狄了嗎?” 巴里這才對蔣成等人少了些敵意,略為感激地看了蔣成一眼,“我把洛拉送回去了,她沒有做到對白鹿閼氏的承諾,被閼氏罰在王庭里陪閼氏半年,不能外出。于是我來這里兌現(xiàn)我的承諾了?!?/br> 宓琬恍然,巴里的承諾是要帶她去陰魂嶺。“你要帶我去那里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洛拉?!彼緛砭褪莻€話少的人,再加上和人說這樣的事情,會被人當(dāng)成是瘋子,所以除了洛拉,不曾和旁人提過。 宓琬松了一口氣,又聽得他道:“洛拉不希望你去,所以我來這里,連洛拉也不知道。我也不希望你去,但我要守承諾?!?/br> 宓琬沉默了一下,對巴里道:“這次,恐怕不止我一人去?!?/br> 郭英得到消息一刻也不停地趕回來,對巴里恨得牙癢癢。 已經(jīng)是第三次來擄宓琬了! 看到在院中相談甚歡的兩人,覺得氣氛有些怪異,聽完了宓琬的話,郭英面無表情,心里卻是驚訝不已。 撇開天德與北狄之間的恩怨不談,對于這個重諾的漢子,郭英生出了幾分惺惺相惜。 現(xiàn)在是四月,晉江茶樓里探得的消息是每年的六月到九月,陰魂嶺里的鬼氣是一年里最薄弱的時候,真要進(jìn)陰魂嶺,那個時候最好。因為要花些時間去探查陰魂嶺的問題,最遲五月初便要出發(fā)。 巴里眉頭擰起,“你說只去看看?!?/br> 宓琬尷尬地摸摸鼻子,“我想進(jìn)去看看?!?/br> “不行!”他一口反對,“進(jìn)去的人,就沒有活著出來過!” “當(dāng)真一個都沒有?”郭英追問。 巴里下意識地就說“是”,說完神色便頓了一頓,又改口道:“有傳說有人出來過,但誰也沒有真的見過那個人?!?/br> 宓琬放松了神色,“其實,我不相信有鬼氣這種東西。我們?nèi)サ臅r候,帶上幾個大夫,如何?” 巴里見改變不了宓琬的決定,只得點點頭,不甘心地離開。等到他們出發(fā)之際,再與之會合。 定下了去陰魂嶺的時間,郭英的神色卻沒有放松,宓琬不由得詫異,問他是不是還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郭英斂著眉,一面朝屋里走一面道:“陳云被從雍州調(diào)走了?!?/br> 宓琬不明白這官是說調(diào)就能調(diào)的嗎?書里陳云是個小角色,似乎一直在雁城的,淮陽王重傷被困于雁城向郭英求救的時候,他也在?;搓柾跎硗龊?,郭英解了雁城之圍,進(jìn)入雁城,以他謀害淮陽王意欲降敵為由將他問斬,說到底,也是個炮灰……如今被調(diào)走,說明事情已經(jīng)因為她的到來而發(fā)生了改變。 “他被調(diào)去了哪里?”眼見郭英進(jìn)屋停在桌邊,宓琬盡職地給他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他的眼下有一層烏青,也不知多久不曾休息。 郭英接過茶盞,卻保持著接茶盞的動作未動,“按說,他還未到回京述職的時候,但他以戍邊有功老母年邁為由,提前被調(diào)回京城?!?/br> 指尖觸及的茶盞是熱的,他卻覺得冷,“東夷浪人的事尚未查出眉目,但我父兄的失蹤,與陳云有脫不了的干系,只是他一回京,線索又?jǐn)嗔?。?/br> 宓琬想了想,“為什么要把他調(diào)走?那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嗎?不調(diào)走,你還不能確定事情是不是與他有關(guān)。這樣一來,倒是不用再懷疑了。不論他被調(diào)到哪里,你都能再把他找到,問要問的問題。不算斷了線索?!?/br> 郭英面色一變,驚得放下茶盞,“不好!” 見他轉(zhuǎn)身向外走,宓琬拉住他,“你又要去哪?” 郭英將蔣成叫了進(jìn)來,“速速派人追上陳云,若無人對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