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為何──!”公良飛郇這下是真的火了,一把撩過了薛承遠衣領,怒目相視。“只為一線希望而努力。”薛承遠坦然的看著他。“既然全無把握,又何必!可你知道,這有多殘忍麼?!”公良飛郇冷削的臉側暴起青色的血管,這種任人戲弄的屈辱和憤怒簡直就是不可容忍。薛承遠沒有作答,只是輕按住他攥緊的拳頭,相問道:“你在怕什麼?”公良飛郇強忍在眼眶中的淚水突然決堤不止,再也難掩那份心底深處的彷徨和脆弱,渾身顫抖的道:“希望……,我怕希望!”月華如熾42(美強生子)第四十二章雖然薛承遠與公良飛郇相知不多,相處不長,但從未見過他這般無助脆弱的樣子。身為大夫,本就對病者多了一份同情和理解,此情此景薛承遠所能想到的,還是盡力安撫公良飛郇的情緒。薛承遠按住那微微顫抖的手,輕聲道:“公良飛郇,在一個人不足以再相信自己力量的時候,就要學會相信別人?!?/br>十指相觸,這份肌膚傳遞的溫熱含雜著些許無法道明的東西。聽出薛承遠是期望自己能夠信任他。也對,難道自己如今還有別的選擇麼……?公良飛郇想著,便別過臉去。真是沒用!最不情愿的就是讓眼前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誰知,眼前伸來一塊干干凈凈的絲帕。只聽見薛承遠笑著調(diào)侃道:“知道麼?你哭的樣子比笑好看?!?/br>公良飛郇真想一拳揍扁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可偏偏還要依靠這個人實現(xiàn)自己的那份幾近渺茫的希望。“喏?!”說著,那絲帕又近了一分。眼淚這種東西,是會風干的。但鼻涕……,就不一樣了。“薛承遠,你眼花了”公良飛郇接過那絲帕,抹住了鼻子,淡淡的說道。薛承遠看他這副時時刻刻都不忘逞強的架勢,不覺中更覺得有趣了。說實話,薛承遠從未感到自己和公良飛郇這麼接近過。并不是肢體的距離,而是兩顆心間的距離。當一顆心包裹的層層壁壘漸漸消散,真正顯現(xiàn)出那最真實的脆弱和痛楚,才是最能打動心扉尋得共鳴的時刻。“你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牽掛人和事?”想起公良飛郇赴死時的決絕,薛承遠忽然有些好奇。按理說,能成為一介如此杰出的武將,公良飛郇必定有著很豐富的內(nèi)心和過往復雜的經(jīng)歷。難道真就能夠如此瀟灑的,放下這世間的一切麼?公良飛郇冷聲不屑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這般婆婆mama?”那絲帕像廢物一樣被無情的隨手扔在了床榻下。又來勁了!薛承遠暗自嘆道。這話這行為和這張英俊到面無表情的臉還真是絕配。薛承遠搖頭一笑,站起了身子,今夜公良飛郇接納了治療的建議,他也可以就此告辭了。“我是孤兒,沒有家。”不知為何,就在薛承遠動手開始收拾那藥碗時,公良飛郇忽然開口說道。以往對公良飛郇一直存有著太多的偏見,薛承遠可以說從未好好認識過這個人,而鑒於肅圖隊在乾徽本就十分神秘,大多人也對公良飛郇知之甚少。聽他的態(tài)度有些軟化,趁這個機會,薛承遠倒也愿意更多的了解公良飛郇。“是麼?”薛承遠回望著他,微微一笑。公良飛郇斂了斂神情,靠在枕榻上,道:“當年是先帝北巡時救了我,將我?guī)Щ匦?,從那時起我就在玄仁長大。而皇上待我情同手足,這份情誼更堅定了我效忠皇上的決心。”“……這麼說,你是北疆布塔納一脈的後裔?”許多年前,北疆內(nèi)幾大氏族因為爭奪領地而大起殺戮,這件事薛承遠有所耳聞??晒际献宸植忌鯊V,相傳卻只有北疆布塔納一脈最為機智驍勇。“是”公良飛郇有幾分落寞的點了點頭。難怪他秉賦如此出眾,原來本就是名門之後。據(jù)傳這布塔納一脈自古就和慕容氏交好,如此說來乾徽先帝將這孤兒帶回玄仁去撫養(yǎng),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在這氏族中要有何等尊貴的地位,才能有蒙慕容瑞昊的垂憐?薛承遠輕咳一聲,笑嘆道:“怪不得這麼難伺候。”“是你太狡詐”公良飛郇打量著這個戲弄和拯救自己的人,沈聲反駁道。“狡詐……?”薛承遠順勢又在他身旁坐了下來,道:“這可不是個好詞,公良將軍?!?/br>不過是淡淡的一句話,公良飛郇的凌然氣勢已然和方才有了莫大的變化。“但這個詞很襯你?!?/br>“是麼?”薛承遠摸了摸腮,也想在是反思。相比那些對他感激之至的病者,公良飛郇還是此生第一個說他狡詐的人。誰料那人又沈沈的回了一句:“我說是,就是了。”好冷漠、好氣派!大概就算自己費勁心力治好他,這個反復無常的人也不會對自己有絲毫感激之情。天快亮了,知道公良飛郇的理智占據(jù)了內(nèi)心,不會再有什麼過激行為,薛承遠也放心了許多。利落的整理好藥箱,薛承遠輕嘆一口氣,道:“好好睡一覺,從明日起你大概每日都會看到這個狡詐的大夫……,千萬要忍耐?!?/br>“只要能重新站起來,一切痛苦我都能夠忍受”公良飛郇撫著自己傷痕累累,尚不能移動的腿腳旁側。繼而抬起頭看向薛承遠,眸子里閃現(xiàn)了一股森寒的殺機,沈聲說道:“但若是你無能,治不好我,這一次我會讓你陪葬──說到做到。”月華如熾43(美強生子)第四十三章愛情,有時候說來,就來了。緣分指針在命運的輪盤上旋轉,任誰都逃脫不掉命運的欽定。那日深夜里的十指相貼,沾染了對方的體溫和氣息,見證了那份孤零與脆弱。那副“冤家”面孔,便也由此再揮之不去。這感覺猶如暖暖火光,照耀在心底,為薛承遠帶來一片從未有過的明亮。至於公良飛郇,心中的感受就更加復雜而難以闡明了。他只是知道,自己開始很渴望見到對方。無論這份相見的渴望是因為寄托著自己康復的希望,或是別的什麼……等待康復的過程異常難耐而漫長,卻也順理成章的變?yōu)楣硷w郇和薛承遠進一步了解彼此的契機。每日清晨薛承遠都按時提著藥箱過來給公良飛郇診脈,從沒有一日延誤。而公良飛郇也總是在他到來之前就吩咐小廝為自己梳洗更衣,容裝得體,再沒有表現(xiàn)過當日的那種絕望和迷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