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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的小姐們都不在,只有沈氏等幾個李老夫人平時看重的兒媳婦,只不過每個人的臉都陰沉得很,用如喪考妣來形容也不為過。 李敬山和李應(yīng)鸞早前就來過,只道是煥娘先算出了李赤鸞的事這才逼得那婆子說出了所有真相,不過隱去了裴宜樂問話這一環(huán),兄妹倆自然而然覺得裴宜樂也是煥娘事先告訴他的,更加不想再牽扯進來一個人多事。 秦氏已不知去了哪里,癱在地上的李赤鸞正要被人帶下去,正好與煥娘面對面碰上。 她一見煥娘就死死拉住了煥娘的衣袖,泣不成聲:“金姑娘一定能算得出我的孩子在哪里,求求你告訴我他在哪里?!?/br> 煥娘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她的臉,李赤鸞滿面淚痕,就像是被水洗了沒有擦干凈,頭上的發(fā)髻散落下來,碎發(fā)被淚水打濕了黏在臉上,形如瘋婦,好不狼狽。 再也不像上輩子煥娘每回見到的李赤鸞。 上輩子李赤鸞甚至到殺了煥娘都沒有告訴她孩子被她調(diào)走了。 煥娘再也忍不住,抓住李赤鸞的手腕重重一捏,李赤鸞吃痛只能松手。煥娘輕輕拂開了自己的衣袖,李赤鸞立刻就被人帶了下去。 還未等煥娘給李老夫人見禮,李老夫人嘆了口氣,便道:“我家的荒唐事,怕是也瞞不過金姑娘的?!?/br> 煥娘上前道:“老夫人放心,煥娘不會到外頭去說的,出了李家的門,這事便已忘記了。李家百年大族,樹大根深,出一兩顆蛀蟲也是有的,只要及早發(fā)現(xiàn)了,這棵樹依舊枝繁葉茂?!?/br> 李老夫人點點頭,轉(zhuǎn)頭又對沈氏道:“你請來的人很好,可千萬不能虧待了?!?/br> “這些事我難以啟齒,金姑娘知道便罷,不知道我也不再說一遍了。”李老夫人繼續(xù)對煥娘說道,面上滿是疲態(tài),“只不過有一事要讓金姑娘算一算,李赤鸞的孩子去了哪里?” 煥娘早就料到李老夫人定是要追查孩子和jian夫的下落的,于李家名聲有礙的事物自然是要緊緊捏在手心里才能高枕無憂。 “這倒不難,”煥娘想了想道,“老夫人把孩子的生辰八字給我,我去算一算,一炷香的時間便可算出?!?/br> 李老夫人連忙叫人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寫給了煥娘。 煥娘被帶去了隔壁的廂房,她拿起寫著生辰八字的紙條看了一眼,比她孩子出生的日子只小了兩個月不到,若再差得多點李赤鸞怕是就不方便動手腳了。 如果一切都沒有那么湊巧,她的孩子是不是就不會下落不明? 煥娘的淚大團大團地落下來,絲毫不比方才李赤鸞的少,她手里緊緊攢著那張紙條,淚水掉到紙條上去,很快就將字跡沖到模糊。 無論這輩子李赤鸞受到怎樣的懲罰,煥娘的孩子都回不來了。 煥娘一直哭到一炷香將將要燃盡,慢慢抽出帕子將眼淚擦干,等她平復(fù)完心情,這才走了出去。 不出一個時辰,人全都被帶了回來,李家眾人一時對煥娘更為佩服。 李老夫人只讓人把孩子帶上來看了一眼,就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一屋子的人都低著頭不敢出聲。 “這要如何是好?”隔了一會兒,眾人都聽見李老夫人喃喃道。 沈氏大著膽子上前,道:“總不能......倒不如直接扔到外頭去?!?/br> 李老夫人聽后點點頭,卻很快又搖了搖頭。 煥娘也在一旁站著看著,這時候的李老夫人對這孩子不舍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不放心,扔到外面就意味著脫離掌控。 別人都怕亂出主意李老夫人發(fā)怒,煥娘一個外人卻是不怕的,她這時站了出來,道:“老夫人,我有些話倒想說一說?!?/br> 李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我方才順道也給這孩子算了一卦,他雖生于富貴之家,命格卻無法承受,一出生就注定妨礙父母親族,甚至于他自己也無益?!睙锟戳丝蠢罾戏蛉嗽絹碓疥幊恋哪樕?,繼續(xù)道,“老夫人若舍得,不如把他遠遠地送到鄉(xiāng)下,最好是貧苦一些的人家,這樣孩子才受得起?!?/br> 李老夫人聽了沉默著不出聲,煥娘又道:“若要他不妨礙到李家,則需要和李家徹底沒了關(guān)系,生是別家的人,死也找不到李家來。” 整個李家除了李赤鸞,怕是沒有一個人愿意這個孩子存在過,沈氏等聽了后都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在場的所有人都只等李老夫人做最后決定。 李老夫人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這才開口說話:“我在嶺南還有一處莊子,已經(jīng)幾十年沒有打理過了。把孩子送到嶺南去吧,再托莊子上信得過的佃農(nóng)找一戶貧苦人家,把孩子送了。” 人留在眼前,有時難免又是記掛又是起惻隱之心,煥娘最不敢保證的就是人性,即使冷血薄情如裴宜樂,在得知自己的骨rou不知去向之后也眼見著頹喪了,甚至對他極為信任的李赤鸞徹底調(diào)轉(zhuǎn)了態(tài)度。 所以要遠遠地送走才好,多年之后想起也仍舊是心頭的一根刺。 煥娘不是不想慫恿李老夫人直接殺了那個孩子,但是她一個無關(guān)之人,開口便是讓李家動殺人之念,看在眾人眼里難免過于陰毒,李家的人自己不說殺人,她是萬萬不方便說的。且李老夫人猶豫再三的樣子,怕也是不忍對襁褓中的嬰兒下手。 “在場所有人不許再提起孩子下落,只當(dāng)他死了。若讓我聽見有誰敢再說起此事,就和赤鸞作伴去吧!” “至于赤鸞,對外面說她生了怪病,把她送到城郊鳳凰嶺上那座荒廢已久的別院里去,看守起來不許她踏出屋子一步,更不許出了那座別院?!崩罾戏蛉说难劬粗巴饴舆^的一只鳥兒,“除非她死。” 沈氏連忙點頭應(yīng)下,又問:“那那個男人......” “立時毒殺?!?/br> 煥娘不禁佩服李老夫人雷厲風(fēng)行的手段,她本來還想著那個男人能不能供出李赤鸞陷害李應(yīng)鸞的事,沒想到李老夫人連見都不想見。 才短短一會兒功夫,這么大的風(fēng)波就被她壓了下來,幾乎沒有被自己的感情所影響。 事情已了,煥娘也不方便再待在這里,畢竟李家出了這種事情,李老夫人對著家里的人還是有話要交待的。 煥娘最是知情識趣的人,她立刻上前道:“我也不打擾老夫人休息了,只不過想再去看一看三姑娘,和她說幾句要緊的話?!?/br> 沈氏倒是不敢應(yīng)她,為難地看了李老夫人一眼。 “這事一大半多虧了金姑娘。你見了她,能記起來就勸她幾句?!崩罾戏蛉说溃袄罴宜腥私K其一生都不會再見她,她若能想通,那么李家就這樣養(yǎng)她一輩子,若是想不通,要生要死隨她便罷?!?/br> 李老夫人句句不離李赤鸞,卻一個字都沒有提起被李赤鸞還有秦氏